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吗?我哥哥已经死了。”那双乌润的眸子连恨都没有,沾染了厌恶,“死在了我最需要他的时候。”
肖奇全身僵住,他的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血花四溅。
肖奇手上的力道松了些,带了哀求的命令,“季詹青死了,但是你哥哥没有。甜甜,你还可以喊我一声哥哥吗?”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姜甜狠狠地把推开,男人身子向后摔出去,整个后背重重地磕在门把手上。
姜甜迅速打开了车门,外面的寒风一瞬间灌入车子,从她的领口灌入。姜甜顾不得其他,提着裙子拼了命地跑。
却被身后追来的男人三五步跟上,他拽住了她的胳膊,不顾姜甜的挣扎把人控制在怀里。
肖奇的声音在冷风里有些冷骛,他从背后把她控制在怀中,冰凉的手掌捏住她的下巴,姜甜才察觉这个地方就是他当年坠崖的路口。
“救命,救命啊。”
深更半夜,就算是呼救也没有用。
姜甜不再挣扎,她声音冰冷沉静下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你和我在一起。”
“我结婚了。”
“可以离。”
“我离婚了也不会爱你。何况离婚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姜甜的声音软了下来,“就算我肯,付戎琛也不会同意。”
肖奇声音冷冽,他们看不到彼此的神情,“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出轨,私奔。”
姜甜整个人凉了一下,“你想干嘛?”
肖奇把她转过来,眸子里带了笑意,姜甜从未想过他会这样变态,“我知道,你还是爱哥哥的。你也想和我在一起对不对?”
肖奇拿出了手机,他面上带了疯狂期待的笑容,梨涡绽开,“我们拍一个视频发给他,好不好?”
他的吻落在她的颈间,姜甜奋力地挣扎着,声音带了哭腔,“你放开我,滚开。”
姜甜像是疯了一样,“你别碰我,滚。”
“季詹青,你想让我死吗?”
肖奇的身体突然僵住,他手上的力道松开,姜甜趁机把他推了出去。
男人的眼底被水雾浸透带了猩红的血骛,他手有些颤抖握住姜甜的侧颈,“甜甜,我是季詹青,我是你哥哥。”
姜甜一步步后退,男人一步步靠近,直到姜甜的身体被压在了栏杆上。
她的手扶住了身后的栏杆,冰凉刺骨的冷风撩开她的裙摆。肖奇已经疯了,他现在失去了理智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此刻,她的身后是万丈悬崖,她现在跳下去便结束了。只是生还的希望......
姜甜一咬牙,要挣开他的时候,脑海里却蹦出付戎琛的那句话,“姜甜,你如果放弃我,再把我丢下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她说好要陪付戎琛一辈子的。
她选择了他们无数次,他们却都背叛她伤害她。
如今她怎么能为了这些人而丢下付戎琛不管。那是唯一真心待她的人。
“我们之间就算没有那么多事情也不可能是爱情。”姜甜握住了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肖奇,你这样执拗是在为难你自己也是在为难我。”
“你以前不是说过,任何事情都要冷静下来去分析然后做决定吗?你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地回来,重新撑起你父母留给你的一切......。”
姜甜的话没说完,就被肖奇突然变冷的神色吓得噤声。她意识到自己触及到了不该提起的雷区,也许把他刺激成这样的还有身世。
如果真是她猜想到的那样,是个人都会疯。
“我们一起死吧。”肖奇的眸子里带着决绝,“甜甜,我们死在一起。以后的每一天都可以在一起了。”
他把姜甜拉到了那个做了标记的栏杆那儿,大掌握住姜甜的后颈狠狠地按在他的心脏处,他声音冷静,有一种死寂的绝望,却又有些激动,“我们从这儿跳下去,一切就结束了。”
姜甜瑟缩着往后退,“你疯了吗?”
“不怕,不怕。很快的,只要我们跳下去就结束了。不会再有人和事情把我们分开,你也不会再认识付戎琛被他抢走。什么都不用面对了。”
姜甜甚至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重生的希望,和即将结束一切痛苦的期待。
这是距离死亡最近的时候。姜甜理解他这种感觉,当年,她也经历过。
会期待死亡,因为人到了这个时候死亡是一种解脱。
肖奇拉着她往那个没有栏杆的方向走,姜甜的眼前已经看不清路全部都是付戎琛的影子。她不可以言而无信。
姜甜眼里有了泪,她声音带了哭腔,“哥哥。”
肖奇脚步顿住,半晌没动。
他回头时眼里有了泪光,那张深邃的眉眼里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喜悦,“甜甜,你喊我什么?”
姜甜握住他的手,“哥哥,我们冷静一下好不好?”
下一秒,他狠狠地抱住了她。
——
付家老宅。
付戎琛一遍遍地拨打着那个号码,却始终是无人接听。
男人看着手机上定位器的位置,眉心紧蹙。心慌得厉害。
他拨通了蔡敏的电话,“姜甜呢?”
“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了?”
付戎琛挂断了电话,拿了外套快步往外走。汽车发动后,黑色的迈巴赫疾驰而去消失在黑夜里。
一连两天,姜甜和肖奇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付戎琛把海城翻了一个遍,就差掘地三尺,却仍旧没找到一丝痕迹,只在山下的烈火里找到了那辆黑色奔驰车的残骸。
姜家听到姜甜失踪的消息后,李娟玉和姜殇也是带了人连夜四处去找,却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戎园内彻夜灯火已经两天两夜。
姜殇看向站在窗边那个阴冷沉狠的背影,“甜甜失踪了,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但是这件事情小爱却是不知情,你这样扣着她也没有用。”
付戎琛语气带着压不住的躁和怒,声音沙哑透着血腥的狂躁和狠,“这件事最好和她,和你们都没有关系,否则谁也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