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山下时,已经是八点。
正是村子里的学生上学的时间,小小的人排成长长的一字手牵手往前。河边的桥上有人牵着牛走过。
姜甜从付戎琛的背上跳下来,看着不远处的和谐画面嘴角漾笑,抱着付戎琛的胳膊看得入神。
男人戳了戳她的前额,“好看吗?”
姜甜笑了笑,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儿。”
山里空气好,溪水鸟鸣,这里的世界干净得一尘不染。
“这么喜欢?给你留这儿。”付戎琛嘴上是不同意,步子却跟上了姜甜。
姜甜在河边蹲下,伸手去拨河面的水。付戎琛要拦住她的手停住,看着她舒服自在的样子嘴角漾笑。
“凉不凉?”他把外套扔在石头上,人坐上去,顺便把蹲在一旁玩水的姜甜拉到了衣服上,“老实点,一会儿掉下去。”
姜甜甩了甩手上的水,这时候河里的水虽然没结冰却是刺骨的凉。
“怕什么?你肯定会捞我。”
付戎琛把她的手塞进怀里,在她脸上捏了两下,“你交保护费了?”
姜甜小脸凑到他面前,“我提前充钱办卡。”
——
付戎琛把车子停在了村口的位置,姜甜蹦蹦哒哒地被他牵着跟在他身边。
“你是怎么选中这儿的农家乐的?”
“给你鲜花饼。”付戎琛在他臀部拍了一下,“无意中找到的。”
两人在一处院子前停下,姜甜看到王仄时意识到不对劲。
付戎琛抬手在她脸上揉了把,男人手指了指不远处栏杆里围着的小兔子,“乖,自己在这周围玩会儿。我去处理点事。”
姜甜看了看院子里压抑的气氛,不放心地握住他的胳膊,“我陪你。”
“你一个女孩子看这些不合适。”
“我不。“
男人神色定了下,理了理她的发丝,声音沙哑带着冷凉和吊儿郎当的随意,“想清楚了?”
姜甜看他,那双乌润的眸子里满是坚定。
下巴被男人握住,吻了下。
刚才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恣意,现在那双眸底带了杀气和冷戾,。
屋顶的烟囱里冒着烟,院子里的饭桌上摆着简单但是还算可口的早饭。
王哲似乎没有想到芙蓉珍会把姜田带来,看他一脸震惊,为了避免自己表情转换不及时的尴尬,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结结巴巴的说:“二少奶奶,你要不要吃饭?”
“谢谢,我吃过了。”姜甜刚才在路上吃了一大包薯片,这会儿还真不饿,“你自己吃吧。”
王仄嘿嘿笑了两声,再看向付戎琛那张棱角里都藏着桀骜的时收了笑。毕竟前几天他因为大意疏忽搞砸了一个三千万的项目,还好付戎琛没计较。
前几天他汇报结果的时候,他在心里已经做好被付戎琛凌迟的准备,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看到满身桀骜,帅得惨绝人寰的付戎轩那张脸,他在心里绝望再绝望,后悔自己没有早点自残谢罪。
王仄到现在还对付戎轩看着文件不冷不热说的那句话心有余悸。
付家西院的书房因为久未修整,木窗还是旧式的雕花木窗。外面种满了梧桐,树长得越来越茂盛,如今完全遮住了那几扇木窗。
本就不透光的房间更昏暗。
再配上付戎轩那冷骛的气质和王仄本就发虚颤抖的心,天时地利人和促成了王仄一心求个痛快死法的迫切。
付戎轩随意地翻看了自己手上的资料,掀起那双桃花眸盯着他三秒,“你倒是有做标本的潜质。做事不行,可以为人类进步做点贡献。”
王仄一脸慌乱,两腿哆嗦。
“别别别,我觉得我还有点儿用处,要不您和二爷再找找。看看我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最后,付戎琛发话,把他发配到这儿。
王仄想起这些,后背还是一身冷汗。
付戎琛倒是没搭理他,牵着姜甜的手踹开了关着的木门,里面一片漆黑。守在里面的保镖看得清楚进来的男人后,上前恭恭敬敬打招呼。
保镖拉了一下门后面的灯绳,整间屋子里亮起了一盏昏暗的灯。
姜甜借着头顶的那盏灯看清楚被绑在柱子上的那个人,那人半跪着被麻绳绑着。姜甜全身打了一个汗冷战,她下意识的握紧付戎琛的手。
男人以保护的姿势握着她的肩膀,低头看她时满脸担心。
姜甜并没有的想象中的慌乱和害怕,只是声音透出紧张,“我没事。”
付戎琛没说话,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把她牵着坐到旁边那把干净的椅子上,椅子上铺了干净的一次性坐垫,“他说了一部分,我让他们做了记录,一会儿拿给你看。”
姜甜抬头看他,付戎琛捏了捏她的脸,“问你想问的。”
“说说吧。”付戎琛踢了那个男人的下巴一下,保镖拿掉了男人嘴上塞着的东西,带了一口血喷在地上。
那人却顾不得流血的嘴,尽最大的力气把头低下去,“姜小姐,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姜甜的手交握住,后背沁出一身冷汗。
她语气冷凉带着颤抖,“你果然还活着。”
“姜小姐,救救我。”
“求你,救救我。”
“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提起以前的事情,姜甜的声音有些轻颤。
付戎琛坐到了姜甜的座椅扶手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
想必那个人是吃了苦头,知道躲不过去。
“我如果说了,姜小姐能不能放过我?”
姜甜没说话。只是冷眼盯着那个人,过了很久她开口,“入室抢劫,强奸未成年未遂,故意杀人。不是死刑也得无期。”
“所以,我想请姜小姐和二爷庇护。”
姜甜的声音很柔却带着冷,“交给法律,你是死。庇护你放了你,外面的人会让你惨死。”
付戎琛嘴角扬了抹笑意。
姜甜说:“你好好说,我会让人护送你去自首。我可以保证在你自首之前,是活着的。”
那个男人默了默,开口,“我没有杀人,因为季詹青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