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分两辆坐,前往他们在五环的暂住区。
“这种马车是公共车辆,因为你们第一次坐,所以免费,之后坐,就得花贡献分,1贡献分可以换5张车票,也就是可以坐五次,住房的话,暂时按照屋子大小来分人数,等会你们自己选,有三人屋子,有六人屋,也有十人屋,新城民第一个月免租金,第二个月就得按照房子给租金了……”
马车走得快,不到30分钟就到地方。
五环廉租房原本也是居民区,这里坐落着大小不一,规格不同的屋舍宅院。
原本朝阳城第一批城民都被优先安排在二环。
后来的加入城卫司,考核通过的,以及一些表现优秀的,也能暂时住到四环。
余下的就暂时住在五环。
所以现阶段,朝阳城中,五环人口是最多的。
因为房屋不齐整,所以没法统一给他们安排在一处,只能分开住。
最后都默契的选择10人屋子。
到这里干员的工作也结束了,让大家伙先好好休息,便离开。
这会众人才能狠狠松口气,努力去消耗这半天下来接收的所有消息。
只是讯息太多,众人这会都有点头昏脑胀,完全理不清,只能看向柳泠。
柳泠也全程绷着脸,受到的震撼不比他们轻。
他吐出口气,道:“先收拾屋子放好东西,然后再集合,一起四处走走了解情况。”
闻言,众人纷纷点头,各自拿了钥匙回各自的屋舍。
人手有限,屋子自然不可能都给打扫干净规划整齐。
都是原样不动,让住进来的自己去整。
运气好的住到的宅子东西齐全,可以烧火做饭。
运气不好的住到被搬得干干净净的屋子,只能另外用贡献分去购买东西。
一行人中,有运气好,也有运气不好。
不过他们都是一起,不需要各自过活,可以互相调整拼合。
夜里,袁妧刚进入冥想状态不久,屋外就响起敲门声。
袁妧睁开眼睛,灵识一扫,见外面敲门的是面带急色的袁娉婷,不由诧异。
随后起身下床,同时抬手一点,门应声打开。
袁娉婷立刻快步走进来,“妧儿。”
袁妧走上前,见她神情中有交集,也有惊喜,更是疑惑,拉着她先到桌边坐下。
“娘,发生什么事了,你先别急。”
说着给她倒了杯水。
袁娉婷哪顾得上喝水了,直接把手上一叠纸递给她,“你看看。”
袁妧这才发现发手上还有一叠资料,便接过来。
只是在看到最上面一份资料时,就变了脸色。
这些资料是居民的个人档案。
每一份都用订书机订好,共三页纸。
最上一页纸正是居民的基本身份资料,第二页是居民的人际关系和基本情况注解分析,第三页则是居民肖像画。
袁妧只是扫了眼,率先看到的却是那个熟悉的名字。
柳泠。
若说名字有重叠,但往下看到来处时,清清楚楚的知州庐陵郡莱阳县就不能再说巧合了。
只是在看到性别一栏时,她却又愣住。
怎么是男性,柳泠分明是女子。
难道是测谎器出问题了。
还是说真就那么巧合,有重明重地方的。
她立刻往下翻,当看到肖像时,确认果然是柳泠。
她皱了皱眉。
袁娉婷气息有些急促,“你再往下看。”
经她提醒,袁妧抛开柳泠那古怪的违和情况,把他的资料放桌子上,垂眸看第二份。
而后她便明白为什么她娘这般激动了。
第二份资料的人名叫秦峰。
和柳泠一样来自莱阳县,还叫秦峰,时年45岁,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了。
袁妧是真的诧异了。
秦管家怎么会和柳泠一起,还来到朝阳城。
如果她没记错,莱阳县那边现在应该已经出现基地了。
莱阳县虽然被淹,但洪水其实也成了莱阳县最好的天然保护屏障。
嗜血鼠无法涉水,往前的蛇群又被鼠群挡住。
后方往上庐陵郡同样成为一片汪洋,寻常人无法轻易来犯。
所以这个地方建立基地,虽然物资和行动上会有所受限,但却也比较安全。
不过想到基地建立前期,肯定会进行你争我夺。
输着败走也正常。
她有些遗憾。
当时给秦管家们指点地方,提前囤积物资,又让他们凝聚到一起,先占领高地。
本也是希望他们能先抢占先机,占据物资和人多势众,可以争夺一些话语权。
不过事情永远不会跟着计划走,她能做的也就那样,之后如何只能靠个人。
如今想来情况应该不太好。
伤心低落什么情绪倒是没有。
毕竟她跟那些人不算熟,更没什么感情基础。
不过对她娘来说,估计冲击不小。
若不知情还好,消息递到跟前,难免会低落。
思及此,她心中叹了口气,继续往下翻。
资料袁娉婷有整理过,熟人全部被她放在最上面。
从莱阳县来的总共有八十二人。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其中竟然还有十六人是袁府出去的人。
她还以为能有一两个就不错。
等看完,她放下资料,抬头看向神情低落的母亲。
“人各有命,当初我们能做的已经做了。”
袁娉婷抿唇,“我知道,只是想到其他人可能……唉,不过好歹秦管家他们还活着,如今又正好来朝阳城。”
袁妧见她强扯微笑,想了想,便道:“也未必没出现的人就都不在,我让人暗中寻他们打听一下看看。”
袁妧没‘认亲’的打算。
倒不是嫌弃那些人,只是觉得没必要,而且可能还会徒增麻烦。
虽然她自认为当初已经做足了。
当人陷入困境时,会自省的少,推卸责任和仇恨转移的多。
谁也无法保证这些人会否因为她们的抛弃而怀恨在心。
她倒是无所谓,但她娘重感情,若真如此,难免会更伤心,干脆不接触为好。
袁娉婷吐出口气,轻轻点头,“没事,我只是来跟你说一下这事,过去的已经过去,都是要往前走,谁也帮不了谁……”
袁妧见她垂眸苦笑,突然思绪一顿,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