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若依笑了笑,指尖出现一根极细的银针,赫宇文只觉得皮肤被刺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晕了过去。
裳若依收起银针,手臂一挥,赫宇文的身体便消失在床榻之上。
她走出房间,对等在门外的暗卫们说道:“将府门打开。”
“可是,王爷他······”
“王爷?哪里有王爷?”裳若依走上前沉声道:“记住,这个府上,从来没有什么王爷,这里只是灵均公子的府邸,明白了?”
“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巨大的声响,只见府院的大门被官兵大力撞开,门栓直接断成两截。
官兵们各个拿着大刀,随后,几个男人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裳若依认识的张大人,此时他正亦步亦趋地跟在几人身后。
“哼!庄子上的人呢?都死光了不成?竟敢抗旨不尊!”为首的官员怒声说道:“本官定要治你们的罪!”
相比司徒文的怒发冲冠,旁边的周祥则不发一语,只目光阴沉地向四周看去。
他曾在定国王府小住过一段时间,对那里的地形极为熟悉,他看着这里的一切,只觉得莫名的熟悉。
他们刚走了几步,就听见一道破空声传来。
“嗖!”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只见一支箭矢径直落在他们面前。
“大人小心!”
官兵挡在司徒文和周祥的前面,警惕地看向四周。
“大胆!竟敢射杀朝廷命官!”
他话音刚落,就见裳若依手持弓箭走上前,面具下的眸子冰冷异常。
“你、你是何人?”
裳若依冷笑一声:“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们才是。”她拢了拢身上披着的袍子,怒声说道:“三更半夜在别人府外又是敲门又是吆喝,有什么要紧事不能等到明天早上?你们是活不到明天早上了不成?”
司徒文一听,大步上前,指着裳若依喊道:“大胆刁民!竟敢出言不逊!”
“呵,你算什么东西?”裳若依打量他一眼,冷笑一声:“一个外强中干的废物,竟还有脸在这里大呼小叫。”
不知是哪句话刺激到了他,司徒文对身边的下人说道:“抓起来!赶紧抓起来!”
“你们敢!”裳若依上前一步:“你为何抓我?我可曾做了什么了有悖礼法的事情?”裳若依冷笑道:“若是没有理由,随意拘捕百姓,这后果我怕你无力承担啊!”
司徒文典型是一个火爆脾气,刚想发怒,身侧的周祥便说道:“我等奉朝廷的命令,前来抓捕逃犯,你这个院子,是重点需要排查的地方。”他看了看裳若依的面具,只觉得有几分熟悉,忽然,他脑海中晃过一道人影。
“您是······”
不等他说完,司徒文便说道:“跟一个贱民有什么好说的?别耽误了正事。”他们可是奉了皇命而来,若是不能将赫宇文找出来,脑袋搬家的便是他们了。
他一挥手:“搜!”
随着他的动作落下,几十个官兵便直接从两侧涌出,裳若依眼神一冷,手中石子夹杂着内力,便对着他们砸了下去。
“不过区区小官,竟敢搜本公子的院子,你们还真是活腻了。”
眼前这个人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简直一模一样,周祥快步上前,拱手道:“敢问阁下可是灵均神医?”
什么?神医?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司徒文剑眉微蹙:“你是之前给陛下娘娘诊治的那位神医?”
“正是。”裳若依冷声说道:“你们未经允许,竟私自闯入我的府邸,这一状,待来日见到皇上和皇后娘娘,我定会请二位做主,辨辨这是非曲直,究竟是谁对谁错。”
司徒文常年征战在外,本就是个粗人,听她这样说,不仅没有害怕,反倒气势更盛:“你以为搬出陛下娘娘,本官就怕了?我告诉你,本官奉的便是陛下的旨意来你这里搜查,今日无论你同意与否,本官都要将你这府邸彻底清查!”
见他这般,周祥识相地没有说话,司徒文说的没错,皇上确是让他们来寻找赫宇文的踪迹,得到的消息也在这庄子附近,但是没有证据指向这个庄子。
如今司徒文既然想做这出头鸟,自己何不在一旁看戏?
若是真的找到赫宇文,他们自是大功一件,若是找不到,今日便会得罪这灵均神医,来日被告到陛下跟前,他也能摆脱干系。
“大人既要查我这府邸,总要有由头吧!”裳若依眼中寒光汇聚,低声说道。
“本官怀疑你包庇朝廷要犯,前定国王爷,赫宇文。”司徒文厉声说道:“包庇要犯,当与其同罪,来人!将她给本官抓起来!”
“慢着!”裳若依怒声说道:“大人是脑子灌了水银不成?如今还没有抓到定国王爷,就想将我治罪,您这律法可有熟记?您以为这是军营之中,您的一言堂?”裳若依打量他一眼,神色中尽是冷嘲之意:“想在我的府邸搞这种做派,多余了。”
“你!”司徒文怒火中烧,大手一挥将腰中佩剑拔出:“将她捆起来!捆起来!”
“我看谁敢!”裳若依指尖微动,一把银针猛地射出,每一根都刚好射在官兵脚前一寸处,那银针的一半完全没入脚下的青砖之中,可见其力道有多大。
众人见状,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这实力着实太强了。
“司徒将军,在这里,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裳若依一步上前,明明身上没有佩戴任何兵器,但就是让人胆寒心颤:“你说奉命搜查,我不阻拦,但是想在我这里随意抓人处置。”裳若依冷笑一声:“我瞧着你印堂发黑,似有血光之灾啊!”
司徒文止不住粗喘,就在这时,周祥走上前,笑了笑说道:“灵均神医莫要见怪,司徒将军长年征战沙场,难免气盛,还请神医海涵。”
“征战沙场便可以这般做派?真真是可笑至极。”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侍卫极有眼色地搬来一把椅子,椅子上放着一张完整的虎皮,一看就极为珍贵:“想搜便去搜吧,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这府上的东西,尤其是药丸,可是珍贵得很,若是碰坏了,碎了,你们可要好好想想用什么来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