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蓝颜祸水啊,这下燕迦月肯定少不了会针对她了。
沈盈不由得摇了摇头,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之亦然,这很正常。
她还记得要把艾狸狸送走之事,下了早朝便立刻回到了沈府。
现在时候还算早,沈府内只有几个下人在打扫庭院,安静极了。
沈盈看了一眼,全是生面孔,想起前几日谢谏言把院子里外收拾了一遍。
原本身边还有几个熟悉的侍从伺候的,现在熟悉的人少了不少。
不过,现在府里不比从前,虽然熟悉的人少了,但与往日并无什么不同,便也没放在心上。
沈盈走进了屋内,一眼便看见了正在窗边翻看书卷的谢谏言,侧容清隽,如斯君子。
而小小的艾猫猫正懒洋洋的趴在了书案下面。
谢谏言感觉到有人注视着他,一回头便见傻傻站在门口的沈盈,顿时露出了一抹清浅的笑,走了过去,拉住了她的手往里走。
“回来了,怎的不进来?”
沈盈顺从的跟着他的脚步走了进去,“我这刚回来”不是故意不进来的。
她说着俯身抱起了书案下面的小狸猫,安抚似的摸了摸它的头。
“艾猫猫,要给你换个别的地方了,不要害怕,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谢谏言看着眼前温情的一幕,闷闷地开口,“你今日都不理我了”
沈盈一想到今天早朝时发生的事,一时有几分心虚,第一次主动亲了亲他的唇。
“没有,我怎么会不理你呢?”
谢谏言感受到那一瞬的柔软,眼中闪过惊喜,在她还未后退之时,在她的唇角处轻轻啄吻了几下。
轻轻的,又痒痒的。
沈盈摸了下唇,感觉谢谏言他还怪黏人的,紧抱着怀中的猫。
“谢谏言,我去送猫啦,一会儿就回来陪你”
谢谏言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走了出去,继续笨拙的绣荷包。
他得给沈盈绣一个荷包,哄着她贴身戴着,最好片刻不离身,让旁的人都知道她是有夫郎的了,省得被旁人惦记。
倏地,一道身影入了屋内,影白摇着折扇,瞥了眼正在绣荷包的公子,“啧啧”称奇。
“公子,你这有必要吗?绣坊里的荷包多精巧,随便买一个不就好了吗?”
本来就不是干这种精细活的人,他看着公子手指上针扎出来的红痕,有点心疼自家公子。
谢谏言没说话,冷眼看着影白。
影白低头摸了摸鼻子,“不说了,不说了”,爱情使人发昏,连一向清冷不近人情的公子也不例外。
还好,他谁都不爱。
影白又清了清嗓子,“公子,我来是有正事的”
“果然正如公子所言,大皇女沉不住气,已经暗中召集人马了,现如今十五万士兵集结在城外,大皇女又私下召见了地方郡守和官员,看样子是准备联合地方攻打上京”
谢谏言挑了挑眉,并不吃惊,以燕迦月的心志和野心,她能这样很是正常。
“另外,据阁下人报,二皇女到了边境,大刀阔斧地整治流民,以暴力的手段压制起义的人,死的死,伤的伤”
“但看起来颇为有效,不过,底下人早有逆谋之心,正准备杀之”
“且大皇女早有计谋,准备埋伏在二皇女回京之路上绞杀她”
“嗯”
“燕帝近来在干什么?”谢谏言问。
“近来地方多有水灾涝害,燕帝正忙着广召太傅,内阁大臣,亲信商议此事,准备赈灾事宜,下发物资,抚恤农户以彰显皇恩浩荡”
“嗯”谢谏言冷淡道。
影白想了想,开口道,“公子,你还记得那个西陵国皇子西陵白吗?”
“记得”
“听说那西陵白最近不知怎么从小小的一介皇子变成了只手遮天的臣子,连西陵王恐也受制于他”
“而且西陵国近来有异动,屡犯燕朝边境,狼子野心,看样子是准备联合漠北一带夹击攻打燕朝,分食燕朝”
“这件事早晚会发生”
谢谏言早料到西陵国会忍不住逆反,不过他没想到西陵白会在短短的时日内成长得如此快,倒是他小瞧了他。
“影白,你先传话给手底下的人,告诉他们先按兵不动,多的是人对燕朝这块肥肉虎视耽耽,待时日成熟再出手,现如今先静观其变,坐壁观上”
“但要时刻做好随时出兵作战的准备,把他们一网打尽,一举拿下燕朝”
“放心吧,公子,我回去就通知他们”影白摇了摇折扇,一派风流随意道。
“这京城之中满是狗仗人势的官员,官官相护,朝堂党派相争,此消彼长,全是贪官污史,内里腐朽,这燕朝的天早该变一变了,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快了”
谢谏言手上动作不停,一针一线缝制荷包。
“也是”
影白道,又看了一圈,开口问,“对了,公子,影青那小子呢,我怎么没见到”
往日里,影青总在公子身边,冷着一张脸,活像谁欠他钱了似的,逗着还蛮有趣的,这猛的一不见,还怪不习惯的。
“我把他安排到沈盈身边了保护她”谢谏言顿了顿道。
“啊?”
影白有点不明白了,这京城虽说暗里危机四伏,但表面还算安定,谁会想不开去刺杀丞相。
“有什么问题吗?”谢谏言冷淡地反问。
“没有,没有”影白摇了摇头。
但把影青这等武力高强的人安排去保护一个女子,他总觉得屈才了。
但他不敢说出来,以公子对沈小姐的在乎程度,他说出来就是找骂的。
“不过,沈小姐知道公子你是无尘阁阁主吗?知道公子你在背后做的事情吗?”
“不知道”
谢谏言道,她不需要知道,他不想要让她接触这些,她应该永远是欢喜的,她不需要去了解这些阴暗面。
一切阴暗肮脏之事由他来做就好了,不应该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