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妙机和云舒各自打着镜中花水中月法宝所变出的“自己”,忙得不可开交,无暇顾及探出头的几个萌新。
屠苏醉得到呼吸,连连咳嗽几声抱着衡珩死死不放。
衡珩推了他:“松开!快要勒死人了!”
屠苏醉抱得更紧,崩溃大喊:“我旱鸭子不通水性啊!让我抱一下怎么了!我又不是断袖!”
云舒听见声音,微微分神给他们一个眼神,下一秒一张与自己完美相似的脸蛋突兀闪现到自己面前,仅凭一个回旋踢将自己撞飞了河面外十几米!
半空中,另一个冷脸的云舒踏叶极速飞往云舒这边!
不对。
刚才那个被踢到水中的是假的屠苏醉。
云舒瞄一眼躲着林子里抱头乱窜逃跑的白蓝影子,想要去提醒衡珩身边那个人是假的!
一道道群星降临般璀璨美丽的白荧光伴随着铮鸣声横扫掠过云舒头顶,爆发刺眼的光芒!
“铮——”
上古繁琐月纹旋转的大型法阵圈圈扩大,包住了云舒全部退路!
——结界立!
另一端的“云舒”布下结界,防止云舒干扰他的计划。
“现在,谁也不会来打扰我们了。”
云舒扫过头顶的阵法结界,站直身子,淡淡回应了对方:“啊,是啊,其实这个场面我已经幻想了很久。”
与自己对战。
“轰隆——轰隆——”
刚解决完一个敌人的余妙机松开扼制尸体的手,抬眸望去夜空一处不知何时聚集积云的地方,那里被云层遮蔽,失去了月光。
“又要下雨了。”余妙机转身一个侧踢,正中顶着与她同一张脸偷袭的临南半妖。那半妖呕出一口血,不可置信:“为什么……我明明有着……”
余妙机双眼淡如止水:“残次品也敢复制仙家?未免太过藐视小仙了。”
“砰!”
脚底下的人在余妙机说完话爆炸成泥水,可随后三交河面上还是渐渐凝聚出另一个“余妙机”。
只要镜中花水中月还在启动,这场与自己对战的游戏永无止境。
“有点无聊了。”余妙机又打死了一个“自己”。
左看重新浮入河中的衡珩几人,右看另一边无形的结界,只能继续陪着临南半妖玩一会儿。
结界内——
云舒同样释放了自己的结界法宝。
结界之外暂且不论,但结界之内我独一。
双环寒月金轮旋转在背后,冒着清晰偏冷的寒光,只等主人一念之间便随时飞出收割敌人的头颅。
云舒翻出黄金符箓,几乎是弹指一挥间不要钱似得朝着对方挥洒!
似花,漫天飞舞,在空中静置一秒开始自燃,鬼火一样张开夸张撕裂的血口冲去啃咬敌人!
对面的“云舒”眼睛闪了闪,下一秒同样的黄金符箓出现在她手中,一比一还原了云舒所有的攻击。
云舒躲开了对方的攻击,瞬间闪现到对方跟前旋腰抬腿——学着敌人最开始的那招飞踢,将人直接往死里踹飞十几米外的结界壁!
“嘭!!!”
即使受到了如此重负的攻击,结界依旧纹丝不动。
入壁三分的“云舒”撑着结界支撑身子,一秒残影,凭空出现在云舒身后,浓郁暴躁的灵力激发出元婴境人魂景象,几十米高的巨人合力一击如佛祖降猴般压制云舒!
巨大的威压一下子令云舒腿软几秒,双环寒月金轮隔空闪到主人跟前带走主人,与大手险些擦过。
云舒退至安全地方,张手一握,原先飘浮于空中的鬼火们燃烧至最大,由金紫色逐渐过度转变为阴森寒冷的青红色,结界内全部光辉随着鬼火熊熊燃烧趋于黯淡,甚至扑灭了光点。
这一时间结界内天地颠倒异变,已然分不清东南西北。
“云舒”周身转了一圈,发现云舒的身影融入鬼火中不见。
正当她准备学着云舒这一招时,远方一处鬼火中探出一个上半身手持寒月金轮弯弓的少女,少女拔出头顶的翠绿簪子注入灵力变幻灵箭,咻得一声,以迅雷来不及掩耳之速发射!
