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污言秽语不断传过来。
这里是一切剧情的起点,女主忍辱负重被欺凌完之后背地里哭会遇见男主。
然后晚上回去会发现债主上门没要到钱打断了哥哥的腿。
陈骄抬眼看着眼前一堆人戏谑嘲弄的眼神,伸手扯下头上女服务生的装饰。
恢复了往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
“怎么,还当自己是陈大小姐呢?识相点乖乖敬了这杯酒。”
“不知道陈大小姐的滋味怎么样,都到这种地方来了,想必是卖的吧?”
耳中下作的话不断传进来。
这一刻她气疯了,什么忍辱负重,什么生活所迫,要赚钱要吃饭。
什么卑贱的人都可以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她陈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抬手拿起一个酒瓶磕在桌沿上摔碎,握着瓶口将尖锐的一面对向出言不逊的人,笑的轻蔑。
“陈家是倒了,正好本小姐也不想活了,拉你们陪葬虽然掉价,但也只能勉强凑合了。”
刚刚还出言不逊的人被她突然的发疯吓了一跳。
可陈骄哪管那些,拿着手中简易的利器当刀使了,一顿乱砍,每一次用力都是照着下死手去的。
这帮人都是怂包,言语上找点痛快,实际上一个比一个怕死。
之前是陈骄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这会儿她发疯,谁敢跟一个不要命的人对上。
毕竟她是真的光脚不怕穿鞋的。
众人只顾着躲,根本没反应过来出手制止。
谁制止,谁冒险受伤拯救其他人,大家都不是傻子。
一团乱麻之际陈骄的手机铃声响起。
皱眉犹豫一瞬,号码不认识,估计又是催债的。
看了一眼慌乱的众人,接通电话,挂断后扫视一圈,看着惊弓之鸟一般的怂包们,面露可惜,随后急匆匆出了包厢。
手腕开始发烫。
陈骄光顾着往前冲,都没看见对面的几个人,直直撞了上去。
站稳后根本没心情管更多,还想往前跑,突然被人拽住了手腕。
不耐烦的抬头看了一眼,想杀人的心都有。
不认识。
“滚开,别挡道。”
陈骄边说着边甩开那人拽她的手,第一时间没甩开。
眼前的男人神情阴冷,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一瞬。
“陈大小姐,怎么,在这里体验生活?”
陈骄皱眉,又来一个找不痛快的?正好她手里的凶器还没丢。
没被抓的一只手毫不犹豫拿着酒瓶扎向面前的人。
陆怀安松开她的手躲过,嗤笑一声。
她还是这么恶劣,令人讨厌。
要是放在往日有人敢这么挑衅陈骄她早都生气了,但此刻有更要紧的事。
眼神厌恶看向陆怀安,随后又在周边几人身上转了一圈。
语气不耐烦道:
“不管你是谁,我们有什么仇,之后再算,你开车了吗,给我用用。”
看起来他还挺尊重旁边的人,应该是什么客人,这些虚伪的人一般在客人面前不会做像她这样的恶人。
陆怀安都要气笑了,敢情根本没认出来他,还是这么理直气壮,对别人颐指气使。
真当自己还是那个陈家大小姐。
语气阴沉咬牙切齿道:
“我们之间的仇,可是很难算清。”
陈骄冷眼嘲弄的轻笑。
趁他不备突然出手在手背上划了一道。
陆怀安吃痛眼神冷的能杀人。
陈骄没心思理会他,又是一个有病的,真当自己是盘菜了,看不惯她的人那么多,有种就来。
转向旁边的人,“这位先生,我们有没有仇,没有的话劳驾车借我用用?”
要不是她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分钱,跑回去肯定来不及,才不会掉价跟别人借东西。
这种时候顾不上面子。
江沉突然被盯上,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理直气壮求人的样子,正准备开口让助理送送她。
陈骄眼尖的发现不远处的人。
“哎,那个谁,梁什么?”
梁清远回头,看见陈骄,眼神倏的亮了亮,跟旁边人抱歉的道别。
陈骄几步上前拽住他就赶紧往外面走。
“开车了吧,送我回家。”
她的语气不容拒绝,梁清远跟着神情严肃。
他也是刚刚回来得知陈家的事,还没来得及找陈骄的下落。
车上梁清远心情莫名复杂。
他没想到她现在在做服务员谋生。
也没想到,她竟然认识他,虽然不知道名字,但起码知道他姓什么。
毕竟陈骄一直是高高在上受人追捧的,那时候他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她,她偶尔扫过来的一眼,就足以令他高兴一整天。
犹豫一瞬,关切道:
“出什么事了?”
陈骄一脸烦躁,“再开快点。”
看出她心情不佳,事态应该很紧急,梁清远保持沉默,以最快的速度向前。
巷子深,车开不进去,陈骄下了车在后备箱翻翻找找,选了一件看起来唬人的当武器,又随手丢给梁清远一件。
一言不发往家里赶去。
梁清远看见这种情况眉心紧皱,默默跟上。
老破小二层,门大开着,家里能砸的都被砸了,陈行被打倒在地上。
陈骄一言不发拎着扳手朝正在打陈行的人砸去。
梁清远跟在后面护着,生怕她受伤。
对方人多势众,陈骄是真的一点策略都不讲,有一种活过今天就不活了的疯感。
一顿乱打。
催债的就是上门来要点东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又不是来要命的,没命了钱谁还。
只是陈行死命堵着陈骄的房间不让人进去,这才被人一顿揍。
要是再来晚点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对方看陈骄回来了,本来是有点歹心,她倒也能值点钱,但奈何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这种情况也歇了心思。
毕竟陈家欠的钱不少,一个陈骄抵不了帐,还有其他债主盯着呢。
再说了,陈家现在只是财产被查封,肯定不至于没钱,到时候这件事结束了,他们肯定还得把钱还上。
这些来催债的说到底不过是一些债主派过来找找麻烦的,只是一时下手失了分寸。
看对面停手,陈骄也收了手,示意梁清远搭把手,将陈行往旁边扶了扶。
“进去看吧。”
听到陈骄的话几个人进了屋子,一件破烂东西都不放过,什么都拿走。
陈骄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那些破烂她以前也看不上,现在被拿走也没什么好心疼的。
但陈行不行,他生气啊。
一方面觉得屈辱,另一方面又觉得对不起妹妹。
她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个苦。
说到底是自己不争气,没有撑起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