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祥拱拱手:“灵均公子,请您一定要救救司徒将军啊!”
若司徒将军死在这里,他便是回到京城也会被皇上治个失职之罪,况且关于赫宇文的踪迹,他们竟是连半分都没有查到。
就这样灰溜溜回去,若是皇上大怒,怕是脑袋都会搬家。
“周大人,不是我不想帮您。”她看了看已经脸色紫黑的司徒文,如今已经气若游丝,出气多进气少了。
“司徒将军眼下的状态,怕是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裳若依啧啧两声:“我是医师,不是神仙。”
周祥闻言,赶忙说道:“可您是神医啊!”
“我只能说尽力一试。”裳若依语气沉沉:“不过我可不能保证不留下什么后遗症。”
“多谢神医。”周祥拱手说道。
只要能让司徒文活着回到京城就好。
裳若依给她把过脉,拿出银针径直插在他的头顶上,看得周祥心惊胆战。
如此长的银针插在头顶之上,还有命可活?
裳若依又拿出十几根银针,插进她周身的几大穴位之中。
“将他扶起来。”裳若依冷声说道。
周祥带来的侍卫赶忙将司徒文扶坐起来。
裳若依掌心中内力汇聚,对着他的后心猛地拍了下去。
“噗!”一口黑血自司徒文口中喷出,夹带着一股腥臭之气,好巧不巧,那黑血喷在周祥的脸色和衣襟之上。
“呕。”周祥脸色骤变,赶忙将身上的袍子脱了下来。
裳若依见状,唇角微勾,掩下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
裳若依看着已经变形的右臂,伸出手,只听“喀嚓”一声,手臂恢复原位。
她随手拿出一个木板,将司徒文的手臂固定。
“眼下他的命算是保住了,手臂最少需养上半年,不过想恢复到以前那般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便可能,她也不会帮他医治,毕竟赫景珩说了,只需活上一年即可。
周祥眼神微闪:“听说定王世子赫景珩的腿断了筋都能恢复如初,不知是哪位神医帮其医治的?”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裳若依唇角一勾,冷声说道:“难不成周大人以为是我所为?”她净过手,淡淡地说:“我还没听说谁的筋断了还能接上的,若周大人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能耐,一定要说与我听,我必要去求教一番才行。”
“呵呵呵,本官也只是听说,听说而已。”周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再说,这普天之下还有谁的医术能与神医相较?”
“周大人谬赞了,您刚刚不还说那定王世子的断腿被接上了?”
“不不不,不过是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罢了。”周祥苦笑道:“实不相瞒,此次叨扰神医,也是被那小人误导,徒增诸多误会,还请神医莫要怪罪,您救过皇上和娘娘的命,是整个天顺的大恩人,我等对神医的恩情始终感念在心,待日后到了陛下和娘娘面前,请您务必不要将今日的误会说与二位知道,否则下官这小命,怕是不保啊!”
虽然他的话有些夸张,但是也有七分可信。
裳若依笑了笑:“周大人都说了是误会,我怎么还会抓住不放呢?”
“多谢神医体恤。”他行了一个礼,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下官的一点心意,还请神医不要嫌弃。”
裳若依将布包接过,打开以后,里面竟是一颗东珠。
“灵均神医,这东珠是皇上赏下来的,下官始终珍之重之,还请您不要嫌弃才是。”
裳若依笑了笑:“既然是皇上赏的,周大人应好好保管才是,我一个男子,对东珠这类饰品没有什么兴趣。”
“若神医日后有了心仪的女子,这东珠就当下官送与您的礼物了。”他再次递了过来,裳若依摇了摇头:“对大人如此重要的东西,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不是她拿乔,只是这东珠她着实看不上眼。
还不如黄豆大小,又不够圆润,还被他说的这般珍贵,自己何故因着这么个小东西去欠他的人情?
见她是真的不想收,周祥只好将这颗东珠收起来。
“周大人若无事,就请回吧!折腾了半晌,我也累了。”裳若依低声说道:“关于司徒将军的毒,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他中毒已深,我已然尽力,能活多久就看他的造化了。”
送走了这些人,裳若依用灵泉水重新洗了手,司徒文身上所中之毒已经深入骨髓。
就连他刚刚吐出的血中都是毒液。
沾之即染。
他的血喷洒在周祥的皮肤上,用不了多久,那毒素也会出现在他身体之中,他能撑多久毒发,就看他的造化了。
就在这时,空间中的白虎突然变得焦躁起来。
“怎么回事?”
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房屋突然颤动起来。
“这是······地震?”
下一瞬,震动突然停止。
就在这时,赫景珩冲了进来:“若依。”
“无事。”裳若依低声说道:“刚刚貌似是地动。”
“嗯。”赫景珩下巴紧绷,将她揽在怀里,心有余悸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裳若依感受到他揽着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不禁唇角微勾,拍了拍他的后背:“不用担心。”
天顺大多都是平原,极少发生地震,况且大部分百姓都不知道地震究竟是什么,每每有这种灾难,都被说成天降灾祸,得罪了神明。
不过即便是这样,赫景珩的状态是不是有些过于紧张了?
感受到怀中人的挣扎,赫景珩才缓过神。
“怎么了?”
赫景珩摸了摸她的头,眼中竟有几分恐惧之色。
“赫景珩。”
“无事、无事。”他喘了一口气:“你随我一同去京城吧!”
裳若依见他这样,不禁笑了笑:“不过是一个地动而已,怎么就给你吓成这副模样?这般还哪有少年战神那样的风姿?”
都知这是一句玩笑话,就连守在门口的暗卫们都忍不住笑出声,但是赫景珩脸上依旧不见半分笑意,甚至眼中的恐惧之色都没有丝毫减弱,
一模一样,竟跟梦中的情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