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姜甜再醒来，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一个人的房间，没有他留过的任何痕迹。
姜甜洗漱完懒懒地闭着眼睛坐在酒店的秋千上吹风，季詹青朝她打了个响指，“昨晚没睡好？无精打采的。”
姜甜仰头去看他，阳光下的男人帅气明朗，她目光扫过他颈间，“怎么了？有虫子？”
“嗯。”季詹青拉了拉领口遮住脖子上的痕，“有点过敏。”
他在她旁边坐下，看姜甜懒懒的样子笑道，“以前上学也是这样无精打采。”
季詹青以前在姜家每天负责送她和姜爱上下学。只有他在，姜爱才会闭嘴停止对她的攻击。
在姜家的那些年，姜甜十足依赖他。有时候占有欲上来，还不许阿川喊他哥。
姜甜头靠在他肩膀上，“时间过得好快，不过还好现在我们一家人又在一起了。”
姜甜闭上眼睛，“但愿每天都是这样安静的日子。”
“嗯。会的。”
不远处有小朋友玩闹的声音传来，姜甜眸光望过去浅笑，“好可爱。”
“你怎么这么喜欢小孩？”
“你看他们多开心。”
姜甜看着那一群小孩，大约一二年纪大。姜甜记得她这么大的时候，有一次开家长会，姜甜因为家长不到场被罚站，她回家哭了好久。
从此季詹青再也没有缺席过她的家长会。那时候，姜甜觉得自己的哥哥就是天，他撑着她的小天空。
“哥哥，以后你有小孩子我也帮你带，我会对他们很好，比你对我还好。”
“好。”
“给你带。”
姜甜想到季詹青儿孙满堂的幸福，嘴角扬笑，“那就叫我姑姑哎！叫阿川叔叔。”
“傻丫头。”季詹青怜爱地弹了弹她的前额。
——
李娟玉和姜爱从大厅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甜甜和肖总好兴致。”姜爱面色带着不冷不热的伪笑，“大早上在这儿荡秋千？”
姜甜懒得理他，冷眼盯着姜爱等着她接下来的冷嘲热讽。
细看，姜爱瘦了，人也憔悴不少。
姜甜看了李娟玉一眼，倒是李娟玉一如既往地装和善。只是她也憔悴了很多。
恰好李娟玉手机响了。没了李娟玉的束缚，这下姜爱可以放飞自我地冷嘲热讽尖酸刻薄了。
这母女俩真是心有灵犀。做什么都是一样的，连减肥也是一样。
“昨晚劳累，我以为肖总会多睡一会儿。”姜爱干脆在两人对面的秋千上坐下，“睡眠不足身体容易虚，弱，生病。”
姜爱眸光落在季詹青身上，男人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狠厉带了警告，“姜大小姐今天没工作安排？”
姜爱刚要开口。
“好晒。”姜甜满脸厌烦，蹙眉，“我要回去补觉了。”
她本来睡不好心情就烦躁躁地，现在还要听姜爱叽叽喳喳。
“去吧，我一会儿把早饭给你送过去。”季詹青满脸宠溺，“小懒猫。”
姜甜摆摆手，“我不饿。”
姜甜路过李娟玉时，看到李娟玉那僵硬的上弯的嘴角，看她朝着自己伪装出来的那份不自然的笑意，冷着脸扯扯嘴角没说话。
在姜家装了几十年，也不嫌累。
——
姜甜开门看到穿着浴袍坐在她床上看杂志的男人，怔了一下退回去重新看了一眼自己的门牌号折回来，“你在我床上做什么？”
付戎琛把手上的杂志扔到一旁的茶几上，“等不来你，找了本杂志解解闷。”
“你等我，你……你躺我床上？”
“结巴什么？说得像是我以前没上过你的床似的。”付戎琛懒洋洋地靠在身后摞着的两个枕头上。
姜甜蹙眉，“你找我做什么？”
“我没找你。”
“那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这几天我住这儿。”付戎琛连头发丝都带着霸道，“明天让王覃送一张新的床过来，这床质量不好，耽误事。”
他说完躺下，“我困了，一个小时后喊我。”
“你回自己房间睡。”姜甜气得拉着他的被子往下拽，“付戎琛，你有病吧？”
“你……到底干什么？”姜甜蹙眉，冷冷地盯着他。
“我说的不清楚吗？天天和你那些阿猫阿狗待在一块儿，听不懂人话了？”他侧躺满脸悠闲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
“你凭什么在我房间？我和你什么关系？”
“你说你和我什么关系，”他趴在枕头上，闻着她的体香，“我和你就是什么关系。”
“我和你没关系，起来。”姜甜推他，“无赖。”
“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关系，距离，活动都如旧。”付戎琛吊儿郎当的语气里带着霸道，“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你……。”姜甜气得说不出话，“深井冰啊。”
姜甜推不动他，干脆坐到了床边，语气冷漠，“我现在有我的新生活，你能不能别来打扰我？”
“不能。”付戎琛坐起身从背后抱住她，他咬了咬她的耳垂，“当初放手是因为怕强行把你拴住会伤了你。可既然我放手了你还是那么痛苦，怎么样都是痛，就留在我身边哭吧。”
毕竟这样他还能亲自哄。
姜甜被他紧抱住无法动弹，“我不会再爱你，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也不会接受你，放开我。”
“我没让你接受我，是我强留你。”付戎琛满脸坦然。
“你这样我怎么生活工作？深井冰？”
付戎琛乐了，“我又没把你拴在我腰带上，你怎么不能工作了？”
姜甜顿了顿，一本正经，“付戎琛你是想让我夹在，你和我哥哥，我外公阿川之间为难吗？”
“你不用为难。”他捏了捏姜甜的小脸，“我对你是强占，和你无关，肖奇有能耐就来抢。”
“你让他试一试？能抢走吗？”
姜甜面对他的无理霸道气呼呼地站起身要走，“抢不走我也跟他走。你自己在这儿吧，我去别的地方。”
“搬去肖奇那儿？”付戎琛笑了笑，“你哥哥可没地方放你。”
“什么？”姜甜蹙眉。
付戎琛重新躺下，“我和你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告诉你？”
姜甜折回来，看着他又重新躺回去，抱了枕头要走。。”
“去你的小助理那儿？去吧，我晚上把你接回来。”
“无赖，你就是无赖。”
“我没记错的话，二爷不是要和冷小姐订婚了吗？你的未婚妻知道你这样吗？”姜甜生气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你还真是忙，吃完秦小姐的醋又来喝冷小姐的酸酒？”付戎琛握住她的手腕，“你不是检查过秦苒不在我的房间吗？”
“谁吃醋了？”姜甜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住抽不开。
“我确实要和冷小姐订婚，不过这个消息是为了给他那个逃婚的废物男朋友听的。”
“可是外面都说她怀了你的孩子。”姜甜蹙眉，“她男朋友不是被你赶走的吗？
“外面说？怎么？还挺关注我消息？”他把玩着她的手。
“我没有。”姜甜抽开手，“这和我什么关系？”
“那你昨晚哭什么？”
“我那是做噩梦了。”姜甜别开脸。
付戎琛沉默片刻，嗓音沙哑心疼，“每晚都会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