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潇潇正扮演的投入,脑海中V09又炸毛了。
“444号!你能不能不要擅自加戏!这里是个误会,误会你知道吗!”
熟悉的味道又来了,不出意外V09感觉这里的吵架剧情又要被蝴蝶了。
无他,前一句是固定台词,后一句是姚潇潇自己加的戏。
原本男主得误会女主认不出他了,然后出言讥讽,两人隔阂加深。
现在好了,成女主误会男主认不出她了。
V09突然的呵斥让姚潇潇眼中不自觉涌上了泪水。
她声音弱弱的解释道:
“对不起09大人,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感觉这样说礼貌一点。”
V09无语了一瞬道:
“嗯,挺好,就这样吧。”
心累了,随她去吧,上个世界纠正了十年都没纠正过来,早该死心了,没带过这么蠢的学生。
赶紧失败吧,失败也挺好,习惯了,他准备准备迎接第445号。
姚潇潇听见V09无所谓的话一阵委屈,抬手揉了揉眼眶中的泪水。
殊不知看在许砚眼里有多招人误会。
许砚见她哭了心里没来由的烦躁。
他怎么会忘记她呢?
只是他的人生到底是从十七岁那年就开始脱轨了,物非人非。
对于瑶,他也分不清是怨还是别的什么……
沉默半晌,看她久久不说话,许砚认命般主动开口:
“有事?”
姚潇潇认真投入扮演。
颤颤巍巍道:“来…来接你。”
说完生怕许砚会拒绝,立即补充道:
“这里偏僻,打不到车,我让司机师傅在那边等着了。”
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计程车,不安的等待许砚宣判。
毕竟他的入狱与她有关,他讨厌她,应当是不想看见她的,但她不能不管他。
这个世界上,她已经举目无亲了,许砚又何尝不是呢。
想了想许砚家的状况,于瑶内心对他的责任感又累积了一分。
许砚看着鹌鹑一般的人,冷硬的神情暗了暗,他心里有诸多怨气无处发泄。
沉默一瞬再次转身迈着沉稳的步子离去。
只是几步之后又回头看着愣在原地的人,
“不走?”
罢了,只是这个地方打车确实不方便,并不是对她有什么恻隐之心。
于瑶闻言沮丧的神情立马消失,小跑几步跟上。
...
计程车上。
司机是个中年妇女,说话一股本地方言味儿。
“小姑娘你还是回A大吗?”
“是的阿姨,还是在那附近。”
于瑶说着心虚的看了许砚一眼,见他头偏向另一边窗外,也没有出声反对,心下松了一口气。
司机很健谈。
“小姑娘真是不得了,能考上A大那可都是好孩子,前途无量啊……”
好话一箩筐接一箩筐,于瑶从容应对着。
面向窗外的许砚眸光聚焦在车窗倒影的笑颜上,她确实很讨人喜欢,许砚一直都知道。
看了一会儿许砚闭上眼。
“小姑娘有男朋友吗?”
司机又在问。
许砚紧闭的双眼有一瞬间跳动。
“还没有呢。”
“那以后找对象可得擦亮眼了呀,像你这么好的姑娘追求者肯定不少,你们A大的男孩子肯定也不差……”
后面还在说些什么许砚听不清了,他强迫自己屏蔽一切声音,陷入睡眠。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于瑶推了推许砚。
“到了,下车吧。”
许砚睁眼极快,看清眼前的人后意识逐渐回笼,眼神慢慢缓和下来。
下车向四周望了望,沉默一瞬开口道:
“我回旧街。”
这话一出于瑶脸色微变,支支吾吾的开口道:
“旧…旧街脏乱差,住不了人。”
许砚原本就一直压抑自己的情绪,这会儿听见于瑶的话怒火上涌轻嗤一声。
“脏乱差?怎么,十几年都住得,现在…”
说着注意到于瑶似乎是被他突然的激烈情绪吓到了。
停顿一瞬继续道:“我没那么金贵。”
原本讥讽的话硬生生转了个弯。
于瑶有些无措,她正想着要怎么将这件事圆过去,却听见了许砚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饿了。”
于瑶呆愣一瞬,马上反应过来,
“那先去吃饭吧。”
一高一低两个身影均是高颜值,在街上倒是引得不少人侧目。
只是许砚眼神太凶,吓退了不少人。
选的是于瑶打工的咖啡店隔壁的店。
路过咖啡店,正好遇见同样兼职的学弟,徐亮热情的打招呼:
“学姐?你今天没去上班吗?”
于瑶笑着回应,“今天有事请假了,明天去。”
“晚上还来吗?”
“来呀。”
徐亮面露不忍,终究还是劝了一句:
“不行的话咖啡店这边你辞了吧,这么连轴转身体吃不消。”
于瑶笑着摇摇头,“没事,我有分寸,你先忙,我跟朋友去吃个饭。”
辞别后于瑶侧头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许砚,生怕他会不耐烦,见他面色无异才放下心来。
两人继续并排走着,气氛沉默又压抑。
许砚突然出声:
“你怕我?”
于瑶没有听清,不解的啊了一声。
半晌得到一句几不可闻的回应:
“没事。”
她还是跟当年一样,讨所有人喜欢,只是现在不包括他了。
有什么问的必要呢,不重要了,他们两人想必以后也难有交集......
...
餐厅内,于瑶随便应付了几口,看着对面的许砚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许砚面色平静,吃饭的动作都未曾有过一丝停顿。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今天已经多少次打破原则了。
面对她,他总是难以自控,这种感觉很不好。
于瑶不知道他丰富的内心活动,听见许砚开启了话头,突然间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凶神恶煞难以接近。
总算是鼓起勇气一口气将自己单方面的安排说出来:
“吃完我们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吧,我在附近给你租了个房子,还有这张卡,你先拿着当生活费。”
说着将银行卡放在许砚面前。
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弥补方式。
或许于瑶是无心的,但这段话无异于将许砚的自尊心按在地上摩擦。
这是干什么?花钱买心安?还是给的安抚费?
接下来是不是就该为当年的事道歉,从此跟他桥归桥路归路?
倒也不必如此迫不及待,他从未打算要纠缠她什么。
他很清楚他们是两路人,从前是,现在更是。
许砚垂眸,手中的筷子重重扣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