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
“不要——”
“钱”字还没出口,灵胧就见高达拼命挤眼睛,差点儿说秃噜了嘴,又赶紧拐个弯儿。
“老板,您看着给——哈哈~”
“看着给?有点意思……”
郭达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她。
灵胧歪着头,娇羞地勾了勾头发,眨着卡姿兰大眼睛,学着电影里香港女孩子的声调,“大哥,可以开门,让我先进去咯?”
“好——”
郭达点点头,笑了笑。
几个人一喜,正要往门里冲。
“咣当!”
门猛地被从里面推上,“咔嚓”还上了好几道锁。
“你他妈当我傻的啊?天上掉嘅唔系馅饼就系铁饼!”
郭达在门里破口大骂。
“砰!”
暴躁老哥阿旺直接一脚踢飞了那扇碍事的破木门,真不愧是退役的特警,赞!
灵胧星星眼张大嘴看着阿旺带着保镖们横扫千军。
屋里顿时鬼哭狼嚎,“各位大佬~饶小弟一命噶!敢问系得罪了哪路神仙,给指个庙门——”
“你坑了多少人啊?自己都不记得了?让我们给你指点迷津!”
高达撸着袖子蹲下身,用手拍了拍郭达的小脸蛋儿。
真不愧是恶补了《古惑仔》的男人,那股黑道味儿拿捏到位,应该颁个小金人儿给他。
灵胧抱臂和司徒檀月站在门口。
“时间差不多了——”
司徒檀月提醒他们。
“卧槽!”
两人正准备转身下楼,只听里面“卧槽”声频频顿起。
“啊啊啊!灵胧救命!”
刚刚还得瑟的“黑帮少爷”高达,大长腿狂奔出来,一下子就要跳到灵胧身上。
“为什么是你?!”
娇羞高达看清自己双腿双手死死抱住的是司徒檀月。
闷葫芦司徒大哥正用凉飕飕的目光凌迟他。
“噫~”
高达嘟着嘴,嫌弃地皱起眉毛,快速跳下来,呼啦呼啦浑身的鸡皮疙瘩。
灵胧早已进屋,抓起那些乱爬到保镖身上的黑蝎子,一截,一截又一截“咔咔”掰断!
丢地上,还用脚碾来碾去,碾成渣渣。
顺手又抓起阿旺背上的超级大蜈蚣,1,2,3,4,5……
一段一段又一段,掰了七八段,用力甩到对面,刚刚还满脸得意现在变惊恐的人身上。
“现在满意了吗?带走!”
灵胧哂笑一声,多余眼神不给他,扭头就走。
满屋的保镖咽了咽口水。
“啊啊啊!我唔走,你们这系侵犯私人住所噶,系侵害我的人身安全,我要报警!我要请律师,我要告你们!呕——”
郭达死死扒着门框,直到高达把他的手指头一个一个掰开,最后他像个女人一样尖叫着被阿旺直接倒着扛上肩膀带走了。
边叫边干哕……
阿旺嫌他乱吐乱嚷,一巴掌“啪~”打他屁股上。
“啊呜呜呜——呕~”
哭叫得更起劲儿了。
啧,太吵!
灵胧小指一弹,郭达的嘴巴“阿巴阿巴~呕~”
高达随手捡起清洁车里的破抹布塞他嘴巴里。
很好,终于清静了。
“就是他?”
李超琼利落短发,戴着墨镜,白衬衫黑西裤,坐在沙发里翘起二郎腿,一副香港大姐大的架势。
“是!”
阿旺躬身回答,身姿挺拔,双手交叠在腹前,站在她身后。
郭达被丢在地板上,双手被反绑,嘴巴里塞着破布,唔唔唔拼命鼓秋鼓秋往门口蹭……
灵胧轻轻关上门。
李超琼压低身子,一把揪住郭达的头发。
“你胆子不小,敢动我的宝贝儿子!知道跟李家作对的下场吗?”
“李家?哪个李家?”
郭达的嘴巴在灵胧进屋前就给他解了,阿旺一把拽出他口中沾满口水的破抹布,他嘶哑着嗓子跟个太监一样都破音了。
“你说这全港有几个李?”
李超琼用力揪住他的头发,逼迫他的脸转向自己。
“说吧,想怎么死?”
口中的香烟雾气喷到郭达鼻腔,“咳咳!~”
“不,不,李小姐,我呒知,我真嘅唔知道系首富李家,那个雇主说,系她嘅前男友,就给了我生辰八字,说那只系一个小开,就系想教训教训——”
“是吗?”
李超琼一把松开他的头发,尖头高跟鞋狠狠踩住他的脸,墨镜滑下,露出一双冷冰冰,满含杀意的眼睛。
“你不知道?”
手一摆,身后的阿旺立刻直接点开手机录音。
郭达在听到和对方通电话被录音后,浑身抖得像个筛子。
越听,脸色越白。
“李小姐,这件事,唔关我事,我只是收钱办事,我跟李少冇任何私人恩怨噶,求求您,再说,李少身体已经好了哇,一定系平时李小姐您积德行善,菩萨保佑的——”
郭达的眼珠子乱转,拼命想着脱身的理由。
“嘁~你把我当三岁孩童?还是觉得我李超琼白混香港码头几十年,现在立刻给我儿子解那什么断子绝孙咒,不然我让你现在就断子绝孙!”
“系,系,马上解!”
只见郭达立刻爬起身,哆哆嗦嗦念念叨叨,不一会儿,念完了。
灵胧从隔壁推门进来,对李超琼点点头。
“嗯,李嘉文先生脸上的死气已经完全退散了。”
“好,现在,是第二件事!是谁指使你的,原原本本说一遍!对着那里!”
李超琼站起身走开,郭达才发现她的背后是一架录像机,摄像头正对着他。
郭达喉咙上下滚动,咽着口水。
“李小姐,这行有规矩噶,我唔可以透露背后金主嘅姓名,否则系会被誓言反噬的,而且我真嘅呒知道她的全名——”
“是吗?看来你还挺讲江湖规矩的嘛?那你知道我的规矩是什么吗?”
李超琼接过旁边的保镖递过来的一把改锥。
她一把揪住郭达的衣领,单膝压着他,另一只手握住改锥就对着他的眼球猛刺下去。
“啊啊啊!不要!不——这系杀人,杀人系犯法噶!”
郭达拼命想逃,没想到一个女人为什么力气会这么大。
他不敢再乱动,那改锥的尖头距离眼球只有几毫米。
他也在赌,赌李超琼不会因为这点儿事杀了他,虽然李家有钱,可现在是法制社会,豪门也得收敛!
李超琼挑了挑眉,脸变得狰狞而狠辣,“没人能在伤了我的亲人之后还可以全身而退,就算是十八层地狱,我也要拉着你们一起下去!”
郭达体如筛糠,想了想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李,李小姐,我嘅只知对方姓祝,一般都冇见面噶,手机单线联系。”
李超琼收起改锥,在他脖子的大动脉比划了比划。
“现在,你去对着摄像头,把那姓祝的花钱雇你做的事去说一遍,包括每次做了什么,花了多少钱,统统说清楚!”
“系,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