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适。”衡珩只说了一句。
丹老飘到衡珩侧边化为霞裙少女的模样诱惑他:
“哪里不合适了?你强她强,势均力敌,又有婚约加成,见她也是慧敏明理之人,在以后的修真求道之中有她你不会感到孤独寂寞。”
“她见识多,历练多,亦师亦友,亦妻亦敌,只会不断共同进步,互相扶持到老。”
衡珩:“确实不会寂寞,但会一直倒霉。”
你遇到过裤子都脱了,心理准备好了,结果那个先开撩的人却在暧昧的氛围逼你认真健身,一小时拿下仰卧起坐吉尼斯最长时间世界纪录???
这跟心猿意马到酒店开房,结果对方热情地拿出《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邀请你通宵写作业有什么区别?
云舒,一个炸裂奇葩的女人。
丹老仰天大笑:“也不能怪人家,毕竟你们都不算熟悉。”
衡珩唰地睁开眼睛,整个厢房里的触手开始不安分翻涌,颇有着急的意思。
丹老见他脸色变得古怪,便问:“怎么了?”
衡珩脸都隐忍到发白,冷汗直冒,浑然痛苦的样子。
“该死,探出去的触手……嘶,有一条被云舒砍了。”
雪柳园的温泉处,云舒站在温泉中,右手持剑,剑身插入一团肥大透明状,表皮泛着一层浅黄色绸光感的软肢。
软肢大约有成人腿根宽大,像似章鱼的腕足。
遇到惊吓后还会随着身边的景物变色伪装。
云舒原先泡着温泉,直到感觉到温泉里多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像蛇一样游动着,没等离开温泉就感觉自己的小腿碰到某种奇异阴凉的触感,惊吓中立马抽剑刺入!
等提出来仔细打量,是一条不知道从何处溜进来的触手。
触手已经被砍断尖尖,正在努力从云舒的剑身挣扎。
表皮的光感通过最靠近的景物转变其他颜色,变成羊凝脂般的玉色。
云舒看着变成跟自己同款肤色的触手,眼睛半眯,一剑插入旁边的岩石里。
肥大的触手被钉在岩石,努力蠕动身体攀到剑首逃离。
云舒重新泡回温泉,左手翻出衣服里的符箓丢向岩石——
“哗!”
符箓当场化作一团大火烧着触手!
触手被烫疼得剧烈挣扎!
这股灼烧感同刻间传送衡珩的神经感官。他感觉到他的灵魂正在忍受着火焰的折磨,抽嘶之间让更多的触手去救回那条被受刑的可怜触手。
温泉中的云舒思索着四周出现更多的触手怪,几条触手合成一个弯勺状装入温泉水去扑灭岩石上的火焰。
另外几条在尝试拔剑。
云舒起身披上一件莲青色长衫,只露出若隐若现的曼妙曲线,走到岩石前握住长剑。
“衡珩,探路敢探到我这来,是想找死吗?”云舒冷道。
房间中的衡珩忍着疼痛,收回全部触手,但触手灵智不全,尚有的根本不听衡珩的意愿。
云舒拔出剑让那条烤成肉粉色的触手回去,不料触手不仅不退反而变本加厉贴上云舒。
少女的馨香带着温泉的湿气仿佛就贴在鼻尖,更别说传递的百分百触感和温度。
房间中的衡珩先是怔愣住,像坏掉的机械出现了程序错误,当意识到是什么香软后脸色刹那烧了起来,一路烧到脖子,赶紧用手背抵着口鼻离开厢房!
要死要死!这些触手根本不听自己的!
只能自己过去震慑才行。
“……”云舒垂眸,盯着吸附在自己胸口的触手,伸手扒开准备再次钉入岩石!
另外几条触手又从角落出现,缠上云舒的手臂和腰肢,似乎在求情。
跑到半路的衡珩感觉全身都贴上了柔软的东西,整个人被吓到往前踉跄几步,伸手勉强扶住了柱子,全身皮肤变得通红,润墨般的鸦眸聚集雾气,全部毛发都要炸了!
我靠我靠,死定了!!!
那几条触手砍了算了!
云舒肯定会认为是他指使的!
