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一拥而上,拼命踩,用力跺,终于把新娘衣服上的火踩灭了,尸体也成一堆糊碳了。
“大师,我外祖父的尸体去哪儿了?还有这女的是谁啊?”
李嘉文紧紧跟着灵胧和司徒檀月后面不停搓着手转圈圈。
“停!别转了!”
高达捂着眼,“都被你转晕了!那会不会是你姥爷生前的小情人儿啊?”
“呸!”
李嘉文已经学会高达的口头禅,对着高达啐了一口。
“不要质疑我外祖父的审美!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他的眼——他的心中只有我外祖母!”
“这女尸应该是一具荫尸!”
灵胧摸着下巴,轻声说道。
“阴湿??!是挺湿……”
高达也装模作样点点头。
“啪!”后脑勺又被灵胧敲了一下。
“你外祖父的尸体在距离这里西南十公里的地方!”
司徒檀月拿出寻龙尺,看向天上乌云退散后闪烁的星辰。
“啊,这难道是大唐初年,杨公的那把寻龙尺?!”
张会长和熊应华都是识货的主儿,双眼放光地盯着司徒檀月手中的一把古旧的寻龙尺。
“算你们识货~”
高达得瑟地接过寻龙尺帮忙举着。
李家人目瞪口呆。
“外祖父的尸身怎么会在那么远的地方?”
“找到他,真相应该不会太远了。”
司徒檀月掐指一算,在地图上一指,“就在此处!”
……
刚刚记者们都躲在自家采访车里避雨,眼看天空放晴,仿佛刚刚的电闪雷鸣不存在过。
李家的长子李则楷和幺女李超琼,女婿窦家乐都在自家宾利车中躲雨,焦急地等着下面的情况。
“快!快出来了!”
“李先生看这边!”
“那位灵胧小姐,麻烦看一下这边!”
“这位小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您的裙子为什么被撕破了?”
“熊大师,刚刚下面发生了什么事?”
记者们如闻着味儿一般猛冲过来,话筒都快杵灵胧几个人的脸上了。
幸好保镖们很给力,组成了人墙,把人隔离在外,不然非被一窝蜂的记者给吞没了。
李家人脸色肃穆,立刻带着保镖开车浩浩荡荡往西南方向疾驰。
车上,熊应华忍不住又问:“灵胧,你刚刚说什么荫尸?那又是什么?”
“荫尸就是所谓的养尸,尸体葬而不腐,有的会一二十年不腐化,有的甚至上百年,表皮完好,骨骸已化。
还有的棺内入水,荫尸可浮于水面,头发、指甲还在不断生长,衣物不腐,嘴巴张开。
目前来看,这具女尸的体毛还未长长,牙齿虽然黑黄尖利,但还未呲出,应该没来得及养成僵尸——”
“那这女尸到底是谁?怎么会进到我外祖父的墓里?”
李嘉文追问。
高达眼睛一亮,“这简单啊,一验dNA不就全明白了——”
灵胧摇摇头,“估计不行,看这尸体的状态,都快变成黑炭了,她的dNA就算采集,也无法甄别身份信息。
况且那个时候,香港还没有dNA信息采集登记入库。”
“那,岂不是无名尸——”
李嘉文眉毛微皱,怎么处理?报警?那李家又惹出一堆负面新闻。
“可以问灵试试!”
坐在角落的司徒檀月淡淡出声。
“问灵?”
“是招魂吗?”
熊应华和李嘉文瞪大眼睛。
“嗯。”
……
记者们竟然无惧风雨,敬业地等到他们出来。
“张会长,刚刚墓穴下发生了什么事?”
“对啊,怎么地下好像还有雷声?”
“你们也听到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天上的雷声,后来感觉不是,那是从地底传来的,声音闷闷的——”
“张会长,刚刚的赌约怎么样?到底谁赢了?肯定是您赢了吧?”
“张会长,看这边,那个内陆的风水师什么时候直播道歉?”
“请问张会长,您怎么一身泥水,那个灵胧小姐的旗袍也被撕破了,你们是滚在地上打架了吗?”
看到淋得湿答答的记者们,张会长尴尬地笑着挥挥手,和身边的风水师低声交谈着走过。
嗯,他没听见。
“哎,别走啊——”
记者们在后面驱车追赶,有爆点他们决不放弃。
“跟上!”
不会飙车的狗仔不是好侦探!
……
“这——您是说我外祖父在这里?”
李嘉文揉了揉眼睛,又看了半天,满脸不可置信。
李超琼和窦家乐也推着哥哥李则楷走过来。
“不会是这座?”
她不禁捂着唇,惊呼一声。
眼眶随即湿润了,她的老父亲居然孤零零地被扔在这荒郊野外的土坟里!
她和大哥这做子女的居然什么都不知道,拜一具无主女尸,拜了那么久。
真是又气又难受又窝火!
这口气,他们李家怎么咽得下?敢在李家头上撒野,也不看看她李超琼是谁?!
“这会不会搞错了?”
窦家乐满脸疑惑,“毕竟是野坟,谁知道是不是那些小孩子瞎猜乱蒙的?”
李超琼摇摇头,反驳,“我相信我儿子!
虽然他平时有点儿不着调,可大事上从没有含糊过,再说,这女尸的事儿,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你请来的那些风水师,还有什么张会长哪个看出来,那坟墓不是爸爸?
难怪妈妈不肯入葬,你说,妈妈为什么不给我们托梦说一下呢?唉——”
叹息一声,随即,蹲下身,看着嘴眼歪斜的李则楷,“哥哥,您说呢?”
“对,相信——他们——”
李则楷费力点点头,歪着的嘴巴含糊着回答,口水又顺着唇角淌下来。
李超琼赶快拿出手帕细心地帮他擦掉。
“大哥,别急,等这边儿事儿一了,回去就让那位灵胧小姐给您治病!
阿文说,那位小姐是有本事的!你很快会好起来的!”
温柔地安慰着大哥,眼眶红红的。
“大哥,你受苦了!”
她紧紧握一握哥哥的手。
“受苦的是你!”
窦家乐站在她身后,无奈摇摇头,“日夜照顾大哥,比对我和阿文上心多了!”
“呵,你整天泡在公司,想见一面可太难了,难道不是躲清闲——”
李超琼堵了他一句,越过他,推着哥哥往围着野坟的几人走过去。
“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大哥不在,只有我撑着公司,那些董事会的老家伙才不说什么!股票也没有影响太大——”
窦家乐委屈地嘟囔几句也跟着走过去。
“后面那片山在风水上叫主星山,就像迷失在戈壁沙滩的骆驼离乡背井,望着月亮长叫,如果葬到这块绝地,未来一定断子绝孙!”
司徒檀月指着孤坟后面不远处的一座小荒山。
灵胧用鼻子嗅了嗅,蹲下身,抓了地上的土放到鼻端轻轻闻了闻,“这是黑狗血!
先人骸骨后人血脉,相辅相成相生相克,这就是为什么李则楷先生眼斜嘴歪的原因!
他的父亲坟前被泼黑狗血,导致他身体病痛,日渐衰弱!”
闻言,李家人怒火中烧。
“真是太歹毒了!我们要把爸爸(外祖父)带回去!”
在熊应华点了几柱香祷告几句,告罪之后,李嘉文直接对身后的保镖下令。
“挖!”
“小李先生,我有一个想法——”
灵胧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李嘉文听得眼睛一亮,随即笑了。
“好,就按灵胧小姐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