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真的只是来喝酒买醉的。
咣咣一顿喝,倒也偶尔劝一两句林月。
林月这几天遭受的事情太多,多到无法单独的用哭泣或别的情绪来发泄,她每天空洞洞的像之前一样生活,又何尝不是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看着顾明月喝酒发泄,莫名自己心里也慢慢静了下来。
背靠沙发坐在地垫上,蹲坐抱着腿静静看她喝。
V09被眼前的场景弄懵了,
“她在干嘛?我最近好好监视了,她也没遇到什么难事啊?”
姚潇潇没有应声。
顾明月越喝越多,拦都拦不住,因为没有人拦。
好在她不是冲着买醉喝,倒也把握好了分寸,看差不多了就起身收拾东西道别。
不出意外,她第二天又来了。
一连三天,轻轻松松让林月这个没什么防备心的傻白甜与她相熟起来。
第四天,顾明月来的时候没带酒,看林月这两天稍微放松了的样子,决定带她出去玩。
林月犹豫了一瞬,“你不上班吗?”
她的朋友仿佛是个有钱的无业游民。
顾明月轻轻松松看出了她眼里的想法,莫名有点心虚,捏捏她的脸掩饰的轻啧一声。
“我最近心情不好休假,管那么多呢。”
随即拽着她关了店,踏上了寻欢作乐之路。
到了地方,林月呆呆的坐着,看着周围嘈杂的环境,一开始有点不适应,后来就开始放空发呆。
或许是被现场的气氛感染,看顾明月喝酒的样子,她也好奇的端起一小杯,轻抿一口。
皱了皱眉,一点也不好喝,但莫名想起一句话,一醉解千愁。
闭着眼一饮而尽。
顾明月看她勾搭了这么几天,人终于上套了,暗戳戳动了动林月的酒杯,又给她满上。
刚打算劝林月喝,就看见她眼神不是很清明的样子。
林月委委屈屈眨着眼,眼泪突然就开始掉。
顾明月手忙脚乱的安慰。
直到听到她问,“你说,我是不是狐狸精啊?”
身形一僵,安慰人的动作停住,心虚的盯着她的眼睛,湿漉漉的,眼里没有任何其他东西,松了一口气。
林月酒量确实不行,一杯就脑子懵了。
问完执着的看着顾明月,她现在觉得自己十恶不赦,跟盛时跟盛泽都不清不楚,可这一切本来就不是她愿意的,况且她跟盛时可是合法夫妻。
越想越委屈,她一会儿觉得自己错了,一会儿觉得她才不是,她没有错。
“你说我是不是?”
她也不确定,整个人委屈的直掉眼泪,想要一个答案。
顾明月都是被捧着欺负别人的那个,哪会安慰人,只能顺着林月的话,
“不是,当然不是,哪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混蛋说的,别让我知道,我揍死她。”
林月还是懵懵的,但顾明月的答案她听懂了,认同的点点头。
“我就知道我不是。”
嘴一瘪,抱着顾明月就又开始哭。
“你真好,以后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
顾明月知道她能哭,但这几天都好端端的,现在突然哭,搞的她也很无措。
可看得出来林月是真的委屈难受。
轻轻拍着安抚她,按现在这种情况,计划不得不暂停了。
她是来乘虚而入的,不是来趁火打劫的。
林月突然推开她,举起酒杯,今天她要不醉不归。
顾明月一慌伸手去拦,根本拦不住,平时乖乖巧巧的一个人,这会儿不知道怎么那么轴,非要喝。
说给她换一杯,林月现在听不得换这个字。
她这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换的东西太多了,连盛时也快要换了,现在喝杯酒还要换。
又开始哭,非就要这一杯。
抢来抢去,顾明月一急之下自己喝了。
喝完都愣了。
蹭的起身,她得赶紧去吐了。
看着懵懂的林月,但凡她离开一秒,人都能被人拐走。
牵着人赶忙到了休息室。
林月呆呆的坐着,顾明月独自在卫生间吐了半天,根本没啥用。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变的,看着呆呆愣愣还没醒酒的林月,
“帮帮我...”
......
林月清醒的时候顾明月还没有醒,看着一切正常衣着整齐的自己,以及一切都不正常的好朋友。
慢慢回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良久,害怕的往旁边移了移。
想了想,又扯过毯子将顾明月盖的严严实实,自己独自缩去了一旁角落。
V09不解,“这又是跳过了什么剧情?”
姚潇潇摇头,“不清楚,要我回头上网查一查给你看吗?”
V09支支吾吾哑口无言。
林月战战兢兢蹲坐在角落里,外面门突然被打开的时候吓的一抖。
看见是盛泽,这个时候反而没有惧怕,而是无措,低头将脸埋在膝盖上。
盛泽整个人有几分不明显的失态,眼下有淡淡的青影,没了往日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看见角落里蹲着的人,暗自松了一口气。
走近缓缓蹲下来,“没事吧?”
林月不抬头,不吭声。
他伸手去安抚,察觉到她的轻颤。
沉默良久。
“先回家吧。”
林月没有应声,盛泽轻轻抱起她,察觉到她的僵硬,压下心里的难受。
回去的路上看着副驾驶一言不发的人,盛泽有条不紊通知盛时让他回家。
林月一夜未归,他也找了一晚上。
直到快到了,林月才愿意说话。
“她...她没欺负我。”
算起来是她欺负顾明月。
盛泽做的一切事情已经在林月心里留下了疯子的印象,她有点害怕他会对顾明月做什么。
盛泽自然是知道林月的弦外之音,松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难受。
“嗯,知道了。”
将车停稳,盛泽没忍住开口。
“我就算介意,也是因为担心你,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不知道林月怎么理解,但已经吃过了有话不直说的亏,不想重蹈覆辙。
林月没有应声。
盛泽看着着要下车的人,握住她的手腕。
察觉到她的僵硬,克制的松开手。
“回去好好休息。”
林月没有回答,下车犹豫了一瞬。
“我记得...期限。”
盛泽垂眸。
她不信,或者说她觉得他说的一切做的一切,包括出现,都是为了提醒她之前谈好的最后期限。
看着人下车,又看着刚刚赶回来的盛时抱着她哭着安慰,盛泽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