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初春时节,百花绽放,一座安静的小院里,一棵巨大的桃树立在那里。
树下站着一位举着墨色油纸伞,身着浅蓝色襦裙的少女,一头如墨的长发被一只金色的步摇挽了起来。她的眉间带着几丝忧愁。
这便是沈非晚,她看着湛蓝的天空,眼底满是黯然。
她的小官哥哥自从一年前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甚至连整个张家的族人都消失不见了。
张家的古宅已经破落了,她在等了三个月后,便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去了张家的古寨。
可她刚到那日,便发现张家古宅里寂静无声,甚至连院子里都布满了灰尘,可以看得出来已经许久没有住人了。
看着这一幕沈非晚便知道张家出事了,可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整个张家人去楼空,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他们。
她没有办法,只能回了院子,又在小院里等了两个月的时间,中途有无数次想要出去寻找张家族人的念头。
但是又害怕小官哥哥万一回来了,寻不到她怎么办?两人错过了怎么办?
所以她一直待在这里,等待着张启灵的回归,可她已经等了一年的时间了。
她等不下去了,她准备离开这里,去寻找小官哥哥。
万一小官哥哥在那里等着她去救他呢,是不是?
沈非晚是这样想着的,她想到了这里,便转身进了屋内,开始收拾行李。
没一会的功夫,她提着一个小箱包走了出来。
她的手里一直握着那把伞,她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其他的东西她都塞进了伞里。
是的,她都塞进了伞里,这把伞里有一个空间,她在初发现时是震惊的,她当时发现这把伞里有空间是个意外。
她那天闲的无聊便拿着一块玉石研究着,正好那天她将伞放在了身边的书桌上。
研究了一会玉石,恰好拿着玉石的那只手放在了伞上。
然后手里的玉石便消失不见了,她看着这一幕都愣住了,最后为了验证她的想法,她又做了几个实验。
证明了她的想法是对的,这把伞里有着一个空间,只是她不知道有多大。
她将这些年自己积攒的玉石全部都扔进了空间里,至于为什么会提着一个小箱子,是为了不引人注目。
她总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从伞里掏东西吧,再加上她一个人出现在外面,不带个行李,像个什么样,别人都不会怀疑她的吗?
她又不是个傻子。
沈非晚收拾好后,提着箱子举着油纸伞朝着门外走去。她准备绕着整个东北的小县城都走一圈。也许运气好能够碰到张起灵他们,或者碰到张家的其他人。
随着小院的门被一把小锁锁上,少女的背影向着远方走去。她的背影是那样的坚定。
夕阳下,橘红的云彩布满了天空。一阵微风缓缓袭来,将少女一头乌黑的墨发吹的四散而开。
这一幕莫名的有些唯美,宛若一幅画卷一样。
此后东北四周的县城,总是会看见一位身着襦裙,举着一把墨色油纸伞的少女,不停的游走在东北的县城中。
两年后。
一条乡间小路上,一位看上去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一身桃粉色的襦裙,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
少女的手里握着一把墨色的油纸伞,恍惚间好似还能看见伞上若有若无的红梅。
她的秀发随意的挽了起来,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个小箱子,此时正在这条小路上缓慢的行走着。
走着走着她的脚步动了一下,她的面前忽然出现一座破败的寺庙。
沈飞晚看着这座破庙,眉头微微皱起,她直接略过了这座破庙,向着前方走去。
忽然她的耳朵轻微的动了动,沈非晚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破庙,然后就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冲着她跑了过来。
那小孩直接跪在她的面前,不住的磕着头。
“这位小姐行行好吧,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求求您施舍我点吃的吧。”
沈非晚看着这一幕面露不忍,她蹲下身来从自己的小箱子里拿出一个白面馒头。
“别磕了,来,给你吃。”
那小孩听着这话猛的抬起头来,看着沈非晚手中的馒头,咽了咽口水,他伸手一把抢了过来,狼吞虎咽的塞进了嘴里。
沈非晚见他这样吓了一跳,“你慢点吃,慢点吃,这里有水,你喝点水吧。”
说着连忙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一壶水想要递给小孩,结果她刚刚拿出水壶破庙里又冲出来几个衣衫褴褛的壮汉。
那几个壮汉一看见小孩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脸色一沉,几步走了上来对着小孩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臭小子,这么好的食物是你该吃的吗?你配吗?”
他们直接无视了沈非晚的存在,毕竟沈非晚看上去只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沈非晚见他们几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脸色一冷,大声喝道。
“你们做什么?为什么要打这个小孩?”
“做什么,关你什么事,不要多管闲事。”
其中一个男人看着沈非晚,冷笑一声,一脸的嚣张。
只是这小孩虽然被打的厉害,但他嘴里的馒头一直没有掉下来,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这个馒头,死死的往嘴里塞。
这几个壮汉看着这一幕使劲的将他手里的馒头拽了出来,一边拽一边还被打骂到。
“臭小子,他妈的打你还是打的太少了,你赶紧给我松开,这白面馒头是你这种货色能够吃的吗?松开。”
沈非晚看着几人哪里还不懂,这可能是一伙的,这个小孩可能就是出来勾引像她这种单纯的小姑娘或者小伙子的。
毕竟她看这样子他们都认识这个小孩,看见这一幕,沈非晚直接抱着胳膊冷眼旁观。
几个壮汉一边打小孩一边对视一眼,见沈非晚不上当,瞬间转过身来对着沈飞晚冲了过来,嘴里还喊道。
“美人,把你的食物交出来。否则的话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沈非晚眯了眯眼,抽出了伞中的剑,扬了扬下巴。
“就凭你们?”
话音刚落便冲了上去,她手中的剑舞的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