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陶若筠在婆婆面前尽情表现出柔顺的一面之后,她在谢家的日子越发好过起来。
山上已经去过一回,对张自桢的能力完全信任,只等七月底验收酒坊。
雇工的事情交给了林元忠,计划先雇一对夫妻在山上。暂时酿酒的事情不多,只要看住酒坊和林子就好,等事情多了再增加人手。
春雨堂里的几瓮酒安静的发酵着,陶若筠在七月底的时候叫回了李天纵,把酒启封,表面的酒单独沽出,剩下的就着瓮,连同自己出嫁时带的溜酒装置,一起抬上山,现场教李天纵如何蒸酒。
于是五个瓮,愣是制出了十种酒来,几人在山上挨个尝试。
从甜度到桃香浓度,再到口味颜色,挨个品评。
品到最后,陶若筠索性把酒混了,尝试各种搭配,又把没馏的酒蒸了一些,尝过一口又嫌太热,想起家中冰湃过的果子,便问谢鸿卓:
“这酒能不能冰着吃?或者冬日里直接冻成冰,夏天取出来吃一定舒爽。”
谢鸿卓被问的愣住了,答道:“应当......可以吧,要不留一坛子,冬日里冻过了放在冰窖里,等明年夏天取出来试试?”
“好。”反正陶若筠一路酿酒一路试,没有什么不敢试的。
等蒸过的酒凉一些再尝,结果意外的发现蒸过之后的口感明显更好。虽有些比不上馏过的,但是颜色和香气都保留的更好,口感也更加浓郁。
于是她又把馏过的添一部分到蒸过的酒里,总之最后弄出了一个大家都觉得不错的混合酒来,再单独封一小坛子带回家放进冰窖里,等明年取出来试试。
“你说,我要是把桑葚酒也这么勾兑一下,那颜色是不是就更加好看了?跟葡萄酒似的?”
陶若筠原想酿的桑葚酒颜色偏深,喝的时候甚至会嘴唇粘上颜色,红的发紫,所以更喜欢馏过的,至少颜色不那么吓人。
谢鸿卓在酿酒的事情上,全都听陶若筠的,因此只道:“试试吧。”
“好。”
确认之后,吩咐下人把酒做了分装,一份封住留在冬日里冻住,其他的经过调和勾兑的酒封装好带回谢家,只等中秋家宴的时候取出来用。
至于接下来要酿什么酒,陶若筠早就想好了,梨子酒。
七月底能拿来酿酒的水果已经不多了,她选中了梨子,水份足够,冬天加热后更是清甜。
拿定主意后就叫人去买了好些梨子,还是老办法,洗净晾干,去核切块,撒糖入瓮。不同的配比都来一些,方便后期勾兑。
做完这一切之后,陶若筠和谢鸿卓一起在山间闲逛起来。
新桃酿酒成功给陶若筠带来了极大的信心,她站在山腰望向远处的太湖。
约莫申时正刻的光景,太阳已经偏西,在空中映照出点点红霞,那红霞又跌进湖里,碎成千万片,煞是好看。
“等我将来生意做大了,我要买下一大片的林子,我要做这山里的山大王。”
陶若筠豪情万丈,喊出吓死人的口号,谢鸿卓在一边听了,笑弯了腰。
哪有人赚钱了想做山大王的?
“你可知道什么是山大王?”
“就是山里的大王。”
“是土匪。”
陶若筠一听,大王变土匪,嘟囔道:“土匪就土匪,我做土匪头子。”
谢鸿卓笑着问:“那我的山大王,需要相公么?”
陶若筠双手环上谢鸿卓的脖颈儿道:“当然要,我做了山大王的话,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掳上山,做我的压寨相公。”
谢鸿卓又问:“那你都做山大王了,我这个压寨相公总能吃上鹅了吧?”
陶若筠无比大方:“当然,天天给你吃鹅,我给你买个庄子,养一大群的鹅,保证你每天都吃新鲜的。”
“哦,”谢鸿卓开始清算旧账:“那我的鸡呢?你说的,春天给我抱一窝小鸡,然后下蛋给我吃。我的鸡呢?”
陶若筠扭过头去,假装没听见。谢鸿卓不依,用手抱住她的脸颊,叫她看着自己:“我的鸡呢?”
“先欠着行不行?”
“要算利息的。”
“小气。”陶若筠再次撇过脸去,看着湖缓缓道:“明年,明年我要买下更多的地,种上更多的树,这样的话三年内,我就可以扩建酒坊了,我就真的可以给你建个庄子养鹅了。”
谢鸿卓松开了抱着陶若筠脸的手,改成环住陶若筠的腰,对她说道:“别等明年了,就今年吧。我们把这酒带回去给母亲,我也带一些出去放在画舫上,只要大家说好,今年就买地。刚好这里有地方住,有人做饭,尽快开出来,入冬前种上树,最快明年,最迟后年就能开花了。”
陶若筠伏在谢鸿卓怀里问:“你怎么比我还积极呀?”
谢鸿卓道:“不好么?”
“好,特别好。”
可是陶若筠的中秋家宴献酒大计在回来的时候遭到了阻碍,因为谢正平一家送来拜帖给谢母,请她中秋到谢正平家中做客,顺便庆祝钱茂典在衙门里谋得职位。
【细节更改:李天纵出场年龄从十岁改为十三岁,所以今年十四了,正文这里没有强调,后面会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