只是,他也知道,这酒喝进去看似没事,但后劲很足。
为了今晚不出意外,他便想了个主意,既能满足君天瑶斗酒的想法又能使自己不喝酒。
他想若是自己不喝酒,即使君天瑶再醉得厉害,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不瞒你说,我天生酒量就大,若是真拿酒量来比,难免胜之不武。不如这样吧,你若能在喝完这一壶酒后自己走回客栈,那便算你赢,如何?”
君天瑶不怎么喝酒,便也不懂酒。
他闻着这酒没有什么太刺鼻的味道,便觉得这酒不那么容易醉人,心下难免认为莫衍看不起他。
“这里总共五壶酒,白兄不会想要独吞那四壶吧?”他笑得轻佻,“这样吧,我若喝完三壶还能走回客栈,那白兄今晚便陪我睡上一晚,如何?”
莫衍心想,反正他也不可能清醒着喝到第二壶,答应他几壶又有什么关系呢?
至于陪睡,那便更不会进行到那一步了。
“好,三壶便三壶。”
君天瑶喝了没几杯后,便觉头脑有些昏沉。
他想,是喝得太猛了,有点招架不住,便转而细品慢咽,等又喝了两杯后,已经有些睁不开眼了。
他摇了摇酒壶,发现竟然还有半壶之多,心中忍不住抱怨这壶太过大了。
莫衍一直在观察他,发现他早就开始拿不稳酒杯了,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也是没想到,这个人的酒量,竟然这么差劲。
好在他提前叫了有醒酒功能的汤水。此时便盛了一小碗,放在了君天瑶面前。
“先喝点汤。”他柔声说道。
君天瑶闻言,端起碗一饮而尽。
慢慢的,他觉得自己有点清醒了,但却觉没面子,才半壶酒下肚,便这样了。
本就郁闷的心情更是郁闷了。
他觉得白子濯不喝,反而坐在那里看自己出丑,有些气不过,决心一定要拉白子濯下场才行。
莫衍见他不知为何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怕他跌倒,便起身去扶他。
却不料,直接被撞了个满怀。
“还好吧?”他关切地问道。
君天瑶推开他,扶着桌子站稳。“没事儿。你也喝,不能我一个人喝。”
他说着倒了杯酒颤颤巍巍地递到莫衍跟前。
莫衍见状,便接过酒杯喝了。
“爽快!”君天瑶哈哈大笑了两声,又给莫衍倒了杯。
莫衍接过,却没喝,转而放到了桌子上。“别喝了,回去吧!”
君天瑶摇了摇酒壶,里面剩的酒水还不少。“一壶还没喝……喝完,我还没……没输。”
莫衍听他已经有些口齿不清,知他已经醉了,便安抚道:“你若现在能走回客栈,便算你赢,怎么样?”
在半醒半醉之间,残存的理智已经不足以让君天瑶判断这话是何意,只记喝完三壶,便赢了。
他不再理会莫衍,扒开酒壶盖子,直接往嘴里倒去。
莫衍心下一惊,连忙去阻止他,却也晚了。
余下的酒已经被喝了个精光。
君天瑶扔掉酒壶,撑着桌子,缓了会儿,才看向莫衍,道:“还有两壶。”
他说完又拿了一壶酒,用同样的方式灌了下去。
莫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阻止也没用,便扶着他,防止他摔倒。
吞不下的酒水顺着下巴,全都流到了修长的脖颈上,饱满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微松的领口下,是水淋淋的锁骨。
再往下看去,已湿透的衣服黏在胸膛上,勾勒出紧实的腹肌。
莫衍别开了眼,只等眼前人喝完这壶酒。
“哐当”一声,酒壶被扔在了地上。
君天瑶擦了擦嘴,对着莫衍笑道:“还差一壶。”
他现下已经完全醉了,之所以还没倒头就睡,全靠那股“不能输”的信念支撑着。
莫衍怕他喝太多明天难受,便拿了一壶酒,偷偷倒出来一多半,再递给他。
但却让君天瑶察觉出来了。
君天瑶摇了摇手里的酒壶,感觉重量不对,直接扔到了地上。
他推开莫衍,重新在桌子上取了一壶,又喝了起来。
莫衍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等他喝完。
连喝带洒,很快,君天瑶就又喝了一壶。
他把空了的酒壶递给莫衍,笑着道:“怎么样?”
“好!你最厉害了,柳大座主!”莫衍连哄带骗,总算把人请出了酒楼。
此时已入夜,街上行人并不算太多。
君天瑶颤颤巍巍根本走不成路,整个人都压在莫衍身上。
莫衍也不磨蹭,将他横抱而起往客栈走去。
可君天瑶却不依,在他怀里挣动不止,吵着非要自己走。
莫衍知道他的心思,无非就是,强撑着走回去便算赢了。
于是便安抚道:“算你赢了,行吧?”
闻言,君天瑶总算不挣动了。
他安安静静地窝在莫衍怀里,安分地让莫衍一度认为他已经睡着了。
等到了客栈,莫衍将君天瑶放在床上时,才发现君天瑶仍强睁着一双桃花眼看着他。
那双眼里早没了以往的凛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朦朦胧胧的光亮。
他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
“看……看什么?”他问道。
“你输了。”君天瑶道。
“我知道。”莫衍说着,将君天瑶身上湿透的衣服剥了下来。
虽然,这副身体他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但这次,他却没敢睁眼看,而是直接扯过被子盖在了君天瑶身上。
他问店小二要来了醒酒汤,喂君天瑶喝了下去。
可君天瑶喝了太多的酒,醒酒汤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整个人依然是朦朦胧胧、迷迷糊糊的。
莫衍收拾完一切,打算睡觉时,却发现君天瑶依然睁着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我赢了。”君天瑶说道。
“我知道。”莫衍肯定道。
“你心里不服。”君天瑶语气中突然含了些不悦。
这话让莫衍更觉莫名其妙了。
他坐到床边,探了探君天瑶的脑袋,并没有发现有发烧的迹象,便只当他是喝醉了,耍小孩子脾气。
他安抚道:“怎么会呢,我心服口服!”
他见君天瑶没再说什么,便熄了灯,脱了外衣,上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