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外人面前不维护自己,孙xx虽然委屈,可见到一向威严的孙父对付戎轩这般卑微示错,孙xx一时间心里燃起怒火,尽管付家有权势倒也不至于这样。
“爸,我......。”
话没说完,头被一把按在了桌子上。
那一滩酒终究被舔得干干净净,除了他们几个没有人往这边看,却也没有人能忽视这“触目惊心”的一幕。
结果满意,薄唇扬起凉讽的笑。
付戎轩接过孙父手里的酒杯,轻轻晃了晃同他碰杯,“孙总,今天得罪了。”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孙父面色难看,脸上装出来的笑带了机不可查的冷,嘴角因为面笑心不笑抽搐了几下。
一旁恶狠狠怒视着他们的孙xx,刚才还带了些老成的孙xx,此刻倒像是个惹了事不能处理缩在父亲身后愤愤不平却又不敢出头的孩子。
付戎轩的声音清冽,“不论她阮清梨是谁的人,我付戎轩在一日就捧她一日,在一时就护她一时。”
阮清梨的心狠狠地震了一下。
他看向文炎,眉骨轻抬尽显狂妄,“我不讲道理,谁给她受了委屈,我就找谁的麻烦。”
文炎清秀的脸上闪过微妙的情绪。随后看向付戎轩身边的阮清梨,却不料付戎轩不动声色地霸道地挡在了阮清梨的身前,连看都不给看。
他声音不高,却压得人喘不上气,那几个“蛐蛐”面色发青脸上陪着笑站在一旁,“我就是这脾气,我捧在心尖上的人谁也动不得。碰了我的底线,就别怪我不顾情面。”
从小到大,阮清梨都在他的底线上。
他举起酒杯同金龟婿轻轻碰了下杯,薄唇的笑意透着股寒意,声音压低,“阮家的前路就是你的后路,退到你的后路上,天高海阔任君逍遥。”
金龟婿一怔,随后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自然自然,我们集团正准备和阮氏合作。心诚意恳。”
付戎轩随手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又是那副矜贵恣意,他睨了缩在他身后的女人,握住手腕把人拽进怀里,圈住肩膀往外走,“回家。”
阮清梨难得良心发现,收起了倔脾气,没挣扎乖顺地跟着他出门。
转角处,人被他从怀里轻轻推了出去,阮清梨一个趔趄跌进了沙发里。
男人脱掉身上的外套扔到了她身上,声音冷沉,“把你自己裹好。”
阮清梨抿抿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银色的露肩礼服,把他的西装外套穿在了身上,不服气地低声嘟囔了句,“这不是你选的吗?”
这确实是他买的,阮清梨以前的礼服,贵重的连衣裙正装没剩下多少,都留在了阮家以前的别墅里。
这件是为数不多保存下来且样式不会过时的经典款,她平常一次都没穿过。
今天这样的场合,她怕穿得简单会让文炎觉得她不重视,所以选了这件。
付戎轩点烟的动作停下,被她气得冷笑一声,“我是让你穿给我看,没让你穿着它跟着别的男人来这儿被那些混蛋欺负。”
阮清梨不作声。
想到她坐在那儿干巴巴受气的样子,他心里疼得烦躁。
男人拿掉点着的烟,握在手里揉碎了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走廊的窗户被他推开,冷风灌进来撩起男人的碎发。
不知道吹了多久,付戎轩察觉身后没有声音回眸。
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他的心像是一下子被熔炉化掉。
她像是一只小兔子一样规规矩矩地缩在他宽大的外套里,用那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地盯着他,纤细的睫毛随着她的呼吸轻颤,眸底水波潋滟盛满了月色。
月色透过男人身后的窗户,从他身侧笼罩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坐在那束月光里安安静静的阮清梨清冷漂亮,楼道再暗,世界再脏也没有弄黑她分毫。
“怎么不出声了?哑巴了?”
阮清梨带了丝赌气,娇嗔,“你又没让我说话,我敢吗?”
“你有这么听话?”
“我听不听话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就不听话。”
付戎轩身子斜倚靠在墙上,月光打在他那张蛊惑桀骜的侧脸上,“这会儿脾气上来了,刚才怎么蔫了?怎么着,你这脾气还有定时闹钟,不到点不叫?”
阮清梨说不过他,气呼呼地侧过身不再看他,眼不见为净,“我怎么和他们理论,我总不能上去打人。”
“怎么不能打?”
“我不和你说了。”她站起身脱掉身上的外套,扔给付戎轩,“今天的事情谢谢你,给你惹麻烦了。”
这暴脾气哪里是感谢,这分明是出气呢。
付戎轩从她身后的把人抱住,却不料她下意识地往后顶了一下胳膊肘,正好顶在男人的胃上,疼得他闷哼一声,却还是把人拥入怀中没松手。
“小狗脾气。”他的声音和态度都软下来,声音绕在她耳侧低哄,“一惹就旺旺叫。”
“我又没要你管我,谁要你管了?”她的语气里带了赌气的哭腔。
“管。”付戎轩握住她的肩膀把人转过来,低下头去看她别过去的侧脸,“我管,我愿意。”
“我不要你管。”
他给她擦眼泪,带着哄,“我求你,求你让我管,好不好?”
阮清梨被他一句话逗笑,又哭又笑,依旧别着脸不肯再看他。
男人双手捧着她的脸捏了捏,冰凉的指尖给她擦掉脸上的眼泪,声音软溺,“是我不好,去晚了。让我们小阿梨受委屈了。”
两人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两个人脾气都傲,谁也不肯让谁。
但是为了本着不翻旧账,不吵隔夜假的原则,深更半夜抱着电话吵。有时候阮清梨气哭挂掉电话,付戎轩会直接翻墙进阮家的别墅,挂在阳台上哄。害怕他摔下去,她每一次都会心软给他开窗户。
两人就按着灯,压着声音继续吵。吵着吵着付戎轩被她气呼呼的样子逗笑,气也没了,脾气也软下来开始丢掉道理和原则道歉。
那时候阮清梨自己都很奇怪,明明都很生气,却吵着吵着就抱在一起,和好了。
付戎轩手指在她侧颈上轻轻摩挲两下,抹掉她滑落的泪,“我保证,以后这种情况不会再有。”
人在很多时候,坚强得不像是真人,有时候脆弱得不像自己。
他话音刚落,站在她跟前的人泪水夺眶而出,她伸手抱住他的腰湿润的脸埋进男人的怀中。
付戎轩全身一僵。
熟悉的力道和气息把她裹住,让她毫无顾忌地发泄着情绪。
泪水打湿男人的衬衫,纤细的手指攥着男人后背的衬衫,纤薄的背在他掌内轻颤。
良久,她平静下来,身体还被他按着贴在他怀中,鼻尖眸子嘴唇都哭成粉色,一整张小脸巴掌大,粉嘟嘟得晶莹剔透挂着泪,像是只小兔子,乖软柔顺地仰着头去看他。
她欲要开口,男人先一步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