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仙消失在天际,虚影没有在动作,而是逐渐消失,这方天地又恢复了清明。
肃风并没有去追羽翼仙,以他现在的修为,对上身中心魔的羽翼仙,也是有五成把握的,但是,没有必要冒险。
如今天下皆知羽翼仙中了心魔,说不准,它方才到了击水岭这事儿,早已被各路眼线看在眼中,与其和羽翼仙动手,不如给其他人一个挑战的机会。
这是重要原因,另一个原因嘛,这道虚影出现的这般及时,恐怕是集谦出关来到了击水岭,想到这,肃风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何事这么开心?”集谦现出了身形。
肃风双手握住他的手,将他揽进怀中,情不自禁地说道:“见到师尊,我就忍不住高兴。”
即使几十年未见,两人之间的情谊丝毫没有消退,似乎这几十年,也不过是一个呼吸罢了。
集谦双手攀上肃风宽阔的肩膀,温顺地倚靠着他,说:“我想你。”
集谦是很少会说这样的话的,并非是因为脸皮薄,而是,他从前除却父母,确实没有想念过谁,或者是,感情没有到这样的程度,自然不会说想念的话。
“我也想师尊,每时每刻都在想。”
肃风的语气很轻,却带着无比浓烈的感情,忍不住双手箍住集谦,将他紧紧搂着,生怕突然消失了。
天地之间,似乎鸟鸣也不见了,风声也无了,唯有有情人,脉脉温存。
许久之后,肃风才放开了集谦,集谦的脸色微红,嘴唇上颜色艳丽,看的肃风心中又蠢蠢欲动。
集谦将他推开,说:“先回去,有些事要理一理。”
肃风颇有些遗憾,不过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
“地仙?”
集谦咀嚼着这两个字,面露深思。
地仙一词,其实是没有确切范畴的,譬如如今的集谦,已经过了二劫天雷了,也可以被人叫一声地仙的。
系统在他识海中说:“宿主,既然能让妖族轮回进人间道,更改轮回,恐怕与宿主境界差不多。”
集谦心中有了个底,既然与他修为差不多,那又何须惧怕呢?
肃风说:“我之前在龙虎城探查,能确定龙延年将己身与经过龙虎城的龙脉气运相连了。”
集谦点了点头,说:“蝇营狗苟,投机取巧。”
他说这句话时,十分不屑。
将龙脉气运与己身相连,借龙脉之势,提升自己修为,其实看似强横,其实也不过就是如此而已。
于是说道:“你我是走正统修行之路,不可想这些外门邪路。”
肃风应道:“遵师尊法旨。”
既然已经知道了龙延年的借龙脉气运之事,集谦和肃风也就商量出了对策来,心下倒是轻松了一些。
何况,集谦已经出关了,不管如何,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万事无论如何都是能得去的。
说完了正事,肃风忍不住挪了挪位置,紧紧挨着集谦,伸手揽住他的腰,细细地端详起来。
集谦觉得有些好笑,问道:“又想我了?”
温柔地吻落在的集谦眉眼间,肃风说:“每一次见到师尊,都会觉得真好,师尊已经是我的道侣了。”
集谦捧起他的脸,也一寸一寸地琢磨起来。
从前集谦就知道,肃风是极俊朗的。
他的眼睛形状恰到好处,饱含情意,瞳孔微微泛蓝,鼻梁高挺,不笑时唇角也微微翘起。
难得的是,举止得体洒脱,若是冷下脸,也严肃又不失风度,一如他本人的名字一般,是位不可多得的名士。
肃风将集谦抱进怀中,两人紧紧贴着,肃风颇有些抱怨地说:“师尊从前没有这般看过我。”
集谦忍不住笑道:“你怎知我没有这般看过你?”
肃风说:“原来师尊仔细的看过我。”
集谦握住他的手,两人十指交握,说:“从前你拜师之时,就已看过了。”
这下肃风满意了,脸上露出笑容来,他蹭了蹭集谦,说:“原来师尊早已注意到我了。”
“何止呢,我来到这里,第一个听到的就是你。”集谦说道,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就有些头疼了。
肃风奇怪道:“为何师尊第一个听到的就是我?”
系统吱哇乱叫:“这可不能说漏嘴啊宿主!”
集谦颇有些心虚,左顾而言他:“我想起了一件事,要说与你。”
肃风摇了摇他,说:“师尊故意的。”
集谦只能亲亲他,安抚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但以后会知道的。”
见集谦这么说了,肃风自然不会追问,讨了几个吻,才故作大度的说:“我原谅师尊了。”
集谦说:“但我确实有件事要与你说。”
肃风蜻蜓点水地亲了集谦一口,示意他说。
集谦说:“你从前和我说,出现了幻觉,其中有上古时期的事。”
肃风停下动作,是:“有过。”又说:“其实这段日子修行,也偶尔出现过。”
集谦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也看到这样的幻觉。”他顿了顿,说:“只是,我是那个修士。”
这句话仿佛一个惊雷,炸的肃风失语,他半响说不出话来。
从前,他只是希望幻觉中的修士是集谦,可是,集谦与他说,他正是幻觉中的修士。
似乎他紧紧追寻着集谦的脚步,似乎就解释地通了。
原来,缘分早已天定。
集谦说:“想来这一世,我与你相遇,恐怕不是简单的事情。”
肃风却不管那些,只要与集谦在一起,再困难地事,他都无所畏惧,于是说道:“不管如何,我只想与阿谦在一起。”
这句“阿谦”一叫出来,就让集谦没了思考事情的心神,只能捏住他的下巴,似乎抱怨一样说:“你可真是个小粘人精。”
肃风将他扑倒,他一向是个爱情诗人,此刻久别重逢,更是对集谦花式表白,弄得集谦有些反思是不是闭关太久了,让肃风一个人太辛苦,肃风最后总结道:“师尊,我更爱你了。”
他那些情话,那些表白,那句“我更爱你了”,仿佛温柔地水,让集谦难以自持,又似乎是重重叠叠地丝线,将集谦紧紧捆住拖入肃风的温柔陷阱,让他深陷其中。
集谦一向认为肃风是很粘人的,就像此刻,紧紧“粘着”,怎么也推不开,只能半推半就地承受着,仿佛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