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一路的闲聊中到达南方的边境之地——见日大城池。
见日大城池其城如其名,繁华巨大,族流密集,每一天都能从不同的地方见证日的变化。
这里是妖界、人界、修真界的三界交汇点,来往都是不同的种族,经济繁荣开放不说,人妖生存协和亲密。
山精一族不喜热闹,生活在城池五公里外的原始山峰。
但天色已晚,几人打算先入城休息一晚。
大城包围众多小镇,一环扣一环,他们来到云舒跟衡珩的第二个任务目的地——江南镇。
人界禁止飞行,几人先交给城池守卫三界通行证和宗门弟子身份牌登记,方可进入。
“天逍宗的修士?又是去江南镇的?”守卫大哥长得狐脸人身,腰后一条大尾巴垂落摇晃,手掌上褐色兽毛挤出铠甲。
胖溜溜的。
惹得排队的女修们多次投来目光。
他自然相当不知趣,大喊大嚷着:“不准上手摸城池职员!这是警告行为啊!”
今日守护城门的是一批妖界的妖修,各个打着哈欠懒洋洋地露出自己的兽态打滚。
云舒和余妙机的眼睛被守卫们的样子吸引住。
还在好奇之际,身边贴来一抹白影,余妙机靠着云舒的肩膀说悄悄话:
“你瞧这些守卫倒是好生松弛。”
云舒侧首:“你能看出他们的修为吗?”自己看不出。
“至少元婴中期以上,可不要惹恼了他们。”余道。
修士没有敢打着守卫的主意。但凡人倒是十分大胆,几名成群结队归来的少女姑娘们笑吟吟地提着外出的篮子,不怕狐脸胖卫的嗔怪,路过时上手调戏。
仿佛习以为常。
“哎呦,我都说了不能占守卫的便宜!”狐脸胖卫回头嗔斥着,毛茸茸的兽爪给云舒们登记好出行便放人进去。
一进去,几人才真正看见什么叫种族和谐,民风淳朴。
放眼望去,无论是摆摊的散修还是走在大街上的妖族,亦或是单人采集的凡人,热闹无比,一切和谐得安宁自然。
盛世之下,众生幸福。
“飞马飞马!飞马来咯!”
“方便快捷地,你的叮叮出行管家!”
“名人打卡圣地,想你的风还是吹到了见日大城池!我在见日大城池很想你~”
“……”
熙熙攘攘的,好生活跃充满烟火气。
屠苏醉先开口:“趁天黑之前,我们先坐飞马赶往江南镇。”
飞马,顾名思义,就是在天上飞的出行马车。
跟修士的御器飞行差不多,不过城里不允许私自飞行,因此想要最快赶往城内目的地只有搭乘飞马。
几人同意,屠苏醉去付款一辆飞马的价钱,随后一辆马车自行停在云舒几人前。
马车上的车夫招呼他们上车。
“跟出租车差不多嘛。”衡珩上车前打量马车嘀咕。
云舒离他最近,听闻假装听不懂:“你说什么车?”
“没。我胡言乱语。”衡珩不愿将过往分享给陌生人,这样只会招来有心之人的注意。
四人在天黑时来到江南镇,马车只送到小镇边缘,便被一道空间结界排斥在外。
飞马停在地面,马夫隔帘禀报:“仙人,江南镇有瘟疫,现不允许的凡人靠近,只能送几位仙人到此。”
云舒和其他人只好下车步行。
“说来也怪,一般瘟疫人界不是治不了,再不济还有修真界,但这场瘟疫却能拖到至今,真是稀奇。”
余妙机掐指作诀,化身为一名佝偻老头子,笑眯眯地抚着白胡子。
“既然是查清瘟疫真相,怎么能用原身去打草惊蛇?”
余妙机的建议让剩下的几人也开始施法变装。
但衡珩失了修为,屠苏醉又是刚入门,两人尚且不能随意更换样子。
余道:“无碍无碍!分开两队人行动,我和老婆子,你兄弟俩一起。”
化身年迈老婆子的云舒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抬头,忽然混浊的眼珠子转了转,摇头晃脑:
“虽说分开,但总得有集合交换情报的时候,我们的身份还得捋一捋。”
云舒轻轻碰了余妙机,得到对方的贴贴,两老人恩爱和睦腻着对方。
“我跟妙机是乡下住老家生活的老人,因为孙子争气在镇上买房,才在这几天搬来跟孙子们一起生活。”
衡珩跟屠苏醉互相指着对方:“他?”
“就不能是两个貌美如花的大宝贝孙子吗?”余妙机大笑。
“……”
“……”
屠苏醉先接受了这个身份:“那我是兄长吧?”
“随你。”衡珩不想去争这个辈分。
江南镇包括附近几座村庄一并归属,当瘟疫爆发的时候,这几座村庄一起受到了隔离。
衡珩跟着屠苏醉换上了余妙机施法变成的粗布素衣,开始两队人各自分开打听消息。
他想不通,既然余妙机可以变换衣服,为什么不顺便将他们变了伪装。
“两位师姐都是人美心善的仙子,能跟她们一起历练真是天赐良缘。”
走在前面的屠苏醉即便换上黑色麻服,也依旧减免不了他春风和煦,名门正道的气质。
而后面的衡珩故意用泥土抹了脸,还有衣角,浸湿的长发黏在鬓间,苦拉着一张脸,动作流里流气的,乍得看去跟市井小民没有区分。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他不反驳屠苏醉的话。
屠苏醉听出他语气里的阴阳怪气,睁圆着一对润眸看他,嘴角上抿的笑意轻而淡:
“我是说错了什么吗?不然衡师弟为何会排斥我?”
衡珩摇头,双手环在胸前,看天看地就是不去看屠苏醉。
“没有,是你想多了。”衡珩看够了天,才将视线落在屠苏醉。
屠苏醉笑脸不变,永远持着那三分和煦,仿佛已经刻入骨子里,
“是吗,我还以为是今早跟云师姐待在一起惹到你不悦了,所以你才会如此对我不满意。”
衡珩眼神倏忽沉了下来,冷哼着笑,像是被野兽侵犯了自己的领土:
“你不必拿云舒试探我,你对她感兴趣是你的事,但舞到我这里是觉得自己已经胸有成竹了吗?”
“我可没有说过。”屠苏醉口头上说着,但斜视睨着的轻视可与他的话相反。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衡师弟使用过灵力,纵然知道珩弟天赋惊人,但还是很期待能与衡师弟切磋实力。”
屠苏醉话中藏着深意,继续前行。
“不过退个婚都如此藕断丝连,想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
衡珩定住在原地,环胸的双手失力垂落,灰扑扑的脸上看不出真正的表情,唯有那双凌厉如剑的的眼睛凝视前方的男人。
他忽然动了。
大步大步阴沉地向前走,在屠苏醉准备回头瞬间竟然直接起跳,双脚踹中带着震惊无助的屠苏醉!!!
“咚!”
“唔!”
听着身下人的闷痛声,衡珩坐在对方腹部,揪起对方的衣领迫使对方抬头挺胸。
“什么妖魔鬼怪也敢舞到老子面前来。我跟她还没离呢,轮不到你这正人君子挖墙脚!”
衡珩气狠了,面容阴翳一片,阴沉得能够滴出墨水的眼睛对上澄澈恼怒的眸子。
“会点成语你是心高气傲,敢挖我墙脚你是生死难料!”
衡珩又是一拳抡到对方脸上,压住对方的脸摩擦进泥土里。
屠苏醉反应过来,使尽全部力气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