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他们所期盼的。
老头说的没错。
无论老头是想登顶那天帝之位,还是只是看那些仙神不顺眼,想找点乐子。
至少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合纵连横,他玩的很六。
而这其中就有地府。
我没太诧异,毕竟孟婆的嫌疑很大。
可他说他的合伙人,是那位泰山府君。
他说,三界封神,他好好的一个官没了,成了无业游民。
身为颛顼的孙子,给自己好不容易谋了个一官半职,可在自家爷爷过世没多久就被踢了。
他不是很开心。
反正大体就这个意思,他说的挺沉重,好像天塌下来一样。
但我没什么感觉。
我觉得这就是一群官迷,那官有什么好的。
我虽然没做过,但我见过啊。
白天苦兮兮,晚上也苦兮兮。
前朝大臣勾心斗角,后宫女人多才多艺。
我做太医那些年,可是见过太多的厉鬼冤魂,甚至刚投胎,就没了。
我都不知道他要不要再喝一口孟婆汤,还是直接找下家。
老头说的那些我想了几天,好像哪里都没错。
我想成仙,你不让,好,那就打,看谁打的过谁。
而且他也没干什么,教徒弟,当老师。
这能叫错?
教书育人,桃李遍天下。
多光荣。
是啊,桃李遍天下,这桃李可都有谁啊。
我没问,我怕问出个好歹来,我承受不住。
可这个老头呢?
握着钓竿,闲云野鹤,躲在这犄角旮旯看世间百态。
然后再感叹一句这都是命运。
我问他给我安排了个什么身份。
他说的话差点没气死我,要不是打不过他,我就打死他。
“大劫一起,注定死伤无数,这天地间的阴魂怨念,还需要你去清洗。”
“所以,我就是个打工人呗?”
“阴神也是神,只有你,不在此列。”
“所以,我怎么死的?你杀的?为的就是让我掌控忘川?”
“并不是,那些阴灵你见到了,当年你说你去解决,便一去不回。再见面,就是现在。至于你是如何变成如今,我一无所知。”
“你不神通广大吗?”
“并不,我只是种了个因,至于结什么果,看命,这其中又产生了什么因,什么果,这就是运,而命运多舛,变化莫测,因果纠缠中便生出了无数种可能。”
“你们父女真奇怪,金乌不修大日,修命运因果,红尘劫难。”
他看着我没说话,
然后我下山去看了姜臻。
他还躺在那动都不能动,瞪着眼睛盯着我看。
所以,泰山神那老东西也是想好处自己得,脏活累活别人干?
我忽然对她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放心,以后哥罩着你。”
然后我凝出一滴忘川水送入她的眼中。
“这眼睛我还是不要了,以后有了这忘川水,你尽管开眼,不够,找我。从今以后,这担子就交到你身上了,我看好你。”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扭头走了。
还好,当时没冲动,要不然,这活就是我的了。
那不得把我累死?
当然,老头的话听一听就算了。
要真都信了,那可能会被玩死。
我看着周围的人群,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到底在哪。
老头说的不错,当劫难来临,不管愿不愿意,这些人都已经无法逃避。
可这劫难来自哪?
老头说,这便是大道之争。
有人想改天换地。
可他们看不见这蝼蚁之身。
然后我就看见七个大一点蝼蚁带着一群小蝼蚁走来了。
“大人。”
“嗯?怎么?还想和我讨论讨论越界的问题?”
“不是,大人,不是说好的吗?让他们和亲人道个别。”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我也想不通,人都死了,你还念着什么?
一群人看着我不说话,眼泪汪汪的,我看着有些烦。
“你们想说什么,给他们上坟烧纸,跟我说什么?”
“大人,他们不都投胎了吗?”
“那你们还不开心?要知道如今地府排号等投胎的都排到百年后了。”
我也奇怪,不是说鼓励生育吗?
开始我还担心,可怎么反而还不如以前了?
会不会我的店在其中做了贡献?
嘿,那还挺好。
这么一看,这条思路是对的。
这时我才想起来,我出来挺久了,新店装修了吗?
房子找好了吗?
我下意识去掏手机,然后我摸了半天:“?”
“我手机呢?”
我有点不开心,一个月的营业额没了。
我挥手让他们滚蛋,然后我发现不知道去哪了。
唐老头他们开始上课,和个小学生一样,还做笔记。
我去看的时候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无聊也跟着听了会,发现听不懂。
可其他人却如痴如醉,那可能是系统不匹配。
鬼修修阴气,修魂,凝魄,直到魂魄凝实,生一缕阴神。
阴神壮大,极阴生极阳,生出一缕阳神。
阳神再壮大,与阴神合一,化为元神。
元神饱满,凝聚道果,成就鬼仙。
之后就是积累,以及所修的道了。
而我的道,在忘川。
忘川河,忘情绝爱,寂灭归墟。
我觉得我修的挺好,天赋异禀,可多少年了,我都没提升过。
如今还差点被金玲儿给打了。
老和尚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然后让我和他一起念。
起初我念了,感觉轻飘飘的,我就放弃了。
孟婆说,不懂情,又何谈忘情,不懂爱,又何谈绝爱。
为了弄懂,我开始听别人给我讲故事。
很多很多故事,而且我觉得那些故事也很有意思。
我跟孟婆说我懂了。
然后她叫我来人间看看。
我来了,可好像也没什么用。
杨宿说光懂不行,还得实践。
人族有句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可和谁?
身边的适龄女青年好像也没谁。
正好那时有个何晴,但整天咋咋呼呼的,我有点嫌烦,还不小心把她手给折了。
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我想,应该快死了吧,那要不要到时给她插个队?
这应该够意思了吧?
我不太确定。
现在还来个何穗,我和姓何的有仇吗?
不过这丫头好像有点虎,还有点多愁善感。
我不明白她的感情从哪来的,突如其来,措手不及。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她就已经修道了。
我坐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有点迷茫。
故事里是怎么说来的?
海枯石烂,情比金坚?
一生一世一双人?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好像那些鬼都这样,每天看着黄泉路,盯着奈何桥,等着故事里的人出现。
还有电视剧里演的,也大差不差,就是那种,没你我不活,死了都要爱。
而我观察这人间百态,又发现最难忘的是初恋,最割舍不下的是新欢。
分分合合,爱来爱去。
甚至赵兰芝都能问我知道什么是爱吗。
我觉得很离谱,这也太难了吧。
这时我看到了一个人,换上了一身月白长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手拎着盒糕点,一手捧着一束鲜花。
“王宁,等等。”
我觉的,这人一定懂,这家伙连金玲儿那个渣女都降服的住,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