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相互交谈的时间不久,负责当裁判的老师便一声令下。
“对决开始。”
战火一触即发,维特一招光之赐福瞬间加诸于全身,体能和力量瞬间加持过几倍。
光系魔法大多数都是不适合战斗,维特能够依靠大量的辅助魔法赢到现在,的确令人刮目相看。
甚至到了魔导士级别,才能使用真正意义上能进行攻击的魔法。
这也是玛姬选择去威逼利诱尤利塞斯,拿到暗系魔法天赋的原因。
单靠光系实在是太弱了。
不过维特走的路线,在之前的战斗里就让玛姬很惊讶,除去匹配到双子中弟弟的那一局,只能全程被动防御以外,维特任意一局的表现都令人不禁叫好。
他利用各种祝福,防御,光环类魔法,提高自身的能力,再凭借对魔力的精准掌控力,每个魔法使用的魔力只有原本的四分之一,再加上他本身远超同级的魔力储备,能够反反复复防御住对方的进攻。
虚弱光环类的魔法,还能削弱对手,让对手逐渐体力不支,拖垮对手。
这个战术是连玛姬都没有设想过的,却让维特成功实现了,增强自身,让敌方的魔法接近无效,再削弱对手,拉平魔法攻击力和魔力之间的差距,剩下的.....
就只剩下肉搏了。
没错,每次维特下场很狼狈的理由就是,最后若是光箭不能成功让对手下场,他就会用最原始的方式打一架,直到对手不堪受辱低头认输。
以至于和他对局不仅会很磨叽,还很折磨。
起码......
玛姬悄悄看了一眼一旁的伯尔文,他脸上明显带着不赞同的神情,崇尚暴力美学的首席魔法师,并不喜欢维特这种战斗方式。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过,现在的维特是因为没办法使用有效的攻击手段,才养成这样的战斗风格,那如果他突破魔导士以后,凭借他现在掌握的技巧....
说不定在同级里会变成怪物一样的存在。
不对,不是说不定,而是百分百。
玛姬很看好维特,当然除了这一场。
不是她出于私心,而是她知晓劳瑞手里掌握着什么,实打实不认为维特能赢,所以她没有选择出手干涉。
一个元素精灵的加成,绝对是平民魔法师无法想象的。
如果维特能战胜被‘魔法使’加成过的劳瑞,那玛姬绝对会发自内心的佩服他。
她也不是不能捏着鼻子,掉点面子和劳瑞来上一场,反正无论他输赢,这一场都是要打的。
玛姬早下了这个决定。
当然,有一部分也是因为苏西,如果比赛因为外部原因导致维特失败,她肯定会难过。
那样活泼有活力的少女,不应该被背地里的腌臜阴云笼罩在头顶,她的小竹马也不行。
“我承认作为光系魔法师能闯进最终决赛,他很厉害,但这种折磨人的手段,实在不适合有血性的魔法师。”
“再者说,并非所有微尘和星耀级的光系魔法都无法战斗,绿荫高塔里面还是有部分光系战斗魔法留存的。”
伯尔文非常不认同的摇了摇头,做出了如玛姬所料的点评。
“但那只是少数,没有太多的魔法师有机会进入绿荫高塔,学习那些偏僻稀缺的魔法。”
玛姬不置可否。
“即使如此,人也应该拼尽全力用毕生去追求魔法之路。”
伯尔文也是天才,还是个从小就在绿荫高塔里长大的天之骄子,被那群贤者洗脑的厉害,玛姬聊了两句,也没什么心情和他争辩。
穷人家的孩子,想要学习知识就已是难于登天,何况在这种有魔法的世界,能学到魔法更是不可想象。
凭借维特的身世,能遇到苏西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也许你说的对,但对于平民来说,光是活着就已经用尽了全力。”
玛姬原本不想反驳,贵族们的观念深入骨髓,能够更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知为何,她看着下方拼尽全力战斗的维特,还是把这句已经在舌尖翻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说出以后她就有点后悔了,这可不太符合她的人设,多少有些冲动了。
“?”
伯尔文似是有些不解,带着困惑迷茫的眼神看了玛姬一眼,大概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同为贵族,怎么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倒是吉莉安,在听见玛姬的话以后,视线就已经从场下的战斗中挪开,落在了玛姬身上,眼底带着一丝探究。
“圣女殿下的话,可不像一个公爵府小姐该说的。”
吉莉安连试探都懒得试探,亦或着说她也可能只是在开个玩笑,但落在玛姬耳朵里,就完全变了味道。
“只是在成为圣女以后,见识过太多的人间疾苦,才会发出这样的感叹。”
玛姬倒没有因此乱了阵脚,温柔的外表下叫人摸不清她真正的情绪。
“是吗?那可真不错。”
吉莉安耸耸肩,也不知道相信了没,但至少不再继续纠结这一点,也是让玛姬稍稍放松了些。
台下的战斗已经进入水深火热的阶段,维特额头上的汗珠滴落,足以证明他现在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但还在苦苦咬牙坚持。
另一边的劳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自诩家族丰厚的底蕴,有优秀的魔法师从小作为老师教导他,还有各种魔药药剂,同级绝对无敌。
万万没想到,会被一个小学院出身的魔法师拖垮成这样,竟然已经接近失败的边缘。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下一秒,场地中央卷起巨大的水龙卷,迫使维特飞速后退,离开两人正常的战斗距离,甚至险些让他跌出场地外。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个近乎水母形态的淡蓝魔法使出现在劳瑞面前,正在配合劳瑞施法,刚才的水龙就有它的加成。
劳瑞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白变红,魔力再次充盈,相较之下,维特已是强弩之末。
霎时间维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任谁都能看出,这一场他绝对不可能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