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二原本是不认字的,但是这些年在将军府里当差,多少还是学了一些字的。
多的不敢说,写个账本和契书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否则也轮不上他来当这个小管事啊。
包二从地上拿起那本册子看了起来,越看心越凉,越看手越抖。
怎么会有这样的一本的账册,他怎么不知道啊?!
看完,他猛然抬头朝着单管家瞪了过去。肯定是他!这个账本肯定是他写的!
但是,单管家却连个余光都没有给他。
包二本能的就想撕毁这个账册,可是银星的手却比他要快,直接上前弯腰给抢了过来。
银星恶狠狠的瞪了
宋卿辞看到他的这个样子,说道,‘‘你以为把账本撕毁了,你所做的事情就没有人知道了嘛?!’’
‘‘真是可笑!’’宋卿辞声音瞬间冷冽了起来,再也没有刚才的笑意盈盈的样子了。‘‘账本可以撕毁?你在杏花胡同养的外室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听到杏花胡同这几个字,包二才算是真的害怕了起来?
这事儿他做的极为隐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而且他每次去的时候,也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就怕被人知道了。
但是,这个才刚嫁进来没多久的少夫人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做的那些事情,也全都被知道了。
‘‘这些年,徐春给你的好处,你没有少拿吧?!除了账本上记录下来的各种上门求见的人的孝敬,还有每年你都利用你在门房的便利,给徐春大开方便之门。小王庄每年的产出,都是你去拿的吧?!这么多年了,小王庄实际上的收成如何你会看不到?!只是,你回到将军府之后,一个字都没有说。帮着徐春欺瞒了了将军府这么多年!’’
宋卿辞的话一说完,包二直接就瘫软了下去,根本没有办法跪直了。
他做的这些事情,他自己虽然没有留下什么记录,但是却被单管家全都给记录了下来。
包二经手的这些事情得到的银钱和东西,他都分了一部分给单管家。
这一方面是孝敬,另一方面就是拉拢。为的也是自己做事更加的方便。没想到,现在却全都给翻出来了。
‘‘你得到这些银钱,若是好好待你的妻子,我也敬你是条汉子。可是,你有钱之后,立马就从宝香楼里赎了一个青姑娘给养在了杏花胡同里做你的外室。如今,你与那外室的儿子都八岁了吧。可是你的原配却丝毫不知道。甚至,她每个月的月例银子都是交到了你的手里。你自己说说,你办的这些事儿恶不恶心。’’
外室的事情,是不小心查到的。当初也是想找到一些类似于账册一样的证据,翻了他和妻子在将军府中的住处,都一无所获。所以就暗中跟踪了他,以为他跟单管家一样会把这种东西藏在外面。
没想到这个包二虽然真的在外面另有住处,还养了外室生了儿子,却真的没有记这些东西。若不是单管家那边有记录的话,还真不好直接抓他。
‘‘我错了!我错了!求老太君和少夫人开恩啊!’’事到如今,在做辩驳已是枉然。
包二立马改变了策略,开始求饶。
将军府的主子性格,基本上他都有所了解。老太君最是和善之人。只要是诚心悔过的话,多哭求哭求,她老人家一定会饶了自己的。
‘‘是我贪心不足,是我见钱眼开。求求老太君和少夫人开恩啊!’’包二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要是落入一个不知道内情的人眼里。那可真的是十分可怜啊!
‘‘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就只有这些吗?!’’宋卿辞完全不理他的哭求。
甚至觉得一个几十岁的人,还哭成这样,她都有想上去扇他巴掌的冲动。
包二看向宋卿辞,完全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他就是一个门房的小管事,能接触到的,能做到的事情其实并不多。
除了负责传递往来的信息之外,还有就是负责主子们的出行车马事宜。
他的确是收了那些想要拜见将军府的人送的各种孝敬了,也收了徐春的给的回扣。但是其他的事情,他是真的没有做啊。
其他的事情,他就算是想做,也要有机会啊。
曾经,他想过通过妻子控制一下内院厨房的采买。但是几次的试探下来,妻子都是一个榆木脑袋,完全说不通。
他害怕说的太多了,反而把自己给暴露了。没办法只好作罢了。
为此他不止一次的埋怨自己的妻子。别人家的夫妻都是一条心的。可是他的这个妻子一根筋。
说什么将军府不但救了他们,还收留了他们。他们就应该好好的为将军府做事来报答他们。
他也承认的确是老镇国将军救了他,也给了他安身立命的地方。可是,他这么多年不也为将军府做事了嘛。
救命之恩这么多年早就还清了。
要不是跟妻子说不通,而且,之前逃荒的时候还伤了身子不能再生孩子了。他又怎么会在外面找人生儿子呢。
他们住在将军府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开销。可是,他的儿子还养在外面呢。
吃喝拉撒睡哪样不要钱啊。
他每个月的月例银子哪里够养儿子啊。
所以,这些事情,真的不能怪他,这都是有原因的,也是不得已的。
‘‘你还记得陈晓亮吗?’’见包二那副样子,宋卿辞就知道,这个人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了。
果然不出所料,包二想了一会儿,压根没有想起这个陈晓亮是什么人。
看着他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的脑袋,宋卿辞真是想直接上去给他拧了。
这种垃圾能活的好好的,但是像陈晓亮那样的英雄却没有机会活下来。真的是让人火大!
‘‘少夫人,这我做过的事情,我认了。但是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你可不能冤枉我啊!莫不是少夫人为了什么目的,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吧?!’’贪墨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全看主家的态度,可是其他的事情可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