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作什么,我只是好奇她的身份罢了,这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呼我们赏善司老大的名字,也不怕被一巴掌拍死,你想哪里去了。
直到那美丽女子进了通天塔,顾念远这才收回了目光,一边向云锦解释,一边朝云锦所指方向快速奔去,很快就找到了门匾上写有‘剑气堂’三字的堂口。
顾念远仰着头,装模作样地欣赏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煞有介事地点评道:“笔下龙蛇腾跃,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群鸿戏海,舞鹤游天,笔势雄健洒脱,观其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夸,自成一番气势,好字,好字。”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快教教我。”
云锦同顾念远一样,也是仰头看字,但她只觉得字挺好看的,至于其他的,她只能表示呵呵。
顾念远轻咳一声,掩饰脸上的尴尬,想了想后,还是不忍欺骗不知什么是套路的云锦,决定好好调教她一下,知晓什么是人情世故:“云锦啊,你可知什么是交际圈,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如何打好其中关系这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学问,而人都是爱面子的,都是喜欢被人夸的,只要你把握住这个,在人际交往中就无往而不利。比如一个人喜好书法,而你又不懂书法,那你就不懂装懂,就跟我一样,捡一些好听的词语夸就是了;再比如说一个人没有做菜的天赋,可又偏偏喜欢做菜,而你又不得不违心夸他,你就说这道佳肴油而不腻,入口即化,唇齿留香,是道不可多得的美食,就行了,保证不会出什么差错……总之因人而异,捡好听的说就是了。”
“这样么?可若一个人什么喜好也没有,也身无所长,那该如何夸他呀!”
要么怎么说小孩子聪明呢,总喜欢举一反三,想大人所不能想,云锦也不例外。
“很简单啊,如果一个人真的身无所长,而你又不得不违心的称赞他,必须说些场面话,若是长的好看的,是男的你就夸他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气宇轩辕,飘逸宁人,是女的你就夸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天香国色,绝代佳人。如果长得一般的,那你从性格上找些闪光点嘛,如果是性格内向的,是男子的话,你就夸他成熟稳重,老成练达,低调有内涵,是个老实人,是女子的话,你就夸她人淡如菊,温柔可人;如果是性格外向的,是男子的话,你就夸他风趣幽默,不拘小节,乐观且开朗,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是女子的话,你就夸她人善心美,平易近人……总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多简单啊!”
顾念远一边如数家珍的给云锦传授着交际经验,一边迈步进了院门之中,可令顾念远意外的是,当他进入院内之时,里头竟然空无一人。
虽说到达玉京城第一日已听闻叶南风的捉刀帅名不副实,他所在的天孤星部加他也只有虾兵蟹甲两三只。
顾念远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着院中门前冷落无人影的情形,他还是有些难以适应,这是欢迎新人该有的样子么?不说鲜花、掌声和横幅了,你至少弄个迎宾小姐姐在门口拉客,啊呸,拍手,让人感受一下什么叫宾至如归也好啊!
“怎么到现在也没人啊,连个端茶倒水的杂役也没有,会不会是那个姐姐故意指错了方向啊!”
顾念远和云锦在厅堂内徘徊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等的不耐烦的云锦不禁出言询问。
“不会的,她能堂而皇之的进入通天塔,而通天塔守卫却丝毫不敢阻拦,这表示她的地位定然不同寻常,没有理由欺骗我这样身份的人。”
顾念远按耐着云锦的性子,不让她随意走动,又等了一会儿,原本十分笃定的顾念远也有些不自信了,深受腹黑学影响的的他都要认为叶南风要学那高太尉白虎堂陷忠良旧事了。
还好这个时候,厅堂的旁门过道处忽然有了动静,一人一狐寻声望去,当帘子掀开的那一瞬间,来人不是他们心心念的叶南风,还能是谁?他手持着宝剑,鬓边还有些汗渍,看样子他定是在后院中锻炼去了。
“南风哥哥,你怎么才来啊,我和顾念远等你等的好辛苦啊!”
云锦从顾念远肩头滑落,径直蹦到叶南风书案前:“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星君,你不是说今日要点卯的吗?为何除了你我,就再无他人了!”
顾念远不好意思直接说问叶南风你手下的那两个虾兵蟹将跑哪里去了!这都什么时候了,眼看时辰都要过了,他们还没来,这么不给你面子的么?
叶南风只是随意瞥了顾念远一眼,又看了一下日头,指着立在厅外的牛皮大鼓道:“顾念远,每隔十息,擂鼓三声,三通便可。”
顾念远一愣,哦,很快便明白了这牛皮大鼓是干什么用的,擂鼓聚将嘛,电视剧里经常演的,没想到今日能亲身体会一下,手还真有些痒呢,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第三通鼓声还未落,顾念远便听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耳目甚聪的似乎还隐约听到了人的埋怨声。
“怎么回事,谁敲的天孤星鼓?老大不是规定了每月初一才会响的么?这还不到时候啊?老大说没什么大事不准来烦他的么?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你没听出它的声音绝对不是我们老大敲的?应该是哪个混蛋故意跟我们开的玩笑的!
“哼,若是如此,我非一拳打爆了他的脑袋不可,让他知晓我的厉害!”
我们先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晓我等的厉害,否则还以为我们天孤星部没人了。
……
顾念远把目光转向叶南风,心道:叶南风,你是有多疲懒啊,这班前会不是每日都要开的么?你竟然改成了月前会?你对得起你每个月赏善司给你的的工资么?不过这种不爱管事的领导,对于下面的手下未尝不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