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木屋中的两人一鸟,除了小胖鸟毛球睡得很香,流木与诺托斯都没有进入深度睡眠。
流木是因为要随时警惕,他不可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对一个刚认识的人完全放下戒备,所以只是维持着浅眠状态,一旦诺托斯有什么动静,他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而诺托斯可以说是整夜未眠,他倒不是对流木不放心,如果不放心也就没有必要带回家中,他完全是因为内心的激动。
每年的血月祭前夕,诺托斯都是这样度过的,天快黑了还在外面晃悠,也是因为这一点,不然也不会遇见流木。
但即便一夜未眠,到了血月祭之时,他还是精神饱满,并不会因为没有睡好影响他的状态。
清晨,天才刚蒙蒙亮,诺托斯便已经按捺不住他激动的心情,整个人完全处于亢奋状态,嗖的一下便坐起身来。
诺托斯的动静不小,流木的眼睛猛地睁开,发现诺托斯只是坐在原地并没有什么动作,便出声道:“你醒的挺早啊。”
诺托斯见流木被自己吵醒,有些过意不去,连身道歉:“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睡。”
流木淡淡道:“睡不着?”
诺托斯点点头,语气激动:“一想到今天的血月祭,我就兴奋得睡不着。”
流木疑惑道:“血月祭?”
诺托斯拿出雷珠之时提到过血月祭,虽然名字特殊,但流木也仅以为是个岛上的节日祭典而已,所以之前并没有多问。
现在看诺托斯的重视程度,似乎并不是普通的节日祭典。
诺托斯没有向流木解释血月祭的具体情况,但却保证道:“流木你之前说对岛上的元素珠很感兴趣,这次血月祭过后,我可以送你一些。”
流木笑道:“那就先谢过了。”
虽然诺托斯并没有透露很多信息,但流木也猜测到这个血月祭绝对不是普通的节日祭典,想来与那些元素石有关。
不过流木现在也不着急,已经计划着如何混进他们的血月祭当中探探究竟。
......
时间悄然流逝,诺托斯与流木交谈之后便出门了,按他的说法是出去缓解自己激动的心情。
流木察觉到诺托斯远去之后,带着自己的好奇心,也走出了木屋,并没有发现屋内的小胖鸟突然睁开了双眼,眼睛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流木来到隔壁的木屋边上,没有选择瞬身直接进入,万一诺托斯父母真的在里面就尴尬了。
“里面有人吗?我是诺托斯的朋友。”流木干脆来到木屋门口敲了敲门。
半晌里面都没有任何声音传来,让流木更加确信自己的感知没有出错,这才瞬身进入屋内。
干净的地面与墙壁,整齐的桌椅与床铺,床上赫然躺着一男一女,他们轻微地呼吸着,显然是在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连流木敲门都没有反应。
真的有人?
可为什么在外面没有感知到他们的存在。
流木心中非常不解,这种情况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
发现里面没有人之后,流木便认为其中藏着什么秘密,本不该过分探究诺托斯的秘密,但诺托斯完全可以明说这个木屋不能进入,却编造一个谎言,这让流木非常生气,偏要一探究竟!
可眼前的场景却告诉流木,是他判断错误了,这让流木不免有些羞愧。
还好诺托斯的父母并没有发现,流木便想着赶紧离开,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就在准备再次施展瞬身之术离开之时,流木却停了下来,眼神微微闪烁,目光集中在床上的两人身上。
这间木屋内部,让流木有一种违和感,只是刚进入之时,意料之外的场景让流木一时没有察觉。
写轮眼!
流木的双眼瞬间变得血红,屋内的画面一转,真实的场景终于显现。
破败的桌椅与床铺,其上布满着灰尘,原本躺着两人的床铺,此时哪有一个人影。
而当流木将写轮眼关闭之后,流木眼前再次出现刚进来时的画面。
“果然是幻术!”
“不过并不是针对于精神,而是针对于视觉与感知。”
看穿屋内幻象之后,流木喃喃自语着。
正是因为这是制造出来的幻象,并不是流木熟悉的精神幻术,而且这还不是普通的幻像,当流木进入屋内之后,他是真的感觉到两人的存在,这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还好有写轮眼的存在,不然即使察觉出违和的地方,流木也发现不了。
但这幻象是谁布置的呢?
诺托斯知道吗?
还是说......
布置幻象的就是诺托斯!
仅凭现有的信息,流木分析不出具体的情况,也只能慢慢试探了。
这间木屋也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流木便回到隔壁的木屋中,那只小胖鸟保持着流木出门时的状态,仿佛从未醒过一样。
......
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小胖鸟不满地将一对翅膀挡在头上,流木则躺在床上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一阵烤肉的香气从门外传来,小胖鸟闻到这阵香味之后瞬间跳起,随后它扑棱着一双肥胖的翅膀嗖的一声便飞出房门,速度之快让流木都叹然。
流木也索性直接起身,来到了香气传来的位置。
“嘿嘿,我还想叫你过来吃早饭,没想到你自己过来了。”
诺托斯憨厚地笑着,完全不像什么心机深厚的人。
小胖鸟此时已经将整个头埋在一块比它身体还大的烤肉上,津津有味地干着饭,由此也可以看出它的身材是怎么来的。
收回放在小胖鸟身上的目光,流木自顾自地坐在一旁,毫不客气地从烤好的未知生物上扯下一条腿:“这么香,毛球都飞出了,我也不例外。”
现在情况尚未明了,为避免打草惊蛇,流木选择假装无事发生。
“这家伙不一样,吃饭的时候来得飞快,平时却不愿动一下,而且啥都吃,完全不像一只鸟。”
“当初遇到它的时候,它还是瘦瘦的一只,可怜兮兮的,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岛上也没有见过它的同类。”
诺托斯伸出手指捅了捅毛球,毛球却丝毫不理,完全沉溺于干饭。
流木咬着烤肉,又瞥了一眼毛球,并没有再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