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人素来听冯思良的话,他一喊退。
所有族人,除却还跪在地上的冯思礼,迅速跟着跑开了。
地上几个人也察觉不对劲,连忙起身想要逃跑。
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刻,棺木碎片直接飞射出去。
反应最慢的冯思礼直接被扎了个正着。
尤其是下半身,直接被棺材碎片对穿了。
他引以为傲的玩意,往后估计是用不了。
前提是他能够活下来。
当然,朱家三兄弟也没什么好下场,或多或少都被波及到了。
朱大姐的身影慢慢地飘在了半空中。
她宛然已成厉鬼,头发飞扬,脸上伤痕累累。
眼里带着疯狂。
“鬼啊——”
也不知道谁叫了一声,这些看热闹的大婶,一个比一个腿脚利索。
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不过眨眼的时间,在场也就只剩下朱家人和冯家人了。
“大,大,大姐——”
朱老三整个人都懵了。
腿间一阵湿热,竟是吓尿了。
“苍天无眼啊,竟然让我落到了这种地步。”
“我死得好冤啊——”
朱红霞大喊着。
血泪自她眼中滑落。
在她惨白的脸上格外渗人。
“老大,老二,老三,还有我的相公,看到我回来了,你们高兴吗?”
朱家人嘴唇颤抖着。
她突然飞身到他们三兄弟面前。
“我辛辛苦苦的把你们养大,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我也从来没指望过你们为我养老,你们要是不喜欢我,那我们以后就远着些便是。何苦要把我送到这禽兽手里。”
“大姐,大姐,你原谅我们,我们也不想的,但是这个家太穷了,想要更换门楣的话,那是需要银钱的。”朱老大一脸惨白,哭着道。
他也被那棺木砸伤了。
“大姐,你最疼我们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朱老三的手被棺材碎片穿透了。
他现在必须马上去医馆,要不然的话他这只手就废了。
只是看他大姐这个样子,估计不会再退让了。
“爹娘让你照顾好我们,你看看我的手被你的棺材弄成这样子了,你这样子怎么对得起爹娘!”
朱老三战战兢兢地说道。
理不直气也不壮。
“你还要我怎么照顾你们?尤其是你,爹娘过世的时候,你的年纪还小,是我将你带大的,又是我供你读书的,可以说你有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所以你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我——”
朱老三倒是还想狡辩几句,可是朱大姐已经不想听了。
“没关系,既然是我将你养大的,那你这条小命就还给我吧。”
“还有你们一个都别想逃。”朱大姐又看向其他两个人,脸上浮现一抹狞笑。
说话间,她就直接动手了。
首先是朱老三,朱大姐直接扭断了朱老三的脖子。
看着朱老三软绵绵地倒在地板上,朱老三的妻子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你是他大姐,你怎么能够这么对待他,他——”
朱大姐看了过去。
“怎么?你这是想要去陪他们?”
朱老三妻子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她虽然想要为老三讨个公道,但并不想赔上自己的性命。
只能怪老三自己做错事了——
见她识相,朱大姐就将目光收回来了。
随即又折断了朱老大和朱老二的脖子。
眼看着朱家三人都命丧朱大姐之手。
西屋村的村民都提心吊胆的,就怕这朱大姐杀疯了,会对其他村民下手。
陆村长也跟着跑了过来。
看到这副场景,顿时心头一跳。
心里直发毛。
“朱大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想不开,把你自己的兄弟都给杀了?”这么一来,朱家可就绝嗣了。
村长的目光,突然就对上了朱大嫂呆滞的双眼。。
也不是,这不,还有一个小的,在镇上学堂读书呢。
“这件事情是我们一家子的事,和西屋村其他村民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你们不多管闲事,我也不会对你们下手。”
朱大姐看着村长,冷冷说道。
“不管,我们绝对不管。”村长连连摇头。
这也管不了。
再说了,这也确实是朱家兄弟不幸。
“还有你——”
看到朱家三兄弟都咽气了,朱大姐这才看向疼得在地上翻滚的冯思礼。
“不要,求你,放过我,饶了我——”
冯思礼捂着自己的下半身,一直在往后面挪动着。
“大哥,救命,大哥——我是你带出来的,我要是出事了,祖父祖母不会放过你的。”
“你去找我大哥,他可以帮我抵命。”
冯思礼叫得极为凄厉,他满脸都是泪水,但是喊出来的话却令人发指。
冯思良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冯思礼,这冤有头债有主,你自己闯下的祸凭什么让我来当?”
朱大姐倒是也想对冯家其他人动手,在她看来,能够养得出冯思礼这种人的家族,必然也不是什么好的。
但是——
朱大姐看向了不远处看热闹的姚舜知。
虽然这个人一直安安静静地看着,一声不吭,但是刚刚棺材炸裂的那一瞬间,她看到这个人挥了挥手。
这空旷的地方,便像是有了屏障一般。
挡住了原本应该四射的棺材碎片。
也将受害者控制在冯思礼和朱家三兄弟上。
所以,在村长提出,不得伤害其他无辜村民的时候,她才这般好说话。
她真的不甘心啊,凭什么她过得这么苦,可是村里的其他姑娘可以过得那么好。
她身上的怨气恨意太大了。
正在一点点地侵蚀朱大姐的本性。
原本的朱大姐,虽然也会羡慕这些姑娘,但是更多的是祝福,她会由衷地希望,这些姑娘们可以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但是现在,这些羡慕都成了嫉妒。
她只想要破坏这些幸福,让这些人变得和她一样不幸才好。
等到朱大姐本性全无,那就会变成彻头彻尾的厉鬼。
只能够将其消灭,更不用说超度之类了。
看到朱大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姚舜知摇了摇头。
不可轻易伤害无辜之人。
朱大姐郁闷地啃了啃自己尖锐的指甲。
不行便罢了,反正她大仇得报,她便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