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上被陆苔生的表情逗笑,陆苔生委屈巴巴:“现在能和我说说二皇子的事了吧?”
江陌上:“时候不早了,回去再说。”
“几句话交代不清楚吗?”陆苔生张开两臂拦着江陌上,他是个急性子,不说不是真的急。
江陌上把陆苔生的大氅往中间聚了聚,义正言辞的说道:“不行,谁让你总是口无遮拦。”
“……”
“你怎么这么记仇!幼稚。”
山上风本来就大,再加上停留的时候久,陆苔生冻的没了知觉,下山终于是没再逞能,耍赖让江陌上抱,没一会就到了山脚。
憋了一路,无论自己怎么问,江陌上都不说半句,好不容易到了幽州王府陆苔生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却被早早等候在王府内的花容卿追杀。
花容卿头上冒火,陆苔生吓的躲江陌上身后,花容卿气狠狠的指着他:“你自己出来!”
陆苔生探了个脑袋出来,高喊:“我不,我都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你不是来找我撒气的吧?”
花容卿单手叉着腰:“荆玉今日怎么突然去红尘里,不是你告的状吗?我看我真是白疼你了!”
陆苔生十分疑惑:“我才没有!你别仗着师兄的身份血口喷人。”
花容卿才不听,以他对荆玉的了解,除了极特殊的情况,荆玉才不会给陆苔生放了整整一日的假。
而这极特殊的情况,花容卿自然就以为是陆苔生出卖了他。
花容卿要上来抓他,陆苔生向江陌上求救,江陌上气还没完全消,说了个“自己处理”就当了甩手掌柜。
靠山没了,好汉不吃眼前亏,陆苔生边往后退边语速极快的给花容卿从前到后解释了一遍。
花容卿勉强相信,先放过了他,陆苔生呲牙咧嘴看着花容卿脸上的伤,这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就疼,这师兄弟有仇是真不隔夜啊,能动手绝对不打嘴炮。
陆苔生真诚的关心了他几句,承诺回去一定替他好好哄哄荆玉后,就追上去找江陌上,他是真的一刻都等不了了。
陆苔生朝着江陌上离开的方向没跑几步就看到了他的身影,乌龟般的速度一看就是在等着自己,陆苔生再次感叹:男人!
待陆苔生走近后,江陌上才加快了步伐,进了幽州王府正房的暖阁。
憋了一路,陆苔生星星眼的提了一连串的问题,江陌上一一给他解释,陆苔生越听表情越是严肃。
回去后陆苔生就又向荆玉要了一天假期,听明白陆苔生的理由,荆玉当即同意。
翌日,陆苔生一早向二皇子府递了拜帖,去的路上一直回想着江陌上对自己说的话。
“二皇子近日极是倦怠,皇帝已经多日不再召见他,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我把番邦人留在皇城就是想让他们去引诱二皇子。”
“二皇子疑心很重,久久没有回复,时间不等人,你可有把握劝动他?”
陆苔生听了个明白,心里一暖,江陌上还真的把自己说的话记在了心里。
虽然江陌上未说出口,但他还是能看出来,江陌上是特意为自己安排了这份差事。
以前的江陌上只把他放到身后护着,只要有一点危险就不会让他冒险。
陆苔生曾多次表达过不满,他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弱,也不是未经世事的孩子。江陌上如此护着他,只会让他觉得他没用,半点忙都帮不上。
而这次江陌上居然敢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自己做,他绝不能掉链子。
正想着,伴随着“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陆苔生长呼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才下了马车。
二皇子府的老管家等候在府外,恭恭敬敬的将陆苔生领到了二皇子处。
陆苔生前脚走进室内,后脚院墙上就飞进来了大批黑衣侍卫。如果陆苔生见到这一场景绝对会再感叹一句江陌上还是有极大的进步空间的。
陆苔生轻手轻脚的靠近,还隔着几米远就闻到了大股酒味。
二皇子躺在贵妃椅上,声音嘶哑的问:“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
陆苔生拱手行了一礼,二皇子只装作没看见,他才醒了酒,身上没有一丝力气,精神也还恍惚着。
陆苔生站在一旁,心中嫌弃极了,面上却不显:“二哥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对于周尚书被贬谪一事,弟弟也很是痛心。”
二皇子冷笑一声,倦怠的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装的?趁我还没叫人进来,你自己滚出去。”
陆苔生:“我这次是来帮二哥的。”
二皇子站了起来,冷声道:“你能安什么好心?”
陆苔生紧皱眉头,急声道:“我和二哥血溶于水,有什么仇怨是能和亲兄弟之间过不去的呢?”
二皇子没了耐心与他周旋,沉声道:“直说吧,今日你来到底要做什么!”
闻言,陆苔生也不再说场面话,直说了自己的目的:“番邦人是不是来找过二哥?今日我来就是为了替他们劝劝二哥。”
二皇子失声大喊:“你还敢提他们?”
自从周尚书被贬谪,皇帝就不再见舒妃,连带着他也被困在府内几日不得外出,现在听到陆苔生提他们,二皇子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杀心,又被陆苔生激了出来。
二皇子双眼猩红,陆苔生非但不惧还上前走了一步,急声说道:“二哥,这都是误会。”
见陆苔生不退反进,二皇子彻底被惹恼,胳膊上青筋暴起,只听“啪”的一声陆苔生前面的桌子,因二皇子突然发力晃动个不停,茶杯花瓶皆打落在地,碎片四散。
二皇子抓着陆苔生的领口将他死死按在了墙上,冷笑道:“误会?你与那幽州世子做了什么还用我再同你讲一遍吗?”
陆苔生头皮发麻,手抓着自己衣领想让他泄力,大呼了一口气,说道:“二哥冷静些,今日我来就是受番邦首领所托来劝劝二哥,我们都有共同的仇人,我和你一样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