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被怀融架着的衡芥也在慢慢恢复理智。
看见云舒身边出现的衡珩,提了一嘴:“你不是那个一朝废三年步元婴的衡珩吗?听说你也是元婴期,但我怎么从未见过你动用灵力?”
“——你那三年升元婴的传言,该不会是假的吧?”
衡珩这种话听多了,根本没有去理会衡芥。
衡芥还想说着,旁边沉默不起眼的云卷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刚升上咽喉的话只能吞回腹中。
衡珩顺着视线随去那个让衡芥噤声的女人,一袭蓝衣,面覆面具,但身材却令他有几分熟悉。
有点像……云舒的身材。
就是那种肥瘦正好,凹凸有致,充满力量感的那种……嘶,梦回栖霞谷那段记忆了。
对面的蓝衣女人似有所觉,指着衡珩跟云舒道:
“他在意淫你。”
“什么鬼!我根本没有好吗!”衡珩心中一个咯噔响,立马给自己解释,“我只是觉得你和云舒长得像!”
云舒投来一个有点复杂的表情。
衡珩急了:“你不觉得她的身材和你有点……像吗?我是说身高,体型、弧度……”
云卷:“回去记得洗裤衩子。”
衡珩扭头:“你闭嘴啊!”
云卷指着他,投以玩味:“他急了。”
衡珩:“……”
云卷逗他跟逗猫似的,一逗一个好玩。
但听衡珩之前一说,众人才发现把云舒跟云卷的脸挡住,身形还真的有些相似。
“身形像又怎么了?世界上那么多人,谁又能保证自己全身都是独一无二?”
衡芥替云卷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又将矛头指向衡珩:“我听闻你以前可是剑丹双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换了灵修,但剑还是会耍吧?”
“不会。”衡珩回答得十分诚实,“学过的都还给老师了。”
衡芥:“……那还挺废的。”
衡珩:“废怎么了?废不影响我找富婆吃软饭啊。你没富婆傍身,你当然妒忌我啊。”
衡芥:“……”
不要把当小白脸说得这么理所应当啊魂淡!
“再说了。”衡珩又道,“我能从一个修业毫无阻碍地跳槽到另一个修业,甚至驾驭得阴灵体,你能吗?你有吗?你学得来吗?”
这几句话完全可以用在现场不同人身上。
论天赋,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衡珩。
这并不是衡珩在夸大事实,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你……”
“你什么你,你谁啊,说来说去我连你名字没听过。”
云舒低头摸了摸鼻尖。
嗯,衡珩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毒。
负责场地的长老站了出来:“行了,要斗也是到台上斗。若是公共场地误伤了他人,我便不管你们是第一还是第几,统统视为弃权比试名额!”
这一下子没有人再敢多说什么。
长老一挥手,宣布散了。
云舒今日无比试,跟对面衡芥相视几秒各自别开脸。
[方才一试,我已经知晓你的实力,但我并不畏惧。若是再敢羞辱殿下,我不介意直接毁了你这个镜体。]
衡芥一顿,颇有些意外和惊讶地瞄了云舒。
[我当你是因为什么事突然袭击我,原来是这个原因。]
衡芥的传音很快回应了云舒。他内心充满戏谑:
[怎么?两兄弟是你的心头宝吗?还不能打不能骂了?]
