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苔生在楼梯上一步一步慢慢挪着,和江陌上住在一个屋子里,他还是多少有点犯怵的,他总觉得江陌上有双重人格,情绪极多变。
陆苔生勾着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呈敲门动作,手却迟迟没有敲下去,他觉得他需要做一下心理准备,心里还盘算着在这睡和找花容卿睡哪个更危险。
“吱呀”一声门在里面被打开,陆苔生的手还扣在原地,门没开时贴着门,门开了后倒是直接贴在了江陌上的胸膛,陆苔生一下收回手。
“怎么不进来?”
陆苔生两手晃悠做悠闲状:“外面凉快,我消消食哈哈哈。”
江陌上“嗯”了一声,走了进去,给他留着门。陆苔生大步跨了进去,转身关上了门,陆苔生四处看了看,这房间他还是很满意的,虽然不够精致但胜在干净。
在古代住客栈比现代住酒店最令陆苔生满意的一点就是不用担心摄像头,他有一次出去出差为了省钱住了一个稍差一些的酒店,刚好刷视频刷到某四字游戏可以测是否有摄像头,
陆苔生持着好奇的心态打开看了看,不看不要紧看了真是吓得他连夜退房,测出来十个摄像头是认真的吗!!
江陌上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看谁寄给他的信,陆苔生钻进了被子里默默祈祷江陌上能多看一会儿,争取在他看完之前睡着。
江陌上看完信眸光微微沉了一下,随手把信放到烛火上,火光瞬间燃烧了整个纸张,片刻燃成了灰烬。
江陌上起身吹灭了蜡烛,陆苔生听着后面走过来的脚步,懊恼自己怎么还没睡着。脚步声停了下来,陆苔生感觉到了江陌上身上的温度。
江陌上进来以后陆苔生反而放松了下来,心中所想的事情都没发生,江陌上也是人,陆苔生反思自己是不是躲他躲多了,躲出阴影来了。
感受着旁边人的体温,陆苔生沉沉的睡了过去,入夏天气炎热,被子无数次被他踢到地上。
陆苔生踢一次,江陌上就醒来给他盖一次,后来踢得多了,江陌上就把自己薄点衣服给他盖着肚子,以防着凉。
盖衣服时江陌上摸到了他左胳膊上的佛珠,心里震惊了一下,没想到陆苔生喜欢这些东西。
江陌上借着月色微弱的光摸了一下陆苔生的脸,他突然就懂了为何每次遇到陆苔生的事他都不淡定,只要陆苔生有危险就控制不住的心疼。
如果他的弟弟还活着应该也有陆苔生这么大了……
第二天一早,陆苔生被江陌上叫醒,陆苔生睡眼朦胧,江陌上已经穿戴整齐,简单用了个早膳,三人又坐上了前往河村的马车。
马车上花容卿又恶趣味的打趣了陆苔生好几句,但陆苔生明显已经习惯,除了脸有些微红外,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马车再次停在了河村,三人没有停顿,直接走到了昨天找到的棚子处,陆苔生才刚刚凑近,就听到在棚子外煮粥的女子大喊:“村长,昨天的读书人来了!”
“姑娘别喊,听我解释……”陆苔生吓了一跳,心想不至于刚来就给他们赶出去吧,他们还一句话都没说呢。
话音刚落,就看到村长从棚子里跑了出来,陆苔生看他急的满脸通红,脸上满满的都是大滴大滴的汗珠,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村长还没站定,“啪”的一声就跪倒在地。
“唉!”让一个耳顺之年的老人跪了一下,陆苔生哪敢受啊,会折寿的吧,陆苔生大步一跨想给村长扶起来,手还没触碰到,他就感觉到了一股拉力。
江陌上抓着他的衣领给他拉回原地,江陌上狠狠瞪了陆苔生一眼,不知道村长是否染了病就敢直接触碰,不要命了吗?
陆苔生咽了咽口水,忍住不去扶村长起来,就站在原地说道:“您先起来,到底怎么了?”
这时河村尚能站起来的村民都走出来跪在村长身后,和昨天截然不同的态度的态度顿时让陆苔生受宠若惊。
在陆苔生的询问下,村民们告诉他们,昨晚在他们走后神医独自去山里采药,村民们见他迟迟没回来去山里寻找,找到时神医头上全是血的摔倒在小溪边。
河村的村民们没有擅医学的,去城里请郎中,郎中们一听是来河村都吓得把他们赶了出来。河村上下都急的不成样子,神医对他们有恩,他们一定要救他。
陆苔生昨天和他们说过他擅医术,所以村民们见到他才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样。
陆苔生为难的看向花容卿,让他写写药方还行,让他治病他是真不会。花容卿是师承医圣这肯定是难不倒他的。
花容卿笑吟吟的看着陆苔生的星星眼:“你亲我一口我就答应你。”
“你……!”陆苔生pUA自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个吻而已,死不了人,况且花容卿长得极美他也不亏。
陆苔生朝他凑了凑,闭着眼睛准备亲他的脸一口,花容卿也顺势弯下腰眯着眼睛等着他。
就在两人要亲上的时候,江陌上一把捂住陆苔生的嘴把他往后一揽,轻轻说道:“你别逼我把你在这的一言一行都写信告诉荆玉。”
陆苔生把江陌上的手打下去,这人怎么总喜欢拽着他揽着他,有什么事用嘴说不行吗,他又不是不听!
花容卿一把直起腰,拿手指绕着头发:“少威胁我!你真以为我怕他吗?”
“你们那位神医在哪儿?”花容卿放完狠话就朝跪着的村民问道,问完他还要补一句,“别多想,我只是许久没拿针手痒了而已。”
村民们对着他磕了好几个头,感谢词不绝于耳。陆苔生默默往旁边挪了几步,他就不陪着他们减寿了。
村长在前面给他们带路,边走还边给花容卿讲那位神医的情况。
陆苔生跟在后面问江陌上:“荆玉是谁?”陆苔生好奇极了这荆玉是何方神圣,花容卿可是连江陌上这心理变态都不怕。
江陌上给他解释:“是他师弟。医圣一共两个徒弟,他们自小一起长大。”
陆苔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道有机会一定要认识认识这个师弟,他一定会把花容卿干的所有事全抖搂出去。
村长给他们带进了一个较好的茅草屋里,“神医”脸色苍白的躺在榻上,嘴唇干燥的起了皮,头上包着的布透着红色的血,全然没有了昨日见他们时的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