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将军,统领她……”
两人相谈正酣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禀报声。
“有事就说,吞吞吐吐的干嘛?”
顾城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统领和北羽将军二人独自前去攻打山寨,至今已有三日,尚未归来......”
将士迟疑片刻后,方才缓缓说道。
“三日?混账东西,你怎么不等她们死了再来禀报呢?”
顾城闻言拍案而起,杯中的茶水随着强烈的震动洒了出来,随后,便见他霍然起身,顺手抓起一旁的长剑,身形如闪电般朝着帐外疾驰而去。
“你身上有伤,还是好好待着等我把她们给救回来吧,等我们回来了,我就向她赔礼道歉……”
顾城的声音渐渐远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付伯毅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
“顾叔……顾叔你别走……别……”
凌梓晗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发,湿漉漉的搭在脸上,使得她那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又增添了几分憔悴。
“梓晗,你还好吗?是不是做噩梦了?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凌梓晗的惊叫声把付伯毅从回忆中拉扯了回来,他急忙大步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体温已经降下来后,才轻声细语地问道。
“舅舅……顾叔……我要去找顾叔!”
凌梓晗完全顾不得身体的酸痛,光着脚就跳下了床,然后紧紧拉住付伯毅的手,想要往门外冲去,但由于身体太过虚弱,还没跑几步就被付伯毅给拦住了去路。
“梓晗……你听我说,你已经连续高烧两夜了,现在身体很虚弱,吹不得风,你放心吧,他们已经将顾城妥善安葬了,等你身体稍微恢复一些,我们再一起去祭拜他,好吗?”
付伯毅耐心地安慰道,眼中满是疼惜。
凌梓晗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可怕的梦境,只要她能够从梦魇中醒来,就一定可以看到顾城皱起眉头责备她,但同时又掩饰不住对她的心疼的样子。
然而,当付伯毅仍然异常坚决地说出了那句凌梓晗最不想听的话语后,那仅存着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身子便不由自主的瘫软了下去。
“梓晗……”
付伯毅迅速伸手接住了向后倾倒的凌梓晗,就在将她抱起的那一瞬间,怀中的人就像彻底被抽取了灵魂般,再度昏迷不醒。
那日之后,凌梓晗整日过得浑浑噩噩,病倒了大半个月,白日里好不容易退去的高热,到了夜里却总会反反复复地重新烧起来。
南潇在师父的教导下,不断更换药房中的药材,但始终未见凌梓晗的病情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师傅,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的医术还不够精湛吗?为何如今我竟连如此普通的高烧症状都无法有效地控制了呢?”
南潇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药渣,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沮丧和无奈,甚至不禁开始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老军医轻轻拍了拍南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潇儿啊,事实上,你的医术早已远超越于我,梓晗这病啊,并非单纯由身体因素引起,而是源自内心的困扰,药物只能起到暂时缓解的作用,若是她不能解开心中的那个死结,那即使用尽了天下最珍贵的药材,也难以治愈她的疾病啊!”
“师傅,您的意思是,心病方需心药医?可这心药……”
“潇儿啊,人死不可复生,可活着的人总不能在此阴影下反复折磨自己吧?”
听闻完师傅的这番话后,南潇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他也深知,若想真正治好凌梓晗的病,必须先帮助她走出心理的困境。
于是,南潇重新翻阅了一些古籍,决定换一种方式来治疗凌梓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