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苔生看着酒壶两眼就放了光,他心心念念的桃花酿正被江陌上握在手里,什么皇帝什么舒妃统统被他抛到了脑后。
江陌上和侍女说时他还以为只是拿些果酒供他解馋,没想到竟是如此烈酒。
陆苔生眼巴巴的看着江陌上倒酒,问道:“你不是不爱饮酒,还不让我喝,总是念叨着伤身体,今日怎么突然转了性?”
江陌上把酒递给了陆苔生,轻声说道:“明知故问,今日确是个值得祝贺的日子,少喝些无妨。”
答应江陌上令陆苔生最高兴的一件事出现了,早说能喝酒啊,早说自己都不带犹豫的直接答应了他。
陆苔生心想,对,我就是这么没出息!
陆苔生拿起酒杯和江陌上的酒杯相碰,碰杯时还十分刻意的把自己的杯子抬高,随后一饮而尽。
江陌上笑笑,抿了一口皱了皱眉也一饮而尽。
江陌上把两人杯子又倒满,还不忘回答方才陆苔生问的话:“皇帝一早就知道你我走的近,这也是他喜闻乐见的,在他眼中你毫无威胁,我又没去找其他皇子交好,哪怕是他知道了我们二人的关系,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苔生一笑:“靠没用躲过皇帝猜疑的皇子,天底下也就我一个了。”
话说的很是扎心,但这也确实是事实,陆苔生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心中还是有些不高兴。
“怎么总喜欢妄自菲薄?没有你我做得这一切都没了意义,”江陌上不满的皱了皱眉,“过不了多久皇帝就会因他的轻视付出代价。”
陆苔生咬了咬下嘴唇,垂眸不看他,如果是以前听到这些他只会当江陌上是在安慰他,现在听着倒像是在说情话。
心里暖暖的是怎么回事?
江陌上把陆苔生往自己身侧拉了拉,柔声问道:“总是说不要每天想些有的没的,怎么不听?”
陆苔生这次并没抗拒江陌上的动作,而是又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轻松说道:“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况且他觉得我没用我就真没用啦?”
陆苔生把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接着说道:“惯得他,我还觉得他是废物呢,把大萧统治成这个鬼样子,这几个月水患大旱疫病哪个少了?”
江陌上认同的点了点头。
说出来陆苔生高兴了许多,这绝对是他的真心话。他相信就算真让他上任也比现在的皇帝做的更好。
又放任他喝了一杯后,江陌上就把酒壶划到一边:“好了,别喝了,再喝晚上会睡不好。”
“这才三杯!”
“三杯还少?”
陆苔生嘴张的老大极其不满,他要收回他刚才心里想的那几句话!
接下来趁着和江陌上聊天商议事情的功夫,陆苔生悄悄的拿过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被江陌上发现后直接叫人把酒壶拿了下去。
陆苔生发出抗议,听到江陌上说天欲渐冷了,主房中更为暖和,想邀他同住时,也毫不犹豫的拒绝,并顶着一张大红脸走了。
说起来和江陌上住在一张床榻上也不是第一次,但他听到江陌上说这些话时,虽然江陌上没说,他心中想的也尽是番茄不让写的事情。
太早了些,他想也不想的拒绝,还惹的自己害羞了一晚上。
翌日,宁王去幽州王府时偶感风寒发热不退的消息传到了整个皇宫。
陆苔生乐的清闲,光明正大的睡到日上三竿,只是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医圣是今日启程,待他睡醒时,医圣的马车已经出了皇城。
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陆苔生极其懊悔,并把过错毫不讲理地全怪在了江陌上身上,质问他为何不差人叫自己起来。
陆苔生真心不高兴,江陌上却被他气鼓鼓的样子迷了眼。
陆苔生见状更加不高兴,江陌上也有理由,称他如果昨晚和自己住在一起就不会有这档子事。
陆苔生哑言。
装病的第二日,江陌上收到了一张拜帖,看清送的人是谁,他开始头疼了起来。
陆苔生坐在一旁喝江陌上哄他的果酒,甜滋滋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见江陌上情绪不对,陆苔生拿过拜帖看了看,大喊:
“闻坚白?”
陆苔生如蒙大敌,拿着拜帖来回转悠:“完了完了,他肯定是得知我病了才来看我的。”
江陌上十分不解的问:“你不想见他?”
陆苔生边转悠边揉着眉头说道:“当然不是,我就是不知该如何和他解释我装病的事,还有你千万别告诉他,你和我之间的关系。”
江陌上脸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伸手把正在走来走去的陆苔生揽了过来,垂眸问道:“让别人知道我是你的宁王妃就那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