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村长的意思,是想请人入村招待。
不过看人家金尊玉贵的,又怕招待不好反而得罪人。
袁妧现在连村都不敢进了,更别说上门接受招待。
她道:“如果方便的话,到时候收集好,送到莱阳县南面桐华街袁府,就说是袁二小姐吩咐。”
村长一听,松口气之余又更加欣喜,忙不迭道:“没问题没问题,小可即刻让人去准备,最迟明日便可送到。”
袁妧点点头,便也没再多留。
直接打道回府。
原本今天是计划逛完至少两个村。
但青山村着实给她不小打击。
虽然不至于就熄了她想下村的心思。
毕竟以后末世只会更乱,她总不能继续矫情下去。
可好歹再给她一点时间缓缓。
然后她就想到另一个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厕纸!
古代纸张金贵,自然不可能有厕纸。
不过富贵人家夫人小姐老爷少爷自然不会跟寻常人一样用竹片刮或用草叶擦。
别人不知道,至少袁府是用麻布。
不是那种粗麻,而是比较细腻轻薄一些的细麻,用起来和厕纸有点像。
可她还是觉得总用布擦屁股,太暴殄天物。
她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尝试做点厕纸出来。
正好她以前在孤儿院,一次公益活动中学过造纸。
还是那种最简单方便的做法。
就是用削木刮刀,调整到最小角度,然后在木板上刮出薄薄一层。
接着放到水里浸泡一天,再捣碎加草木灰搅拌,接着发酵三天,再捣碎成浆,倒到木框上晾嗮就能成形。
只是这样的法子做出来的纸张比较粗糙,且凝水性不行,不能用来写字。
但是用来做厕纸是相当合适。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卫生问题。
不过如果小作坊全手工,多注意一些,卫生方面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这么一想,她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做厕纸需要时间,何况还要大批量制作,更需要时间。
她得抓紧时间才行。
匆忙回到家,她就找了袁氏说了这事,让她帮忙找些手脚利索又老实的工人。
袁氏听完厕纸的用法,有些不太确定。
不过女儿说是从马车里一个可以购物的商城看到的,还附带做法,她就半信半疑去吩咐人安排了。
要做厕纸,工人还不是最主要。
最先是要打造器具,以及原材料。
她这种法子,最适合的原材料自然是树木。
暂时可以先优先选松树、杉树、柏树、桉树之类。
好在这边山林多,最不缺的就是树木。
袁妧先让人到乡下去采集一批树木,就地加工成类似薄纱的薄片,不然这么运回来太打眼。
而后他又让王阳和赵铁柱分别带些人,去周边各个村落,像今天一样,要些‘样品’回来。
原本以为一个月相对来说够用了。
可现在她觉得时间完全不够用,要准备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很多还得从零开始做,不像在现代,直接拿着钱上超市扫货就行。
好在古代匠人技艺高超。
袁妧找了木匠定做了一批推木刮皮刀,效果非常好。
削出来的木皮和薄纱差不多,就是速度快的话容易碎。
不过本来也是要弄碎的,所以无所谓。
东西拿到手,就让人带着去乡下砍树削木头去。
袁妧还让王阳和赵铁柱分别去各个村里时,多收一些草木灰回来。
两人效率很高,没两天就收了几大车,囤满一个屋子。
而袁妧也接连收到了村里人送来的‘样品’。
她一一挑拣过去,从中还发现不少惊喜。
“这个栗子,如果条件允许,有多少要多少,暂时就……嗯,定价一斤5文,不过只要里面带薄壳的果实,不要外面刺壳。”
“还有这个榛子、松子、核桃也一样,不过品质要好,不能有烂的臭的,品相差一些的也可以,不过价格低2文。”
“还有山药……就是这种黄棍,也一样,好的有多少要多少,不需要去皮,洗干净就行,一斤也是5文。”
“这个村,他们荷塘现在能挖吗,可以是话不止莲蓬、荷叶,莲藕也要,大小皆可。”
她把要采购的东西一一罗列出来,然后一样样分别跟不同负责人讲清楚。
现在几个村都有一个对接的人。
“老陈,你这边的鸡鸭鹅能收多少就多少,不要小的,只要长成,不过要注意有没有得病,收了统一送到这个地方。”
“哦对,还有蛋,也一样尽可能收集,价钱开高一些也可以。”
“小路,集市那边你多盯着,只要有牛羊猪都可以买下来,可以的话价钱上控制一下,不行的话也可以适当放宽。”
野味她是不敢尝试,没处理过容易生寄生虫。
不过草食的野味倒是可以,比如兔子、野鸡、野鸭之类也照收不误。
袁箐这两天看得很糊涂,有些不解。
“小妹,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啥?咱家是要再开酒楼吗?”
她这脑袋瓜子也只能想到这一点。
袁妧只能保持神秘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袁箐挠挠头,总觉得这阵子娘和小妹怪怪的。
“卢师傅,您说娘和小妹最近怎么了,好像都特别忙。”
不过不等卢义说话,她自己又很快找到理由,还顺便自我pUA。
“不过也是,现在家里那么大产业都得娘打理,小妹应该也在帮忙,唉,还是我太没用了,不行,我要努力练剑,看谁以后敢欺负娘和小妹!”
说着又斗志昂扬的练剑招去。
没办法,要是让她去帮忙打理产业,她也不会。
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练好武功,保护娘和小妹了。
倒是卢义皱着眉,眼底闪过暗色。
很显然,他也发现母女俩举止的不寻常。
尤其卢义每天都能从王阳他们的汇报中得知二小姐购买的东西。
这些东西着实散乱,毫无章法。
如果说为了做生意的话。
想到袁氏涉及的产业,实在牵强。
夫人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他隐约有一种不安感。
但到底不安什么,却又说不清。
而接下来的日子,袁妧更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