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冰人鱼的尸体又消失了。”
玛姬留在人鱼聚落里,原本也没什么事情干,她起来以后,却无意间听到了人鱼守卫的汇报。
她的脚步一顿,朝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被修称之为爷爷的人鱼族族长,正面色严肃的皱着眉。
“还是没找到原因吗?”
他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与昨日接待玛姬等人和蔼的态度完全不同。
“族长,就算是我们没日没夜的守着,也没发现他们是怎么消失的。”
人鱼守卫苦着脸,像是真一点办法都没有。
玛姬略做沉思,便转身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
似乎是看见了玛姬的身影,族长的脸色缓和了不少,重新露出和蔼的神色,像是刚才说的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修应该也醒了,你们想出去玩会儿吗。”
就像隔壁邻居家善良的老爷爷,让人忍不住亲近,说话时也乐呵呵的,慈祥安宁。
“不了,你们刚才说的,我听见了。”
玛姬摇摇头,按道理来说她应该避讳人鱼族内部的事情,但直觉告诉她,冰人鱼身上有很让她在意的东西。
也许不止是人鱼族的事情。
听到玛姬的话,族长温和的脸色缓了缓,看着玛姬的眼神中带上了其他情绪。
“我想帮忙,不介意的话,我下次可以一起守吗?”
玛姬知晓她有些冒犯,但她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人鱼族真的很忌惮她的参与,她也会想别的办法。
只是这样比较方便,行动起来也不用偷偷摸摸。
如果鬼鬼祟祟的去做调查,反而更容易引起他们怀疑,不如大大方方展示出来她的想法。
“你也要参与?”
族长似乎有些意外,完全没想到玛姬会这么说,略带迟疑的反问了一句。
“嗯,我有点担心冰人鱼族的目的,除了因为修,我还有一点自己的原因。”
“冰人鱼族可能和我一直在调查的事情有点关系。”
玛姬说的比较笼统模糊,但这样说反而比较可信。
如果说的很详细,就好像故意编出来唬人的一样,有所隐瞒才是成年社会的基本准则。
大家相互之间也有所谅解。
果不其然,族长审视的目光淡了些,不过依旧不是很想让玛姬参与进来。
毕竟玛姬的年纪看起来实在是有点小,说白了就是不太靠谱的样子。
也许他相信了玛姬的说辞,但他不会相信玛姬的阅历和办事能力。
这不是歧视,这是老人度过无数岁月总结出来的经验。
“你是修的朋友,也是人鱼族的客人,不应该让你做这种事,如果真的很想知道什么,你可以直接问我,我会告诉你。”
族长的语气比较客气,听上去似乎是不想让玛姬为难。
玛姬扯了一下嘴角,她能感觉到族长对修应该是相当好的,不然也不会忍受她的冒犯,还说出‘你可以直接问我’这种话。
但她还是想继续坚持争取一下。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背后忽地传来了修略带懒散的嗓音。
“爷爷,你让她去吧,她.......很厉害。”
修不知出自什么心理,居然夸奖了玛姬,只是说后半句的时候,语气莫名停顿了一瞬。
落在玛姬的耳朵里,可真是个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事。
虽然她和修有合作,但修可从来都没怎么夸过她,今天好心人鱼。
玛姬转头看向修,正正好好对上了他略带复杂的眼神,只是一秒后,修就挪开了视线。
那星星点点的情绪转瞬即逝,玛姬虽然看见了,但也没看明白,就被修遮掩了过去。
一旁的族长看着两人眼神交互的全程,半晌露出恍然之色,话锋顿时一转。
“唉,算了算了,爷爷也只是担心你们的安全,那既然修都说了,我这老头子要再拦着,可就不近人情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气,把自己比作老头子,听的玛姬还有点不自在。
如此快速的情绪转变,不太适应。
不过能成功就好,虽然这得归功于修帮她开了口。
接下来的时间里,族长悄无声息的就带着人鱼守卫走了,都没给玛姬告别的机会。
原地只剩下玛姬和修。
“你......刚刚多谢。”
玛姬回过神以后发现只剩下她和修,那她要是不道谢,未免也太不礼貌了。
“没事,你做事有你的道理,如果....真能发现点什么,不介意的话可以分享给人鱼族吗?”
修知道,玛姬所知晓的情报远远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如果是她主动想要参与的事情,那应该是比较严重的类型。
况且冰人鱼族的事情已经困扰整个人鱼族很久,如果玛姬能找到办法,那何尝不是个好事。
“不介意不介意,原本就是我非要参与,人族插手其他种族的内部问题本来就很有问题了,况且我的身份不同。”
“往大了说,那就是光明神殿干涉种族内政,现在没给我扣上罪名就不错了。”
玛姬其实也是仗着了一点修的地位,才敢这么开口。
如果不是修和族长表现的很亲昵,她也不敢这样贸然参与,肯定会迂回政策。
“没那么严重,下次冰人鱼来袭的时间应该不会太远,如果想做什么,就尽快。”
修这话也是在提醒玛姬,他们的机会不多。
一次两次族长可能看在修的面子上不会太管,但如果一直没有成果,还总是打扰人鱼族自卫,那问题可就大了。
“当然,我知道。”
玛姬点头应下。
修说的道理她当然明白,现在只需要等待冰人鱼族再次进攻,玛姬就可以验证一些事情。
那股气息熟悉中带着陌生,让玛姬无法确定到底来自哪里。
但如果能近距离接触,或是.......打开那些冰人鱼死后化成的冰雕看一看,说不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玛姬这个想法十分自然,没有一丁点害怕。
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对尸体已经司空见惯,别说敲碎一个冰雕,就是解剖个活的,她也不会因此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