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月光从窗户的缝隙照进来,给黑暗的房间中带来一点点光,霍淮书幽深的眼神,盯着江衣瑶的睡脸,低声一叹,他的小妻子心里也会有落差吧?
江衣瑶无意识哼唧一声,可能觉得热,推了一下霍淮书的胸膛,从怀里退出,转到一边缩成一团。
霍淮书看着江衣瑶可爱的睡姿,往她那边移过去,从后面抱住她,闭上双眼,慢慢酝酿睡意。
不久之后。
距离容市几百公里远的小山村,田地里的人,有男人有女人有小孩,男人则用扁担吃力地挑起箩筐,不知里面装了什么物品,女人在拔草,小孩在嬉闹。
一个肤色暗黄的女孩低声对着她旁边的人道:“二妮,二妮你看陈知青。”
那位叫二妮的女孩,顺着她的目光兴致缺缺地望过去,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正从她们前面的田埂走过去。
“你不喜欢陈知青了吗?”肤色暗黄的女孩子侧过头疑惑不解看着叫二妮的女孩道,之前看到陈知青,可不是这样的,她不懂怎么形容,就像一只小狗看到骨头,两眼发绿,就差流口水了。
二妮,也就是李二妮,前段时间去过市里,她姐李大妮企图想把她和霍淮书搅和在一起,后来他姐夫冲她大姐发了一次大火,她和她大姐差点犯大错误,害怕像她姐夫说那样,挑大粪,在她认知里,挑大粪都是那些犯错误才干的事,所以第二天一早,就灰溜溜跑回村了。
见过霍淮书那样,工作好又俊美的男人后,对陈知青那样的细狗失去了兴趣。
李二妮飘飘然道:“我见过比陈知青还好看的人嘞,在我姐夫家看到的,听说还是市里的大领导呢。”
“吹牛的吧,村长和支书,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县里的,你见过市里的,切。”肤色暗黄的女孩翻了一个白眼,转回去继续拔草。
李二妮看张小花不信,气坏了,她回来后,谁都不说,现在告诉她,居然不信。
“我还知道他的名字。”
张小花不理她,名字我也可以随便编一个啊,低头继续拔草。
“他叫霍淮书,听我姐夫说,现在是市里的二把手。”李二妮傲慢的瞥了一眼张小花,这回信了吧。
“你见过霍淮书。”身后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吓了李二妮两人一大跳。
李二妮怒冲冲地回头骂道:“赵倩男,你有病吧,我们说话都要偷听,还知识分子呢,我看连我们乡下人都不如。”
张小花怒视着赵倩男点了点头:“对,就是。”
赵倩男面红耳赤地道:“对……对不起。”
她赵倩男当然知道霍淮书这个名字,上辈子她在雇主家电视里看到过。
她是下乡知青,上辈子好不容易盼到恢复高考,通过努力,考上了大学,家里人把她的入学通知书卖给了别人,也把她卖给一个打死几个老婆的家暴男,后来她逃出去,因为没有学历,只能做一些又苦又累的脏活。
和她合租的大姐,看她干活手脚麻利,介绍她到一户富人家做保洁,在电视里他正在接受采访,霍淮书身边站的都是,只有看新闻才能看到的人,而他浑身充满一副久居高位的气质,让人不敢直视。
一场采访下来,有的在场记者,觉得他好说话,便好声羡慕道:“您的太太肯定很幸福,因为有您这样的丈夫。”
在一个容纳5000人的大会堂里,除了那位记者,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气,谁不知这位,一生未娶。
几个领事想把那位女记者‘请’出去时,霍淮书面带微笑而又慈祥地说道:“我没有太太,祝你生活愉快,”说完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了。
在她病逝那年,一直幻想着霍淮书是她的丈夫就好了,天天出门都有人跟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累死累活,挣那点辛苦钱。
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祷,给了她一次新来的机会,原来她离他那么近,同一个省,是不是说明这辈子她有机会接触到他。
江衣瑶他们已经到了那个大叔家里。
一个妇女大姐抱着,一个病怏怏的小孩,着急地道:“秦大夫,秦大夫快帮我看看,我家狗蛋,咋回事。”
“放下来,让我看看。”
秦大夫把了一下脉,说道:“狗蛋娘,你这是给他吃鸡蛋啦?”
“是的呀,孩子病了想给他补补,”家里老母鸡每天下一只蛋,都蒸成鸡蛋羹给他吃了。
“孩子病了,不能吃鸡蛋和鸡肉,吃了会加重孩子的病情。”
“啊!有这个说法,怪不得狗蛋身子越来越烫,刚刚都吐了,那怎么办,秦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吧,”?说着就要跪下,她结婚十年了才得狗蛋一个孩子,要是有啥事,她该怎么办啊。
秦大夫退后一步,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江衣瑶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刚刚死活不让她喊,干爸的中年男人。
秦大夫无奈地瞪了一下江衣瑶,这个小丫头记仇呢。
不是他秦正不让她喊干爸,是他不配,女儿的病死,有他一半的责任,他是一名医生,工作很忙,有时忙到几个月才回家一次,但凡他退掉一些工作,也不至于后面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最后妻子要离婚,他同意了,离婚后,他辞掉院长的职位,来到这个偏远的小山村做赤脚大夫。
几个月前,他有位好友联系到他,希望能用他女儿的名额补一个身份,他答应了,他希望她女儿看不到的未来,有人带着她的名义,好好活着。
江衣瑶看了一会戏,便走过去扶起那个大姐,“大姐,你不用担心,你要相信秦大夫。”
大姐看着眼前白嫩嫩的姑娘,这比新来的知青都好看:“姑娘,你是谁呀,也是找秦大夫看病的吗?有对象了吗?没有我介绍……”,话都没说完,霍淮书冷着脸上前一步,把江衣瑶挡在后面。
“大姐,这是我媳妇。”
大姐望着突然站在面前,比她高了两个头的小伙子,“哎呦喂,不好意思同志,这不是不知道嘛,嘿嘿。”
秦正看着也是无语,这儿子还在那躺着呢,就想给人做媒,做媒就算了,那边堵着那么大块一个人,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