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说过定颜珠,定生珠是什么?”
阿珍在一旁插嘴,手里把玩着那颗流光溢彩的玉珠。
“那是镇棺之宝,防止诈尸和保存尸身不腐的——”
司徒扶着灵胧走近几步,他小声在她耳边说:“别怕,我们把赵无极的尸身找全,好好安葬。”
随后,司徒又对阿珍冷冷说道:“我劝你最好把那珠子放回原位,不然后果你承担不起!”
阿珍闻言嗤笑,“长得挺帅,只是脑子不大好使,我拿到的就是我的,放回去?”
话音刚落,只见棺中赵无极的头颅扭动了一下,不知何时头颅的眼睛睁开了。
一双充斥着恨意和阴冷的眼睛直直瞪着手拿珠子的阿珍。
“吼!——”
头颅张嘴发出尖锐凄厉的吼叫声,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耳朵。
“咣!”殿门自动关闭。
赵无极的头颅突然飞起,长发像有生命力的蛇一般朝着人群蔓延,被勒住的人瞬间窒息,头发抽在人身上血痕深可见骨。
人们都已经吓傻了,尤其张福新,他心心念念十年的九天玄珠又没找到,他都快失心疯了。
赵无极的头颅追着那颗定生珠而去,阿珍不愿放手,掏出枪就要打赵无极的头颅。
灵胧眼睛闪过一丝愤怒,推开司徒的怀抱,三两步蹿到阿珍身前,伸手就抢走玉珠!
头颅正好也飞扑过来,本来的樱桃小口突然大张,露出尖锐的獠牙,死死咬住了阿珍的一只耳朵,竟把那只耳朵生生撕咬下来。
“啊啊啊!——”
阿珍疼得大喊大叫,鲜血染红了她半张脸,一下子昏了过去。
张福新赶紧把她拖到角落。
赵无极的头颅又转向一边,没有一丝眼白的黑瞳一直在寻找定生珠。
灵胧来到她的面前,就在头颅看向她的那刻,快速把珠子塞进她的口腔!
瞬间,赵无极的表情又恢复成了最初那楚楚动人的模样,直直坠向地面。
灵胧一个前扑,把赵无极的头颅牢牢抱在怀里,像抱着稀世珍宝一样。
众人都看傻了,这是什么什么诡异情况?
忽然,整间墓室开始颤动,“唰唰唰”,头顶的梁柱上方不断倾泻流沙。
“不好!是流沙!快点儿找出口!”
流沙速度很快,转眼已经没过小腿。
那玉门像是被胶水黏住一般怎么都抠不开,用枪托砸也砸不坏。
“快往后殿撤退!”
好多人反应不及,陷在流沙里快速淹没头顶,停止了挣扎尖叫。
张福新带着穆勒,开锁王,还有阿珍快速往后殿方向跑。
只见后殿的门前矗立着一块石碑。
这时候他们已经顾不得去看什么石碑了,因为整座大殿都在摇摇晃晃快要塌陷,屋顶已经承受不住流沙的重量。
“咔嚓”
殿宇朱漆梁柱折断,天花板陷落,整座前殿已经被流沙压塌了,他们刚躲到后殿,后殿也跟颤动起来。
灵胧抱着那颗赵无极的头颅跑到石碑前定住。
司徒奔过去一把拽着她,快速退入后殿。
刚一踏入,她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匆匆忙忙往里奔去。
她凭直觉奔进一间封闭漆黑的墓室。
推开石门,强光手电扫过,只见那封闭狭小的墓室里四个角落各放着个大黑坛子,中央祭台上面也有一个大黑坛子。
从他们踏入起,就触发了地面的血红法阵,法阵不断旋转起来。
“上古诛邪阵?”
灵胧惊呼道。
“是,是镇压邪神的上古诛邪大阵!”
司徒檀月走到她旁边轻声说道。
“所以,赵无极身体的各个部位被分尸以后装在这五个坛子里?”
灵胧颤抖着声音,“我看了石碑,她是被南诏巫师活活分尸,献祭于南诏军前,用她的鲜血祭旗,来抚慰南诏兵败大唐的英灵是吗?”
“……”
司徒沉默了一瞬,声音艰涩,“是,她是替大唐安化长公主和亲的赵氏宗室女,大唐和南诏撕毁盟约后,南诏兵败,隆舜就把这一切都怪罪于赵无极——”
“等我赶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赵无极已然被——”
他有些哽咽,险些说不下去。
“南诏大巫一开始以为杀死你就可交差,但没想到,那古老邪术觉醒了赵无极体内,九天玄女的战魂。
大巫起了贪念,企图将你的神魂吞噬,将神力收为己用。
但他不你的对手,被你反噬,而他体内的本命蛊自然进入了你的体内,正好保住了你神魂不灭。
但这一切终究违背天道,你的神魂顷刻化为正邪两魂!
邪魂出,世间将再无宁日!
等我赶到的时候,你求我把你的神魂封印——”
灵胧已经完全都想起来了,是她要求司徒檀月封印的自己!
当年,赵无极的母亲身为宗室子赵氏妾侍,日日供奉九天玄女像,行善积德,正好她下界渡劫,就投胎到了赵无极母亲的身上,成为了庶女赵无极。
南诏国主一直与唐朝兵祸近百年,生灵涂炭,后来隆舜继位向大唐去求娶公主,唐僖宗一拖再拖,最后没办法,就悄悄在宗室中寻一位跟公主长相近似的女子,替代长公主嫁去南诏。
皇帝选中了赵氏,所以她就被嫡母推出去替公主和亲。
隆舜早知她不是真正的安化长公主,而是大唐赵氏女,其他势力妄图打破南诏和大唐结盟,遂献两名昆仑美女离间他们的夫妻关系!
“唰唰唰~”
这间后殿颤动地愈加厉害,流沙也开始往这边蔓延。
灵胧不能让赵无极的尸体四分五裂,被封的那部分魂魄不能归于轮回。
司徒和灵胧把赵无极的头颅和坛子里封住的身体残肢凑在一起。
虽然身体残肢已经腐烂成枯骨,但终归是完整了,如此邪魂也会安心去冥界轮回了。
司徒念咒,将诛邪大阵撤回,快速念起往生咒,刚超度完赵无极的亡灵。
“轰隆”
外面的殿梁坍塌了,张福新抱着阿珍,和穆勒,开锁王也冲进这里。
这时墓门的机关已经被流沙压垮,墓门轰然关闭,被外面的流沙彻底堵死。
这里彻底变成最后一间密室了。
出不去,进不来。
张福新灰头土脸,颓丧地瘫坐在地上喘气。
阿珍已经醒了,她忿恨地盯着赵无极的头颅,拿出枪就要把她的头颅打烂。
灵胧一脚踢飞她的枪,用手狠狠掐住她的脖颈,“你被咬完全是你咎由自取,这一路你一直在找麻烦,我能救你,就能杀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
所有人都被灵胧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阿珍更是差点儿被她掐死。
阿珍捂着脖子赶紧点点头,咳嗽着缩到了张福新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