云舒微笑:[往后比试还会再见,但凡你敢动了元婴后期的实力,让他们输了。他们输一场,我讨回一场。我倒要瞧瞧是我先压不住你,还是你能承受得住真正的元婴后期实力。]
衡芥弹袖拂尘:[我可是剑修。]
剑修,可以越级战胜。
云舒依旧微笑:[我还有镜中花水中月。]
越呗,我倒要看看1vN鹿死谁手。
衡芥噎住,差点忘了这档事。
云舒警告过人,便断了传音,返回到前位那边。
魏子瓷与双子站在原地,他们一开始就见云舒先动的手,但相信她的为人品质,故而没有上去阻拦。
再说,云舒想打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他们还巴不得少一个令云舒感兴趣的男人。
云舒来到霍承基前,笑道:“替你讨回了一顿。”
霍承基得知是为了给他出气,眼睛亮了些,眸似雪融,藏情其中。他道:“谢谢。”
在比试时,过手几回合中他就感觉到衡芥没有使出全力,都在逗着他玩,不难猜测对方的实力应在他之上。
那时心中微沉,预感到自己可能赢不了衡芥,结果对方被场外的角落动静一时分神,暴露了缺点,自己一鼓作气将人逼退至场外,才险些赢了。
可不是堂堂正正的获胜,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和郁闷。
云舒却凭着一句话抵消了这份不甘心。
真是超级好哄的雪豹猫猫。
另一只花豹不乐意了:“昨日怎么不见你替我讨回一场?”
雪豹和云舒望之过来。
云舒:“他也挑衅你了?”
花豹:“有些。”
云舒:“那我再去逮他一顿。”
花豹却笑了笑,“回来,逗你的。”左右不过是要个公平对待。
三人相处实在太过融洽,和谐到旁边的魏子瓷都插不进他们的话题,只能默默听完了他们的话。
他扭头目送原先被吸引而来的观众们,其中一抹不算独特的杏黄色目不斜视随着大众离去。
他或许在偷看,又或许没有,但都不重要,因为人已经渐渐埋没入人流。
凌玄韫跟怀融飞下来。凌玄韫最先问的:“云舒你今日怎么突然跟别人打架?”
倒不是说云舒打架不好,但无缘无故地先打别人,这跟云舒平日里的作风不太符合。
云舒:“跟他起了点冲突。”具体情况并没有说出。
比试依旧。双子今日的比试还有几场,魏子瓷的身份牌也闪了闪,云舒让他们专心比试,自己去其他地方逛逛。
蓬莱仙岛山林郁郁葱葱,风美人拂面,携着一股清爽的沁香。
奇山怪岩形体各异,路转一经幽林,静雅绵绵,翠竹高而挺直,向阳而生。
有女盘坐在一处高大巨岩打坐。
恍若洛神女。
“踏踏——”
“那贱种往这边逃了!快去追!”
“啪踏、啪踏、啪踏……”
“呃——”
“跑啊?怎么不跑了?腿不是挺利索的吗?”
云舒冥想被人打断,顺着声音的方向放出神识。
离自己仅有一片翠林之隔另边,有几名散修压倒另一名散修。
为了防止他人偷听,他们布下隔音结界后便开始揪着被欺负的那名散修,唇语不断,施压着那名散修按照他们的意愿行动。
云舒略懂些唇语,因此通过他们的口型大致也能猜出何事。
叶宁,未时那一场比试,你给我选择弃权。
可是……这是我最后一场了……我不能再输了。
谁管你啊!你可别忘记了当初是长小姐拉了你一把,你这杂碎才能爬上飞船。
未时那场比试长小姐点名了让你输给彭家的人,你不做就是对不起她那次的提携之恩,你这个白眼狼!
你若是不输给彭公子,后面的路同样难走。现在乖乖地听了我们几个的话,大会结束你还能得到点钱带回去治你妹妹的病。
可是我妹妹治病的药只有赢了比试才有……我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哎呦,要是彭公子赢了,长小姐一开心说不定就会把那株药送给你。你何必这么倔强呢?
云舒断了神识,不再偷看后面的发展。
按现实来讲,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美救英雄桥段在云舒身边发现过不止一次。
云舒也不是什么烂好人,能见一个救得一个,反而插入了对方的因果循环之中,徒给自己增加业缘。
另一边安静了好久,最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结束了事情。
走的人是那几个霸凌者,留下叶宁鼻青脸肿地蜷缩在原地。
风过竹林,沙沙声响,盖过了浅浅地抽泣和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