当衡珩爬墙赶到现场,看见了温泉中几条触手缠绕云舒的场景,鼻尖忽然一堵,流出两股热流。
“等一下!先等我擦个血!”衡珩腿一软差点当场跌倒,捂住鼻子大喊。
两辈子,值得了。
衡珩内心小人流着两股鼻血,躺得十分安详宁和。
云舒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身上的吸吮感太强,导致神经变得十分敏感。
“快点!”云舒的声音听着一点也不妙。
衡珩潦草擦过鼻血,也顾不上脱鞋褪衣直接下到温泉扒开触手。
被扒开的触手恋恋不舍,被衡珩一脚踢回魂体消失。
等全部触手消失不见,两人身上也完全湿透。
衡珩垂首盯着温泉,不敢去看面前几乎光着的云舒,雾气氤氲若如薄纱半遮面,给玉体增添了几分心头上的痒意和神秘。
“抱歉,此次行为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衡珩已经能预料到云舒气到讥讽自己的样子。
云舒用灵力烘干自己的衣服,目光审视眼前的少年,他已经换掉女装,穿着单薄的珍珠白衫衣,如今再遇水黏附在皮肤,隐约勾勒出精瘦的身材。
那是一种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莫名吸睛的欲色。
不过最让云舒在意的,是对方的退让。
退让只会让敌人获得更多好处。
衡珩等了又等想象中的并没有出现,只有一句轻描淡写的交易:“一个人情。”
衡珩怔愣住,想要抬头又不敢抬,他看不见云舒的表情,不知道云舒到底在不在意。
云舒在意吗?
云舒若不在意怎么会提出要求?
可若在意又只是风轻云淡地获取更多利益。
“……行。”衡珩从头到尾没有抬眼。
云舒见他轻易答应,不禁反思是不是自己提的太少了?
“再加一个?”云舒试探性问。
“喂,你别得寸进尺啊!”衡珩被占便宜也不甘心,闭着眼皮转身离开温泉。
回到天字号厢房,衡珩换下湿衣,丹老从戒指里飘出来,连连咂嘴:
“云家人太过精明,果然不合适。”
都是追求利益至上的人,谁也不让谁,到最后只会分崩离析。
“还是晴悦丫头好啊。”丹老又打起凑合的心思,“你觉得呢?”
衡珩想了一会儿,扭头:“我觉得两次失去的修为最令我梦绕魂牵,求而不得。”
“……噗,哈哈哈哈哈!”丹老大笑,“是我揶揄了,竟然替你自作主张比较她们,两个都是天姿国色,各有千秋!”
云舒像牡丹,衡晴悦像白兰,各花各有各花香。
反倒是他老了,思想落后了,竟然癔想牡丹白兰搭配自家小白杨。
衡珩穿好衣服,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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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虫鸣伴耳,奏响安眠曲。
夜半三更,山庄的后山闪过一抹影子。
伪装的衡珩顺着山崖底的藤蔓滑下,直到成功落地,他扯好脸上的面巾,警惕四周动静。
丹老护在头顶,帮他留意百米内的情况。
枫月台山庄的后山有重塑仙骨需要的药材,为了避免别人发现他的寻药目的,只能夜深人静偷偷过来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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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打坐到半夜才结束。
掀开眼皮,注视自己的手掌,掌纹脉络散发着充足的灵气。
自己卡在元婴中期已经有大半年时间,每到达一个更高境界,修仙之路就会多一分艰难险阻。
虽然在外人眼里,自己已经是天才绝伦,但是跟\"一朝废三年步元婴\"逆天衡珩对比,明显逊色不少。
为何只有龙傲天才是最强大的存在?
这不对的,其他人应有资格超越他。
比如自己,要做就做最好,要争就争第一名。
世界给了自己一个很好的开头,那就让自己继续发扬光大!
衡珩敢说自己拿得起剑,说明他还有法子重塑仙骨,恢复修为,那么自己必须再加强提升修为,巩固自己的实力,不然终有一日对方就会超过自己。
一只白鸽忽然凭空出现在云舒面前发光。
云舒认得这是宗门的传音符,想起自己只是请了三日的假日,如今传音符应是要催自己回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