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河也后悔了。
他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就不该心疼你,怕让你觉得为难,所以对你的娘家人多了三分耐心。没想到他们居然得寸进尺!”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方春花也磨着牙说道。“再说了 ,也不全怪美娟。”
许美娟确实是想要好好和大河过日子的。
所以都尽可能地远着她那些娘家人了。
只是她单方面的疏远没有用。
她那些娘家人就跟赖皮狗似的赖着她,即便躲过了一次,两次,也躲不过三次,四次。
他们就是吃定了许美娟心软善良,耳根子太软,被他们哭一哭,就心软了。
更何况,这一次还是姚婳亲自过去领着的。
虽然大家都知道姚婳和姚舜知之间的事情,真假千金,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的。
但是许家人是认识姚婳的。
姚婳估计还给了不少好处。
这不是,一个对他们来说完全不值钱的外孙女,能够给他们换来好处,他们自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至于三房的姚琳,这是由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姚大泉送过去的。
想到这里,方春花的脸色愈发阴沉,心中的怒火不断升腾。
她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等姚大泉回来了,你们给我往死里打!”
对于这种能将自己的亲侄女送出去的男人,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打死了,算我的。”
方春花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地盯着许美娟,语气严肃地问道:“我现在只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你的爹娘和你的兄弟,你到底还打算要不要?”
许美娟用力地摇着头,泪水不停地流淌下来,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与绝望:“不要了……他们竟然能狠下心来卖掉我的女儿,说不定哪天连我也会被他们卖掉。这样的兄弟,要来又有何用?”
当初她娘口口声声地说着,生个弟弟是为了给她撑腰的,将来若是在婆家有什么纠纷,有弟弟撑腰,婆家就不敢乱来。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她弟弟除了给她扯后腿、拖累她、打骂她,可从来没有给她撑过腰或者是有过什么其他的好处。
她现在才明白过来,所谓的娘家兄弟撑腰,都是骗人的鬼话!
“那行,等我们把二丫三丫找回来,我们就到许家去大闹一番——”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姚婳直接带着人去了都城。
她甚至没有在府城姚府停留,直接去了都城。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不这样做,迟早会被他们给追上。
“看来,还是要去都城一趟了。”
姚舜知轻轻叹着气。
“你说他们怎么就这么不识相的。”姚舜知问着 002。
她上辈子虽然过得并不算好,但是该报的仇都在那一辈子报了,所以她并没打算再报一次。
只要这些人不来招惹她的话——
就当是陌生人——
可惜,他们还是出手了。
闫静安在听说了这件事情以后,就着手安排了。
“师傅,这是我的玉佩,只要你拿着这个玉佩就能够用我手下的人。”
当然,他现在只不过是闫家的少爷,还无法号令全部的闫家人。
但也有一部分人手了。
“这个就不必了。”
姚舜知拒绝了闫静安的玉佩。
“你现在可以帮我,但一旦用你的玉佩让你家的下人帮我, 那就说明闫家站在了姚家的对立面。倒也不必如此。”
她记得闫静安有个庶姐,嫁给了姚家的人。
真要算起来的话, 闫家和姚家那是姻亲的关系。
“可是你是我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为母,你就相当于我的娘亲,我的堂姨妈出了问题,我这个堂外甥自然是义不容辞。”
闫静安认真地说道。
姚舜知:“……”
还好,她也算有些年纪了,被闫静安这么说 ,倒也不算什么。
“那便看情况吧,若是有需要的话,我不会客气的。”
闫静安都已经这么说了,姚舜知自然也不客气了。
而且,闫静安也不亏。
若不是因为他刚刚上任,闫静安是想要陪着姚舜知一起去的。
但是,没有办法。
在其位谋其政。
他既然成了西宁县令,自然要承担起这一县的责任。
当然,姚舜知也没想过要和闫静安一起进都城。
怎么说呢?闫静安的名声太过响亮。
和他一起,实在是太过惹眼了。
甚至还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喜欢闫静安的姑娘可不少。
虽然她和闫静安的关系是师徒关系,但是因为她这般年轻的关系,只怕有些人会不信,从而妄加猜测。
总之,还是算了。
到最后是姚大湖跟着去都城了。
在他们收拾行李的时候,姚大泉还回来过一次,本是春风得意地回来,却被方春花狠狠地揍了一顿,并且让族长开了宗祠,想要将他除名。
“娘,你在开什么玩笑?”
被方春花这么一说,姚大泉整个人都懵了。
“我可是你最有出息的儿子,你竟然要将我除族?”
“你将来出不出息,我不太清楚,但是再让你留在我家里,我怕是家无宁日,家里可没有几个姑娘能够让你卖了。”
“我——我这不算卖啊。”
姚大泉反驳道。
“你们都想太多了,那可是大丫啊,她现在成了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只要她手里漏一点儿出来,就足够我们过上好日子了,二丫三丫跟着她,才能够享福。”
“享福?享你娘的福,姚婳那种性子,能够让你享福?”
方春花又给了姚大泉一巴掌。
打得他一张脸都火辣辣的。
“娘——”
“你不必再说了,反正你这个儿子我是要不起了。”
“那就将我过继出去吧!除族那是万万不能够的。
一旦除族,他就没法再参加科举考试了。
他的前途就彻底毁了。
姚大泉愤恨地瞪着方春花。
他倒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一个女娃子而已,卖就卖了。
这十里八乡的,多少人家都把姑娘卖了,只为了给自己儿子换一个前程。
他娘倒好,总是为了家里这些不值钱的姑娘轻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