绿箭一分为二,二化成四,竟分化为成百上千的箭雨突击!
“云舒”听见了箭雨携带的破风声,脚尖往后一退欲逃,却突然察觉到后脖子有股凉意,回神立马抽出头顶的翠绿簪子化作长剑抵住!
“铮——”
云舒不知何时闪现到了她的后面,挽剑与她僵持对峙。
“咻咻——咻——”
箭雨到达战场,云舒震开对方后退,唇角微勾,如同逗猫一般,融入一团鬼火之中,再次消失不见。
“云舒”已经逃不了箭雨的攻击,只能运起灵气凝化盾牌保护自身。
成百上千的箭雨来势汹汹,势如破竹,恰时一抹刀光剑影闪过她的后背,她已经应接不暇,唰得一声,鲜血飞溅几米开外。
一颗残留惊骇的绝美头颅骨碌碌滚出盾牌的保护。
“对战时怎么能将后背留给敌人呢?”
随着一声轻语,云舒从一团幽浮的鬼火中甩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稳重落地。
全程干净利落。
结界在人死后爬上一条条恐怖的裂痕,几秒过后,终于不堪重负破碎!
“轰隆!”
云舒抬头,上方聚集了大片乌黑沉闷的云团,天雷在阴云中时隐时现,一条紫电不等准备直接降落!
“咻——”
云舒转脚后退,原先所在的地方被劈出一个焦黑的雷痕地洞。
是进阶天雷。
“真是……不讲武德!”云舒对天骂了一句,招来更多的天雷毫无预兆降临!
与此同时,不知是否受到天雷的影响,沉寂的三交河里衡珩眼尖发现了苦苦寻找的金光!
那金光愈发愈亮,开始不安分搅动河水倒流,逐渐形成一个漩涡。
“进去!”衡珩有预感,漩涡就是通道口。
几人一顿乱游终于进入漩涡。
当衡珩睁开眼时,四周的景象突发改变。
明媚的白天,晴空万里,他躺在三交河的岸边,四周植被破坏得严重,围在他四周的几个人停止谈话,低下头纷纷说话。
“终于醒了!”
“还以为没救了,差点通知吃席。”
“醒了就好,衡师弟感觉如何?”
“万幸。”
衡珩一脸懵逼,“怎么回事?”
云舒扶起他:“任务完成,临南半妖已经死了。”
“死了?!那,那法宝……”
“没了。”余妙机插在两人中间,“昨夜舒儿成功晋级,引得天雷过来。你跟卫玉恰巧找到了阵法入口,拔出藏在河底下的阵眼,正是镜中花水中月。你刚拿着法宝探出个脑袋,天雷就击中了你,法宝也是那时碎了。”
“所以……我才昏迷到现在?”衡珩皱了皱眉头,“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屠苏醉无语,摆手:“拜托大哥,你是被天雷击中啊,没死就不错了。”
“我刚才给你检查过,你的识海受损,需要回宗门疗养,后续才有可能记起一切。”余妙机像个长辈摸了摸衡珩的脑袋。
衡珩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眼前一切都太过真实。
残树深坑,还有每个人都带着灰扑扑即又狼狈的伤势,熟悉的声音、关怀的眼神,无一不是那么清晰、触手可及。
“嘶——腰好痛。”屠苏醉敲打着腰抱怨,上了余妙机的紫雾。
卫玉解决了仇人,向着几位告别。
只剩云舒,踩在她的羽群回头等着衡珩上来。
“愣着干嘛,上来啊!”她催促着衡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