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江清月,刚走出幽馆,就看到肃风在幽馆外等着,见到他出来,立刻迎了过来,叫了一声“师尊。”
集谦握住肃风伸过来的手,问:“等了许久?”
肃风笑道:“没有,只是看着天色,师尊也该出来了。”
这话说出来,集谦自然是不信的,肃风哪里是那么乖巧能听话在清净亭等着他的人么,估计是一直没离开,在幽馆外隐去了气息一直等着。
集谦无奈地点了点他的额头,叹息般说道:“你呀真让人没办法。”
肃风牵着集谦的手,御剑飞了起来。
其实肃风也好,集谦也好,都是极少御剑的,毕竟他们是偏向道法的,不像剑修那般,都爱御剑飞行。
只是方才在等待集谦的时候,肃风见到一名剑修弟子御剑而过,在那云雾缥缈的山峰之间缓缓掠过,有一种说不出的潇洒出尘之感。
临时起意,就带着集谦御剑而行。
春风拂面,云中偶尔有鹤鸣,肃风看着集谦,却见集谦也正在看他,两人相视而笑。
江清月在幽馆恰看到两人御剑缓缓从山间掠过,不由跺了跺脚,这便宜徒孙,实在会哄人,难怪把她那铁板似的徒弟哄到手了。
清净亭还是老样子,仿佛是山野中的模样。
庭院中的文殊兰这儿一簇,那儿一丛,鸭丝草、金鱼草、矮牵牛偷偷攀爬,似乎彼此都想着朝外望去。
夕阳恰好落于屏风之上,衬得鸟雀仿佛活了一般,在阳光下飞舞起来。
集谦回到清净亭,总觉得这才是到家了感觉,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在玉案后坐下,忍不住靠在后面的屏风上,还没靠几秒就被肃风拉了过去,坐在了他怀中。
集谦枕着他的胸膛闭上了眼睛,这一刻,是无比放松的时候。
肃风把玩着他的手指,捏着他的指腹,说:“师尊刚才真坏啊。”
“哦,是吗。”集谦眼睛都懒得睁,懒洋洋地随意应付道。
肃风说:“师尊就是故意的,想看我被师祖教育。”
集谦握住他的手,说:“好像是这么回事。”他顿了顿,又说:“所以你想如何呢?”
他如今是十分了解肃风的,他这个小老公,这会儿这么说,无非就是故意的,想撒娇讨点儿福利。
肃风学着江清月的语气说道:“师尊故意看我热闹,死罪,罚你亲我。”
集谦忍不住笑了起来,兜了这么大一圈,还以为是什么呢,结果雷声大雨点小,他起身,捏住肃风的下巴,问:“就这?”
肃风点了点头,说:“罚你亲我一下。”
集谦先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细细地亲了他的眉眼,爱意在两人之间流淌,肃风抱住他的腰,眯起眼睛盯着他,集谦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渴求。
是近一点,更近一点,最好寸步不离,皮肤相贴,灵魂交融。
“我是爱你的。”
集谦突然说道。
大部分时候,爱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述的,是要用行动来表达,用心来体会的。
可是,得不到确切的,直接表述的爱,也会让人焦虑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肃风愣了一下,他感受到唇齿间热烈的爱意,让他一瞬间神魂颠倒,让他从灵魂之间得到了满足,几乎要在这个吻之中彻底沉沦。
集谦轻轻蹭了蹭他的额头,说:“小粘人精,舒服点了没。”
肃风抱住他,亲了又亲,直到他满足了,才说:“师尊,我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集谦窝在他怀中,问:“这世间何惧之有?”
说实话,集谦是从不感到害怕的,在现世时,他不曾惧怕过什么,来到修仙界之后,他也不曾惧怕过,他总是想着,问心无愧,不惧天地拷问。
肃风却说:“师祖说,如今我修为最低,让我怕了。”
集谦自然知道,这句话,其实就是江清月逗他的,可是,肃风却是当真了。
肃风说:“师尊的脚步如此快,让我扪心自问,我是否能赶上师尊,是否还能在师尊身边。”
集谦沉默了,他没有想过这种问题,过去的他,现在的他,可能未来的他,都不会去思考这种问题。
集谦抱住肃风的肩膀,说:“你一直做得很好,成就元神也不过百余年,就元神圆满了。”他顿了顿,说:“我确实有些投机取巧了,若非被紫金钵关住,一次性过二劫天雷,把握不足三成。”
但其实,在修仙界中,气运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肃风的面上终于露出笑意,说:“师尊再夸一夸我好不好?”
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而且集谦知道,肃风的整个幼年时代,都在被否定,虽然冲破了迷障。
但人的一生,其实都是在弥补少年时代的遗憾。
集谦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说:“若是门中其他人知道你这就元神圆满了,不知该如何轰动呢。”
顿了顿,说:“有时我在想,也许离开了你,最无法适应的恐怕是我。”
肃风郑重地说:“我不想与师尊分开,从前不想,现在也不想,我想每时每刻,和你在一起,就算不说话也可以,只是在这同一片空间就好。”
集谦靠近他,柔软的吻落在他的唇上,一触即离,他微微笑着说:“我也同样如此爱你。”
“师尊。”肃风握住集谦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他凑到集谦耳边,咬着耳朵轻轻说:“我有一个,坏主意。”
“........”
集谦扶额,他真的想知道,肃风到底是哪来这么多不正经的主意的。
可是他竟然一点也没有拒绝。
好,他俩各打五大板。集谦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