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晃了一圈,该买的都买了。
没办法,家里什么都缺。
制止了梁清远想要帮忙付钱的心思,毕竟她今天是要把那些看见就让人心生晦气的钱花出去。
况且退一万步来说,她陈骄是花别人钱的人?
遥想以前那么多狗腿的人,不都是冲着她出手大方才装孙子。
现在人走茶凉就罢了,没道理新收一个跟班,不出钱就算了,还花他的钱。
最后走到一家店里,挑挑拣拣,选了一把精致又锋利的匕首,满意的点点头。
晚上陈行回家看着略显陌生的地方,顿了顿。
抬头扫视一圈,家里除了自家妹妹,还有个并不陌生的人。
“回来啦?”
陈骄看起来心情颇好。
陈行点点头上前,看着一桌子菜,又看了一眼刚忙碌结束的男人。
脸色并不好看。
“梁家的私生子,梁清远是吧?”
陈行笑的疏离,讲话也带刺,梁清远礼貌的伸手想握手以示友好。
陈行不为所动,“我家的东西是你买的?”
面前的人还没回话,陈骄就已经率先不满了。
“我买的!”
除了餐桌算是梁清远赔的,毕竟她是因为生他的气才手起刀落。
陈行面色缓和许多,看向梁清远,
“时间不早了。”
逐客的意味很明显,梁清远面色从容谦恭没有半分生气,看了陈骄一眼。
“行了,这儿没你事了,你走吧。”
听到这话梁清远冲着陈行笑笑,礼貌的道别。
家里就剩两个人了。
陈骄眼睛亮亮的看着陈行。
看他坐下来一起吃饭,关切道:
“今天工作怎么样?”
陈行动作一顿,“嗯,还好,工资还算可观,以后有上升空间。”
陈骄闻言颇为赞赏的点点头。
毕竟她是不打算吃那份苦了,以前啃父母,现在啃哥哥。
况且她哥再怎么说之前都已经在自家公司上手业务了,现在出去找个工作还不简单。
总比她之前没脑子的去受侮辱好。
“你哪来的钱?”这屋子里置办的东西得花不少,陈行心有顾虑。
陈骄浑不在意,“别提了,之前脑子进水去当服务员,我喝酒别人甩给我的呗。”
越想越生气,“以前都是我给别人甩钱!”
陈行筷子顿了顿没有抬头,指节紧了紧,良久出声:
“以后别喝酒,伤身体。”
他当然知道陈骄说的喝酒不是一口两口,而是整瓶。
甚至污言秽语少不了。
陈骄看他沉默的样子,自己也不开心。
惆怅的叹了口气,嘟囔着抱怨,
“哥,你说爸妈怎么那样,一点不管我们死活。”
虽然人已经死了,但她都那么难受了,骂两句不过分吧。
本来钱没了就已经够让人难过了,他们还干脆自杀,人也没了。
现在搞得她一无所有,从大小姐变成了小可怜。
陈行轻飘飘接过话题,“这不是还有我管你。”
说起这个管,陈行在盘子里拨弄几下。
“那个梁清远是怎么回事?”
陈骄皱眉,“不知道,有病,说喜欢我,要当我的狗。”
反正在陈骄看来,他挺有毛病的,自己现在都没钱了,还愿意贴着。
这些天她见多了这种事,有人看不起她言语侮辱完了直截了当问她卖不卖,有人先看她被欺辱,再出言劝阻,顺便展露对她的同情和爱慕。
有什么区别,下贱和包裹在死装里面的下贱?
至于梁清远,他目前看起来什么也不图?就想乖乖当狗,好像还有点受虐倾向。
陈骄以前没见过这种人,管他呢,用的听话趁手就行。
陈行听见这话眉心紧皱,差点要眼前一黑。
他知道陈骄一直挺胡闹的,但以前是有陈家在后面兜着,现在陈家已经倒了。
挑剔了一瞬,拐弯抹角,“他做的菜也一般。”
陈骄点点头,“嗯,但比你做的好吃一点。”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诚实但也扎心。
“他这个人风评不太好,做事手段不怎么磊落。”陈行客观评价。
“哦。”
关她什么事,管天管地,只要他在她面前乖乖听话,陈骄从不在意跟班私底下是什么样子。
看她浑不在意,陈行轻咳一声,迟疑道,
“要是谈恋爱的话,还是得找正经好人,谈的正常一些。”
什么人不人狗不狗的。
陈骄冷哼一声,“你看我是什么正经好人吗?”
陈行梗住,陈骄明显的顶撞里有点不耐烦。
顿了顿看她似乎没有生气,解释道:
“也不是管你,我的意思是那个梁清远配不上你。”
到底是唯一的妹妹,以前想纠正她的性子是觉得为了她好,但现在都这样了,再惹她不喜搞得兄妹离心,到时候更容易被外面的人骗。
陈骄看他又被自己吓住了,皱眉抱怨。
“我现在靠你养了,你想管就管吧,反正我又不听。”
理直气壮的,倒是让陈行松了一口气,知道她这人一向说话不中听,这意思是就算他说什么她不爱听的,她也不会记仇。
皱眉直白道:
“离那个梁清远远一点。”
陈家倒了真是什么人都敢舔着脸贴上来了,说到底还是怪自己没出息。
陈骄浑不在意,“哦,我不。”
看陈行被气到的样子,挑眉眼神示意提醒道:
“你吃的饭还是他做的呢。”
陈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甚至想起身倒掉。
陈骄笑了笑。
“吃吧吃吧,又不是让你跟他谈,看把你委屈的。”
她是懂怎么挑火的,是冲着能气死亲哥的程度去的。
陈行也看出来了,平静下来继续吃,不吃白不吃。
“我说话你多少听着点,还能害你不成。”
他都被陈骄气的无奈了。
陈骄白他一眼,“知道,你都知道我能不知道,他当然配不上我,至于谈不谈的你就别管了,你妹妹我可从不吃亏。”
陈行冷哼,“下次让我在家里看见他,打断他的腿。”
“啧。”
陈骄看智障似的看他一眼,知道这就是说说,警告她离梁清远远一点,不以为意,又不是打断她的腿。
再说了,他能打的过吗?
上下扫视自家哥哥一眼。
她眼里的怀疑很明显,陈行气的说不出话,看她吃完了,一言不发起身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