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离开没几天,张天朗便频繁的出现在风纪宫。先是些细枝末节的公事往来,慢慢的变成常客。张天朗时不时的外出执事,总会带些新奇玩意到即墨炽影面前献宝。张天朗说话幽默,语言风趣,听闻即墨炽影和绿如茵都是话本子的狂热爱好者,从凡界搜罗好些过来,直送到二人的心坎。
转眼间,五百年过去,张天朗这个常客还只是个常客。
这一日,张天朗提着吃食到风纪宫,绿如茵在厅中看话本子。
“如茵姐姐,你在做甚?”
“天朗君,你这话本子可真好看,多谢,多谢。”
“如茵姐姐,来,喝茶,吃点心。”
“嗯,你这点心可真好吃,哪买的?”
“这可买不来,是我亲自做的。”
“你还会做点心?”
“怎么,我不配做点心?”
“我说,天朗君,你怎么跟个假的似的。神品好,做饭好,长得还好,执事努力,你这妥妥就是话本子里走出来的好女婿啊。”绿如茵看张天朗,越看越有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感觉。
“哈哈,如茵姐姐,别这样说,怪不好意思的。”
“这有什么的,天朗君,我们律神,你觉得怎么样?”
“这,我可不敢高攀。我只是一个六道神,差好几个神阶,真不敢高攀。”
“我觉得你可以高攀。”即墨炽影走进来。
“律神,你,你说什么?”
“天文馆的执事风录里记录,一万七千年前,你去过北极山、东毒岛和五界岐黄山?”
“律神,我是经常在外执事。可是,一万七千年前去了何地,还真有些想不起来。”
“无妨,天朗,你以后叫我炽影吧。”
“好的,炽影。”
“绿草,把最近的宫事理一理,空出一天,我要和天朗去司婚宫申婚请期。”
“好的,律神。”绿如茵手舞足蹈,笑的合不拢嘴。
“炽影,这,是不是太快了?”张天朗傻傻的问道。
“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没有,炽影,我愿意得很。”
“那便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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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花宫。
“我给你们讲,天界马上便会飘出一个很大的风录,能惊掉所有人的下巴。”从风纪宫飞回来的君子兰仙君故作神秘且战术性的捋了捋头发。
“兰兰,你快说,快说,什么样的大风录?”司花宫的仙子仙君们还是挺八卦的,一句话引来一圈人。
“哎,你们这些求知若渴的眼神,还真是让本君感动。哎,太感动了,我便告诉你们吧。你们可千万别告诉外人啊,风纪宫的律神和纪罚宫的执神,这两人马上要去司婚宫申婚了。”
“什么,执神,那不是张天朗神君吗?哎呀,这个即墨炽影还真的好命啊。”
“是啊,天朗神君,那么亲和的一个人,律神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脑袋围个大包的青竹仙君咆哮道:“哼,你们呀,被骗了。张天朗就是个伪君子,伪君子。律神,年纪轻轻的,识人不清,识人不清啊。”
“青竹,你胡吼什么呢?人家天朗神君已经向你道过歉,你还想怎样?”
“就是,误伤嘛,你干嘛揪住不放。”
“我跟你们这帮色令智昏的傻子们,说不清楚。”青竹仙君气遁。
品竹坊。
“青竹,换药。”
“紫辛君,你怎么来了?”
“司药宫送药贴过来,我正好无事,便过来瞧瞧你的情况。怎么样,还晕吗?”
“早就不晕了。哎,药神的这个药包包的太也夸张。”
桑丘紫辛拆开药包换药贴,观察伤口,确实严重,除了一道很深的磕痕外,周边还有数道坎痕。经过三年治疗,现在情况已经好转很多。
“青竹,你再说说受伤那日的情形。”
“紫辛君,张天朗就是故意的。他进到房里,先是摔了几个瓶子,又打了一套茶碗。然后,恶狠狠的看向我,端起便扔到地上。然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几天,是你化形的日子。你捂着伤口自己遁回司花宫,你怎会说不知道?”
“哦,我想起来了。等我再醒来,发现房里没有张天朗,头疼的厉害,我便遁了回来。”
“那日,张天朗说过什么话?”
“哦,他一直不停的说着一句话,‘不理我,竟敢不理我。若不是十五道,谁能看上你。’”青竹仙君头上的纱布瞬间被抽紧,“紫辛君,松点,太紧了,疼。”
“青竹,药已换好,你且休息。”
“嗯,多谢紫辛君。”青竹抬头,哪里还有桑丘紫辛,“咦,走这么快啊。”
桌子上堆满账簿,桑丘紫辛忙碌的翻找着。他在找纪罚宫轮值的花卉名录。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纪罚宫的花卉更换频次最高,特别是青竹和铁树,每几天便要换一次。
翌日,桑丘紫辛找到纪罚宫总管杜鹃仙子。
“杜总管,青竹和铁树可否换成其他?现有的,品相都不太好看。”
“桑丘总管,这两种是执神独要的,品相不重要,有就好。”
“执神还真是执着,独爱这两款。近几百年,送过来上千盆,不知照料成什么样子,我可否去看一看?”
“额,桑丘总管。你不知道吗?它们很是难活,前面那些都养没了。执神懊恼的同我说,想好好的养个青竹和铁树怎么那么难呢。”
桑丘紫辛皱眉,“哦,还真是不知。既然执神不建议品相,便请杜总管收下这两盆。”
杜鹃仙子看了一眼发育不良的青竹和铁树,“桑丘总管,这两盆---”
“确实有些拿不出手,不如请执神再等上几个月,我送些好看的过来。”
“哎,算了,你不知道,执神看着和气,脾气却挺大,他要什么便是什么,我一个仙子还是不要惹他的好。”
桑丘紫辛又来到风纪宫。
“草神,又培育出一种永寿花,给你送过来。”
“桑丘总管,这一款的颜色可真好看。”绿如茵从一堆案牍中抬起头。
“草神,发生何事?如此忙碌?”
“嗨,大好事。律神不是要与执神申婚嘛,需给律神排出一天空闲,便忙一些。”
“哦,律神和执神,”心猛地疼了一下,桑丘紫辛竭力掩饰,“没想到他们还有这种缘分?”
“那可不,他们的缘分可不是一般的深,我们律神找了一万多年的紫衣恩人,便是他呢。”
“哦,没想到,竟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