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犹豫了一瞬,做好心理建设,拘谨的挥了个手打招呼。
低头边往外走边纠结,称呼什么,叫名字不合适,叫哥?
到了跟前,盛泽盯着她不说话。
林月有点压力山大,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的目光盯着总有一种很害怕不自在的感觉。
可是想到盛时,又鼓起勇气。
“......”
“大伯好~”
林予安知道自家妈妈胆子小,永远冲在第一线,嘴甜王者。
盛泽终于移开视线看了一眼。
林月松了一口气,下一秒面前高大压迫的男人突然伸手拿过了她的行李箱。
“走吧。”
看着惜字如金的人简略回应后直接转身,林月愣愣的跟上。
只是左手牵着林予安,刚刚空出来的右手突然被一只小手抓住。
林月下意识有点想躲,但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奇怪,怎么会对一个小孩子这么不友好。
尴尬的任他牵着跟在盛泽身后。
盛泽是自己来的,没有假手于任何人。
这就导致了车上的气氛无比沉闷。
林月大气都不敢出,其实她现在就想问盛时的情况。
但盛时的哥哥看起来不太好说话,她听盛时说过,他哥为人严肃,但很厉害。
“妈妈。”
突兀的一声让林月一惊,盛泽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皱眉看了一看后视镜。
林月还没反应过来,林予安率先纠正。
“哥哥,你应该叫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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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也看着小男孩,尴尬的点点头,
“盛恩是吧,我和你小叔是夫妻,按辈分应该要叫婶婶哦。”
她哄小朋友倒也有一套,说完看小男孩还盯着她。
犹豫了一瞬,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够了吧?这种初次见面的礼仪?
盛恩看她一会儿,转过头去。
林月松了一口气,这个小孩看着跟他爸爸很像,小小年纪也很严肃的样子,让她感觉有点压力。
林予安年纪小,舟车劳顿,在车上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林月摸摸她的头,将人揽过来靠着她睡。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往车外看去。
她记得自己来自这片故土,但却忘记了很多事。
不知道是近乡情怯还是担忧盛时,心里总有几分难过。
恍若未觉就到了地方,看盛泽一言不发安顿下她们之后就要走,林月急忙追问。
“盛时他......”
盛泽握在门把手上的动作停顿一瞬,没有回头。
“具体情况之后助理和律师会跟你说,最晚这两天人就能回来。”
林月闻言松了口气,“哦哦,谢谢...哥。”
盛泽背影有一瞬停顿,随后离开。
林月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归咎于盛泽大概不怎么喜欢麻烦的人际礼仪,也没有多想。
毕竟一切都是他安排的,盛时的情况也是他帮忙,这么看来可能只是不善言辞了些,但人还是很好的。
担忧了几天的情绪终于一扫而空,只要盛时能回来就好。
她的想法简单,生意什么的没了还可以从头再来,只要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就行。
当然,这个想法也仅仅止步于刚来的第一天。
第二天上午看着对面侃侃而谈的助理和律师,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等人走了之后多少有点失魂落魄。
考虑了好久敲敲林予安的房门,推门进去。
她不知道在涂涂画画什么,见妈妈来了立马笑脸相迎。
林月摸摸她的头。
“安安,你喜欢这个新家吗?”
林予安点点头。
“如果...如果我们要搬来这边,以后再也见不到你那些小朋友了,会不会很难过?”
林月问的犹犹豫豫,对她来说,其实哪边都不算家,她原本就是漂泊的。
可安安不一样,安安在那里读书上学,有了朋友,小孩子突然搬家,会难过的吧?
林予安斩钉截铁,“不会,妈妈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跟妈妈在一起我就开心。”
林月以为她在安慰她,内疚的要哭,林予安立马一顿抱抱蹭蹭,哄的她又哭又笑。
殊不知她是真的没有难过,那些小朋友太幼稚了,她也不想跟他们玩的。
不过林月要是知道该担心孩子的心理状况了。
V09不解,“男主怎么这么平静?我好怕他会伤害你。”
他之前怕的要死,这个狗男主太疯了,连自家生意都祸祸,自毁式做局都要把人逼回来,万一他家潇潇回来了,岂不是有可能惨遭囚禁强迫。
可他只是很平静的去机场接了人,随后全权交给别人办,包括分析利弊告诉林月目前盛时的情况。
人是清白的,并且有盛家在,他很快就能出来。
但有这个被怀疑的前科在,他再回去国外的市场,也很难得到信任了。
盛泽的意思很简单,将人留在盛氏总部,有他和各位股东监督着,慢慢重新做起成绩,这是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
一边是盛时的人生和事业,另一边是举家搬迁的抉择。
他没有把这个选择交给盛时,而是交给了林月。
盛时本来就是清白的,盛泽也不可能拖多久,一切的一切,似乎就只是为了让林月回国。
只要她回国,她和盛时还是幸福的一家人。
至少目前,盛泽没有丝毫要动他们的意思。
姚潇潇笑了笑,“大概因为,我是个挑不出来什么错的受害者。”
V09不懂,他就听懂了自家潇潇没错,还是个受害者。
“你的意思是男主还挺讲道理的?可这样万一他以后安安分分的,任务要完成有点困难。”
姚潇潇笑了笑没有回答。
要知道,坏人想得到一样东西的时候,东西不属于他就是最大的错,想毁掉一样东西的时候,东西还存在就是最大的错。
至少她这个坏人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
另一边的盛泽难得带盛恩回老宅。
盛老爷子已经要被最近的桩桩件件气死了,确认盛时这两天就会出来,才下了逐客令。
盛父一言不发,盛母扶额,她真的看不懂这个儿子要干什么。
当年林月消失的时候他就大发雷霆,跟家里疏远起来。
第二年还在襁褓中的盛恩被送到盛家时,关系愈加回不到从前。
盛时冷不丁结婚时,盛开那个混不吝的小姑子往家庭群发了一张合照,让他们认认新成员。
看清里面的人时,盛母就有不好的预感。
可整整一个月也没见盛泽有什么异常,她以为自己误会了,盛泽对那个林月并没有多么深的念想,疏远只是因为不服家里的手伸得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