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爱冷笑，“看吧。你和妈一样聪明，一点即通。”
姜甜紧紧握住手里的打火机，“你想说什么？”
“你都猜到了不是吗？”
“我没有。”
“不敢信？”姜爱把手机打开，点开一张报告递给她，“这要多感谢你给我了那一刀。我才遇到了当年给我们接生的医生。”
姜甜看着那一行字，全身僵硬，所有血液都在变冷。
姜爱在帝都医院遇到了当年给她们两人接生的医生，姜玉斌怕当年的事情败露把她赶出了海城。她丢了工作，无路可去就跑去帝都在医院找了一份保洁工作。
姜爱的伤不见好，手用不上力，李娟玉为了能让她得到最好的治疗，带着她去了帝都。
这些年过去了，那个医生依旧记得李娟玉的模样，遇到他们母子和身后跟着的保镖，以为她们是来找她麻烦的。
那个医生为了活命吓得向李娟玉和姜爱坦白。
姜爱看了看窗外，声音冷冽，“妈听完第一句话是不信，她说她李娟玉不会生出那样的小杂种。她说我们才是母子。”
“可是，报告出来的那一刻，她却松开了我的手。”姜爱情绪激动，“姜甜，你知道吗？在那一刻我恨不得你和田季兰立刻死掉，这样我还会是我妈唯一的女儿。”
姜甜早已经说不出话，她不信手上的检验报告，姜爱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她的情绪。
她点开了手机语音，姜玉斌的声音带着绝情的安静，“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当初季兰害怕孩子生下来会因为私生子的身份受到牵连要把孩子打掉。但是当时她的身体不适合做引流，所以就想到了交换的办法。”
李娟玉歇斯底里地哭骂，“那我的女儿就应该成为你们的挡箭牌吗？我的孩子就不无辜吗？”
姜甜没有听完，她按下了开关键。
姜甜把手上的手机扔出去，她站起身趔趔趄趄往外走，“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姜甜突然回身，冷静的语气和慌乱的神色相互矛盾，“你骗我，你们故意骗我。”
“你大可以做dNA。”姜爱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你以为你那条狗不知道？你以为是条狗就忠诚？”
“姜甜，”姜爱语气冷漠，“你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姜甜没说话，离开。
姜爱看着姜甜乱掉的情绪和背影，慢慢蹲下身，眼底的泪带着热气，“被抛弃的一定是你，不被爱的是你。我不是私生子，我是爸爸和妈的女儿。”
她绝望地坐到地上，“他们不会抛开我，妈不会，季詹青也不会。”
姜甜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家的，她回家时天已经快亮了，等在客厅的阿川看到她回来上前，“去哪儿了？”
姜甜她声音带着冷凉，和失魂的飘忽，她直勾勾盯着他，“我是谁？”
阿川一愣，“什么？”
“我是谁？”她语气生冷。
阿川问：“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姜甜声音有些急促的颤抖，“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阿川靠近她，“你别着急，慢慢说。”
姜甜甩开他的手，“走开。”
她语气冰冷，“严川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我是谁？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很早以前就知道，我初中有一次放学去给你拿外套，无意间听到了姜玉斌和夫人的谈话。”他声音很低，“我怕你知道后跟着李娟玉走，会离开我们。”
“后来我想告诉你，外婆不让。再后来外婆死了，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知道后就不要我了。”
姜甜冷笑了一下，仔仔细细地盯着阿川看了很久，那双眼睛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嘴角带着冷凉绝望的笑，“严川……，你们真厉害啊。”
阿川扑通一声跪在了她跟前，“对不起。我错了。”
姜甜后退着躲开他，眼底满是绝望的寒冷，她声音颤抖得厉害，“别用这一套恶心我了。”
姜甜指了指门口，指尖哆嗦着，“你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了。出去。”
“我不走。“严川跪着的身体往前，“你骂我打我都可以，你不能不要我。”
“滚，滚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姜甜身体软软地跪到地上。
——
季詹青来敲门时，里面没有人回应。
阿川声音急得哑了嗓子，“我刚才进去看了，她不在。”
站在一旁的秘书说：“肖总，小姐去了付家的私立医院拿了最快的dNA结果，然后就离开了。我们的人……跟丢了。”
季詹青眸色带着冷冽的狠和急，“找，把所有人派出去找。”
姜甜的车技是他教的，她如果想要甩掉后面的人，他们不可能追上。
“要不给付戎琛打电话问问吧？”阿川犹豫片刻，“也许他知道。”
上次外婆去世，姜甜失踪就是他找到的。
季詹青没说话，“也许去了姜家？”
王秘书说：“那边的人说姜小姐没去姜家，姜先生不在家。”
——
付宅。
管家拿着手机快步走进餐厅，走到付戎琛身边，看了一旁坐着吃饭的付老太太一眼，低声说：“二爷您电话。”
“谁？”
男人接起来，阿川声音着急，“付戎琛，姜甜有没有去找你？”
江鹜在一旁幽幽开口，“吆，外婆。您那个跑了的孙媳妇的家犬。”
付老太太闻言认真地看向付戎琛。
“怎么了？”男人波澜不惊地放下筷子。
“如果她在你那儿，一定看好她。家里出了事情，我怕她想不开。”
男人眉心微蹙。
付戎轩轻声咳嗽了一下，“我今天上午在医院遇到她了。给我借了把……。”
付戎轩不经意地扫了老太太一眼，“借了把“八嘎”给她。”
“什么？”付老太太闻言问了句。
付戎琛脸色暗下去。
付戎轩给老太太夹菜，“没什么东西，一个手上拿着玩的东西。”
——
墓园。
姜甜牵着田季兰的手站在墓碑前，看着从远处急色匆匆赶来的姜玉斌，田季兰看到男人的身影甩开姜甜的手跑上前。
抱住了男人。
年过半百的两人，却像是久别重逢在热恋的年轻恋人，紧紧相拥。
姜玉斌摸了摸田季兰的脸，声音低柔，“乖。”
姜甜嘴角露出讽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