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啊。”白衣捏着下巴想了想,然后捶了下手:“对了,就是手机要没电了,得充电。目前看,她还有百分之五十的电。”
“那需要怎么做?”
“充电宝,或者说,再配一根数据线。”
“所以?”
“我的琴。”
我问姜臻:“明白了吗?”
“明白了。”
我让白衣走了,告诉他没事就去找洛芷玩,反正也没她什么事,顺便可以和何洵学学技术,太丢鬼。
然后背着槐木琴和洛芷那把琴回了家。
姜臻趴在沙发上看着我,一双大眼睛写满了好奇。
我有点得意。
“想听听吗?”
姜臻点了点头。
“瞧好了。”
我盘腿坐好,将槐木琴放于身前。
听说,这是司幽的琴,是他亲手制作的第一把琴。
识海中的那篇琴谱,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我回忆着,伸手轻轻拨弄。
司幽是怎么死的?
而又怎么出现在了忘川,成了现在的我,我不清楚。
但从那道影子中,从他的琴音中,从白泽和老头他们的口中得知,他应该是个很有大爱的人,而他是为了那些鬼离开,去了人间。
而那时,正是春秋战国时期。
我想过很多人,然而并没有头绪。
琴声轻奏,这还是我第一次亲手弹这个曲子。
好像有一双手在轻抚我的魂体,有暖流在体内流动,藏在体内的煞气被抚平。
“咦?”
“怎么样?是不是被我帅到了?”
“伏羲?还是东皇太一?”
“什么?”
“刚刚你背后出现了一个人身蛇尾的形象,应该是太一,黑的。还有角,是龙角吗?还挺可爱。”
“……”
我看着她有点愣,扭头回头看,可什么都没看到。
好吧,有点傻了。
不过,太一吗?
也……有可能。
这位不存在上古,仅仅在屈原的《九歌》之中出现过一次的皇,正是战国时期。
或许吧。
我低头摆弄两把琴,想着怎么把他们融到一起。
想了想,我打了个响指,一朵黑色的火焰出现的手上。
“这什么火?”
“就鬼火,没你厉害。”
“那可不,我最厉害。”姜臻笑了笑,光着脚下了地,蹬蹬跑到冰箱,拿出一堆零食,然后坐到我旁边。
“砰。”
开了一袋薯片,先是喂我吃了一口,伸手指了指:“来,请开始你的表演。”
“……”
“咯咯咯,哈哈。”
看着她笑的一脸欢快,我也扬了扬嘴角,然后看向两把琴。
把灵器炼化成鬼器,以死怨之气锻造,或许可行。
想了想,我把剩下的镇魂铃的碎片一股脑都扔了进去。
镇魂铃还是酆都给我的,当初被死怨之气侵蚀,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可如今的我再也不需要这个东西。
这么一想,酆都当时可能只是想打碎它,并没有要对我出手的意思。
想到这我还挺感动。
“好无聊。”
“是有点,你看电视?”
练器不是一朝一夕的,我看了看火中在慢慢融合的两把琴,估计得几天。
“不能动?”
“那也不是,熔炼阶段,火候控制好就行,最主要是凝炼阶段。”我想了想。
“好吧。”姜臻点了点头,打开电视,也没调台,就随便放了一个。
“很晚了,你不回家没事?”
“妈妈没在家。”
“嗯?去哪了?”
“出差了。”
“你妈还有工作?”
“你是不是傻?妈妈是律师。”
“啊?同行啊?”
“你不是考古教授吗?陆老板。”
“我会的多了,人们都想长生,可长生了要干嘛?避世隐居?那他图什么?到头来还不是要找点事干,见的多了,学的多了,就什么都会点。”
天天打坐修炼就是为了长生,想想就枯燥乏味,还不如做鬼了。
“你又胡说八道。”
姜臻瞪我,我看她扬了扬手,最终还是没落下来。
“哪有,你以为成仙成神就好了吗?为功德,为气运,这还是没神职的,有神职的更惨,没有假期,不能犯错,不能请假,天条压着,错了可不是罚钱,贬下凡间都是好的,要不然就死了。你看泾河龙王,就多下了点雨,龙没了,惨不惨?兜兜转转,不还是当鬼,这世界尽头,就是地府。”
我果然是个好鬼,什么时候都不忘地府着想。
“……”
姜臻扭头不搭理我,我看着火焰也没说话,可她在身边,就觉得莫名的安心不少。
电视放着深夜脱口秀,我听着姜臻笑着笑着就没了声音,扭头,就看她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听了听,还小声打着呼。
我笑了笑,起身拿过一张毯子盖在她身上。
打了一下午,又逛了一晚上,小丫头已经很累了。
“如果有一天,你要送我走,或许,这是最好的归宿。”我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坐在她身边看着她。
以前我做梦都想轮回,可如今,我倒是怕了。
果然,鬼都是不可信的,包括我自己。
这么一想,我这算不算自救?
本来我得听她的,可把她追到手,这就成了自己人,那作为一家之主,她不得听我的?
嘿,我还真就是个机灵鬼。
“天才啊我。”
“你嘀咕什么呢?”姜臻睁开眼,迷迷糊糊问我。
“说你真是个天才,特别厉害。”
“那可不,我最棒。”
说着,她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琴是三天之后好的,我拿在手里玩了玩,还不错,造型我找了家网店做的设计,花了小一百块,有点心疼,但也值了。
琴中剑,剑穗上还挂着个小铃铛,我把她给了白衣。
“爷,手艺不错啊。”
“那可不。”我说:“看你的了,怎么弄你想好了吗?”
“包在我身上,以后洛芷姐姐就是我最好的姐妹。”白衣拍了拍胸脯。
“行,去吧。”
看着她走远,我叹了口气。
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要是她没事还想寻死,不用她动手,我直接拍散她算了。
我扭了扭脖子,看了看天,颓废了这么久,是要干活了。
我倒要看看,我不在的日子,到底有多少魑魅魍魉在给我找事。
然后我去了新店。
“咦?刘全媳妇儿?他人呢?”
店里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个孩子。
“啊,陆老板,刘全在仓库,现在基本就我看店,我这不是生了诺诺吗,他还小,离不开人,刘全就让我到这先上班,顾哥也同意了,老板您不介意吧?主要联系不上你。”
“随便,话说我还没恭喜你,叫刘全自己给自己多打点钱,就当我随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