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好色吗?你得把话说全喽,还这么好奇你的气色干什么!免得让人误会我的人品!”
顾念远愤愤不平道:“我可以不信,但我不能没有,凭什么你们都有,就我没有?天道安排人的你的时候,还可以区别对待的吗?这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你跟天道讲王法?有天理也没用啊!”
看着顾念远气急跳脚的模样,原本心有愧疚的云锦一时没跟上顾念远卓尔不群的脑洞大开,愣了一下后,这才小声嗫嚅道:“也许你说的对,天道在安排命数的时候,可能不小心打了个瞌睡,把你给落下了。”
“我信你个鬼,你个小红狐坏的很!算了,没有就没有吧,反正我的人生信条就是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哦,不,我和诸佛没仇,要那诸神,都烟消云散!”
顾念远抽出腰间宝刀胡乱挥舞着:“总之一句话,提刀三尺斩神明,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话听的提气,不比我这个立志要成为女帝第二的九色灵狐的志向差,不愧是我云锦的好朋友。”
云锦欢喜的把尾巴都翘上了天。
“其实有一种人的命数用望气之术也是看不出来的。”
就在一人一狐不要脸的相互吹捧之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一人一狐回过头一瞧,真巧,还真是熟人,正是他们此行上门所要拜访之人——叶南风。
叶南风依旧骑着那匹神骏的纯白色神驹,不得不承认,这匹神驹还颇具灵性,走路都不带一点声响的,悄无声息的就走到了他们的身后。也不知它跟在他们身后多久了,叶南风听了多少去,机警如云锦都未察觉到它的到来。
叶南风眯着那双古井无波、阴翳邪魅的狐狸眼,俯身紧盯着顾念远,一字一句道:“死人!顾念远,你觉得呢?”
啊!?
顾念远脸色苍白,不敢和叶南风对视着,他总觉得叶南风那双眼睛会说话,能看透一切。还有刚才叶南风那话是不是意有所指?
难道叶南风已经看出来了自己是借尸还魂之人!想要行使捉刀人的职权,替天行道,斩妖除魔?
顾念远干笑了两声:“星君,此话从何说起,我怎么听不懂啊!”
“听不懂?我看你是难得糊涂。”
叶南京依旧那副迷之自信的模样,眼睛瞟向顾念远腰间挎着的宝刀:“勇气可嘉呀,顾念远,你这才刚刚晋升八品淬体境,这就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来了?真是取而代本座之心不死呀!”
“哦,原来是这样啊,星君,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念远暗自长吁了一口气,忙把斜挎腰间的宝刀往身后推了推,拎起那包点心在叶南风面前晃了晃:“想我出身低微,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天下,星君不以我卑鄙,猥自枉屈,强推我到赏善司,侥幸成为捉刀人,由是感激,愿为驱使,此番前来,送上薄礼,聊表心意。”
“看我的?”
叶南风瞅着那包小小的点心盒,不无讥讽道:“嗯,还真称得上薄礼,顾念远,你可真够大方的,不过看你词真意切,卑躬屈膝,更何况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本君笑纳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特地看了一眼面露一脸讨好谄媚笑意的云锦,随即他又把目光转向了顾念远。这时他的身子相较于之前更低伏了些,上下打量顾念远:“只不过本君有些好奇,刚才本君提到死人的时候,你一脸紧张兮兮的模样,似有难言之隐,难道你身上还有不愿为他人所知的秘密!”
顾念远干咽了口唾沫,眼睛骨碌一转,这才虚与委蛇道:“星君你想多了,只是多日不见星君,甚是想念,此时突然遇到星君,实在出乎预料,所以心潮起伏,激动不已,情难自禁,所以星君勿做他想。”
“哦,这样啊,是本君多心了。”
叶南风从顾念远手里抄过那封点心:“你有心了,既如此,你看也看了,话也说了,没事的话,你就回吧,明日天孤堂本君点卯,你不要迟到了。”
话还没说,事也没办,这就被拒之门外了?连端茶送客的待遇都没捞到?那不就相当于钱打了水漂,只听了个动静,白花了么!
顾念远有些傻眼了,连忙抖动着肩膀,眼神示意是她卖萌求宠的时候了,否则桂花糕是白吃的么!
“南风哥哥!”
云锦眼睛一眨,示意顾念远看我的吧,然后只见她后腿一蹬,就跳到了白马的脑袋上。
顾念远吃味,这才多久?叶家哥哥就叫上了,我要求和叶南风拥有相同的待遇!
谁料这神驹灵性十足,感觉被践踏了尊严的它摇晃着脑袋,势要把云锦这个在它眼中的小家伙给甩下马去。
不过云锦是谁啊,堂堂五品境的大妖,虽只有境界而无气势,又岂是一匹白马可拿捏的?她伸出小爪子只是轻轻拍了一下,呵斥声‘安静’。这匹白马就立刻就不敢有所动作了,只能委委屈屈的打了个响鼻,瞥过脑袋来央求着叶南风替它做主。
“平白无故的,你欺负它作甚?”
叶南风心疼的轻抚者白马的鬃鬓,面露嗔怪之色,看来他对这匹神驹宝贝的不得了,不过却也没对云锦有过多苛责,浑不似对待顾念远的态度。
一马一狐被叶南风温柔以待,这看的顾念远一阵艳羡,心痒难耐的他也想上去和那白马来个亲密接触,不过想到叶南风的不择手段,他随即就打消了这个作死的念头,心中却有微词:被你骑的有这样的待遇也就算了,怎么连云锦这个注定要骑你的也有这样的待遇?我这个想要和你平辈论交的凭什么就要遭你横眉冷对?这差别对待也太大了吧!
“南风哥哥,我和它闹着玩儿呢!”
云锦学着叶南风的模样,也轻抚着白马的鬃鬓,以示亲近讨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