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上的话说的很明白,贺子信说的话,做得事令他很不满意。
贺侍郎再也装不下去哑巴,心里的侥幸烟消云散。
“世子息怒,此事定是有误会的。”
江陌上握了握刚才拿玉佩的手,看向贺侍郎时,脸上的笑瞬间收了回去。
江陌上冷笑一声,说道:“误会?你是指宁王无缘无故的动了手?”
贺侍郎这下才明白,江陌上是来给陆苔生撑腰的,如果他一早就知道陆苔生与江陌上关系匪浅,他一定不会带着儿子来到这。
这下后悔也迟了,贺子信在一旁也吓得不轻,他没想到一句话能给自己招来这么大的祸患。
江陌上一笑:“这事总得有个处理结果,父王总不能让宁王看了幽州的笑话。”
贺侍郎急上心头,没等幽州王说话就把贺子信一脚踹翻在地,为了保住儿子的命他只能这么做。
贺子信不敢置信的抬眸看着贺侍郎:“父亲,您这是做什么!”
“闭嘴,逆子!”贺侍郎又踹了一脚接着骂道,“谁给你的胆子去玉溪阁闹事!”
贺侍郎又狠下心来踹了好几脚:“谁给你的胆子置喙先王妃。”
江陌上冷眼看着贺侍郎这一举动。
陆苔生在一旁看的龇牙咧嘴,这每一脚都没收着力,可比他那几脚踹的狠多了,不愧是亲爹。
荆玉握紧了手中的药箱,看这架势,药箱好像也没白背来。
幽州王低喝一声:“贺侍郎!”
贺侍郎停了脚,低头咬牙说道:“大王恕罪,是臣教子无方,无论您要怎么处置他,臣都认了。”
幽州王摆了摆手,向旁边人吩咐道:“把贺子信带下去,打三十板子。”
贺子信跪地求饶,贺侍郎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贺子信被拖了下去,江陌上轻声问陆苔生:“当众打人,父王罚你什么了?”
陆苔生如实回答:“罚我三天禁闭,三天后亲自去侍郎府赔罪。”
贺尚书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生怕江陌上又发起怒来。
江陌上听后没有什么反应,三天禁闭正好让陆苔生消停几天,他实在是太能惹祸了。
三日后直接把他送到医圣那学医,也省的他担心。
只是说让陆苔生亲自赔罪,江陌上不满的皱了皱眉:“行,三日后我陪你一起去。”
陆苔生不解的看着他,就是去逛一圈而已,又不会有危险,陪他去干嘛。
幽州王借批奏要紧折子为借口开始赶人,这几个人站在下面气的他头晕。
江陌上带着陆苔生走了出去,荆玉被幽州王留下救贺子信。
走出王宫,陆苔生就心虚说道:“你这次别骂我啊,我承认我今日确实有些冲动了。但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动手。”
“而且我是笃定幽州王不敢把我怎么样,才敢这么做的。”
江陌上步子慢了下来,一笑:“是冲动了些,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别自己动手。”
陆苔生都想好了,只要这次江陌上还骂他,他就把挑中的玉佩扔掉,反正江陌上坐拥玉溪阁,想要什么样的玉佩没有。
担忧的事情没发生,陆苔生从衣襟内部掏出挑中的玉佩,递给江陌上:“喏,这个送给你。”
江陌上接过了它,仔细的看着。
“怎么样,好不好看?”陆苔生期待江陌上的反应,毕竟为了这块玉佩,他今日可是惹了不少麻烦。
江陌上眼中的欣喜快要溢出来,说出的话却佯装镇定:“好看。”
两个字取悦了陆苔生,只要江陌上喜欢,这一天就没白白浪费。生的气也没白生。
江陌上将玉佩挂在腰上,陆苔生移开了视线,继续慢步向前走着,走着走着突然小声说道:“世子,谢谢你。三番两次的为我处理麻烦。”
江陌上背手一笑:“这不算麻烦。”
陆苔生感动的看了江陌上一眼,他真的越来越喜欢待在幽州了。
日落日升,麻烦不断的这一天终于过去。
禁足的第一天,陆苔生就颇感无聊,江陌上总是在忙,他只能靠看话本子和听福顺讲江陌上幼年的糗事打发时间。
江陌上回来后,陆苔生就跟在他屁股后嘲笑,还问他为什么红了脸。
禁足第二天,或许是江陌上不想让昨日那样的情况再发生,这一日他都没离开世子府。
夏季快要过去,现在的温度正好不冷不热,陆苔生不知是从哪寻摸出一张毯子来,把它铺到了院子中。
毯子上面放满了吃食和美酒。陆苔生一屁股坐了下来。
看着江陌上笔直的站在一旁,陆苔生解释了好几句毯子不脏,地上也不脏,即使陆苔生这么说,江陌上还是将“嫌弃”两字写在了脸上。
两人一站一坐,看着眼晕,江陌上最终败下阵来,坐到了陆苔生旁边。
不过陆苔生马上就后悔做出带江陌上野餐的决定,因为江陌上坐下以后就命人拿走了所有的酒,无论他怎么反抗都没用。
禁足第三天,江陌上没能挤出时间继续待在府中,但是命人找了一个说书很厉害的人来给陆苔生解闷。
陆苔生人菜瘾大,非要让说书先生给他讲一个恐怖故事,单个讲恐怖故事陆苔生就已经够害怕的了。
恐怖故事从说书先生口中说出来,吓人程度更是翻了好几倍。
傍晚,陆苔生躺在床榻上,吓得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找石豆陪着,可石豆也听了书,看起来比他还害怕。
陆苔生无奈,实在是怕的不行,半夜爬了起来抱着枕头敲江陌上的门。
陆苔生如愿以偿进了江陌上的被子,感受着身旁人的温度,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这一夜,江陌上一夜未眠,半夜还起来沐浴了一次。陆苔生睡的香甜,什么都不知道。
早上陆苔生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院子,奇迹般的发现他那些画本子里,多了些恐怖类型的书,也不知是何时买回来的。
陆苔生嫌弃的把那些扔到一边,现在他是真的不敢再挑战自己的胆量。
这天下午,江陌上和陆苔生去了侍郎府,侍郎府的所有人都出来迎接,对他们两个极为客气。
陆苔生不喜欢这种假惺惺的气氛,那贺侍郎看自己的眼神都快冒出火星子了,还得好生招待他们。
说是赔罪,但陆苔生连贺子信的面都没见,只在侍郎府坐了几分钟就走了出去。
贺侍郎也没按原计划大肆宣扬,江陌上陆苔生走了一趟,除了两个府上的人,无一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