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独眼龙显然对韩荀口中的称呼感到无比惊愕,再联想起几日前收到寨子被毁的线报,此刻,所有谜团瞬间解开。
东曜看着独眼龙那副惊讶得合不拢嘴的模样,突然心生戏谑之意,调侃道。
“怎么?郡主想要处死你,难道还要征得你的同意不成?”
“可是……我……不是……”
此时的独眼龙完全乱了方寸,当再次从东曜口中确认了凌梓晗的真实身份后,更是变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然而事已至此,似乎无论他如何辩解都已是徒劳。
“行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韩将军,既然我们已经答应过老鸨不在这里大开杀戒,那就把这家伙先关起来,等明儿个定个罪名,直接押赴刑场处决了便是。”
北羽不耐烦地打断了独眼龙的话头,随后便摆了摆手,示意将独眼龙带走。
眼见着独眼龙被拖走,程子谦的心瞬间乱作一团,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一般,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精心策划的宏伟蓝图,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毁在了一个小小的土匪手里。
然而此时此刻,程子谦更为担心的是,独眼龙是否能够承受得住韩荀的严刑逼供,一旦他将他们之间的所有计划和盘托出,那么自己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哥,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和这个土匪没有半点关系,我们只不过是偶尔一起喝酒,吹牛而已,他说的那些话,也全都是胡言乱语,你们千万不要轻信啊!”
程子谦紧紧握住程子诚手中的剑刃,拼命地解释着,全然不顾那锋利的剑身已经割破了手掌,鲜血顺着袖口流淌而下,他也早已顾不得疼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让程子诚相信自己。
程子诚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程子谦,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尽管平日里两人总是针锋相对,但说到底还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见到程子谦如此苦苦哀求,程子诚终究还是软下了心来,缓缓收回了手中的剑刃,眼神中满是无奈地看向韩荀。
韩荀似乎并未在意程子谦的辩解和程子诚的无奈,自凌梓晗进入他视线范围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神就始终停留在她身上,一动未动。
见韩荀呆愣了半天都毫无反应,程子诚心里暗叫不好,心想这家伙肯定是气坏了,于是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将军,请您允许将子谦交由我来处置吧,毕竟……”
“程将军的弟弟自然还是需要程将军亲自教导,但若日后他仍然不知悔改,不听教诲,那就别怪本郡主无情了。”
凌梓晗被韩荀直勾勾的目光盯得有些心慌意乱,见程子诚这般苦苦哀求,而韩荀依旧无动于衷,她也只得硬着头皮替韩荀应下了此事,顺便打破当前这令人难堪的局面。
“是是是,多谢谢郡主体恤属下,属下必定与程将军一同齐心协力,严加管束程子谦。”
方鸿轩察觉到现场气氛异常诡异,赶紧站出来附和凌梓晗,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
既然凌梓晗都已经发话了,韩荀自然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见他随意地挥了挥手,便命令两人将程子谦带走,同时还让那些赶来帮忙的暗卫们也都撤离了现场。
待大厅彻底清净后,韩荀才缓缓走到凌梓晗身旁,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她的穿着。
“郡主,你这玩性可真是越来越大了,若是让太傅大人知晓你领着他家的宝贝闺女来逛窑子,你说他会不会被气得背过气去?”
听到这话,凌梓晗顿时有些无言以对,她下意识地转过头,朝着楼上望去,见方诗逸站在雅间门口,她的脸上便写满了“救我”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