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梦瑶很是生气,气的胸脯上下起伏,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让她给占了?!
吴梦瑶抬手就要打她耳光,春荷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拽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推,将她推倒在地。
春荷并没有练过武,可她们做侍女的白日要做许多活,拎水桶、端饭菜……虽然她是裴景诏宠爱的侍女,这些事情大部分都不用做,可裴景诏之前说了让她练习练习力气。
再加上她晚上要在床上卖力气,胳膊和腿都要有力气,能缠绕住他的腰身,才能让小侯爷满意。
渐渐地,她的力气也就大了起来。
吴梦瑶震惊无比地盯着她,丫鬟扶着她站起来:“你……你竟敢推我?”
春荷往后退了一步:“吴小姐,奴婢并没有推你,只是躲避你这一巴掌,奴婢并没有做错什么,小姐为何要出手伤人?”
身后传来脚步声,吴梦瑶一看是黎氏来了,立刻找到了可以给她撑腰的人,抹了一把没有眼泪的眼睛,对着黎氏委屈地喊道:“姨母,这小贱人欺负我!”
黎氏连问都没问,不分青红皂白地怒道:“春荷?你冲撞贵女,给我在这里跪着!”
春荷本不想跪,可她瞧了瞧天上的日头,算算时间,裴景诏该回来了,今日侯府设宴,肯定会回来的更早一些,等他回来了看到自己受欺负,以他的性子一定会帮自己的。
她直接跪在了地上,哭的厉害:“夫人,吴小姐,奴婢不知哪里得罪了小姐,竟是惹得小姐这般生气……”
黎氏一愣,这是唱的哪一出?
她本想着若这春荷当众顶嘴,她倒是可以直接将她拖出去,借此机会让众人看看裴景诏得宠的侍女有多么的不懂规矩,即便当即被赶了出去,她也是在理的。
可她一反常态,顺从的让她浑身发寒。
吴梦瑶得意地居高临下看着她:“你要知道,你不过就是个卑贱的奴婢!我不开心了就是能打你,管你怎么样?”
吴梦瑶一脚踹在春荷的肩膀上,春荷捂着肩膀瘫软在地上。
身后传来脚步声和嘈杂声,看热闹的人群让出一条路来:“是小侯爷回来了!”
裴景诏快步走过来,将春荷扶起来,不悦地看着吴梦瑶:“吴梦瑶,这里是侯府,想管教人,到你自己府上去管教!”
吴梦瑶气的直跺脚:“表哥,你就是被她迷了心窍,她不是好人!”
裴景诏冷哼了一声:“我的人是什么样,我自己清楚,不劳你费心。”
说着,裴景诏又看向黎氏:“母亲,今日是父亲的寿辰,想来父亲也不愿意看到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些小事上。”
黎氏转头看了看魏嬷嬷,裴景诏说的的确有道理,她刚才就想着出气,若是侯爷知道了肯定会责备她。
裴景诏扶着春荷的肩膀:“人我先带走了,还请母亲以大局为重。”
众人也反应过来了,今日来的目的是讨好侯爷,可不是将时间浪费在这些后宅小娘子打闹的事情上,很快就散了。
裴景诏扶着春荷离开,转身的时候,春荷深深地看了吴梦瑶一眼。
吴梦瑶一愣,被春荷看的周身发寒:“姨母,姨母您快看看,她那是什么眼神儿啊?看的我浑身不自在。她难不成还想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伺机报复我不成?!”
黎氏冷哼了一声:“不过就是个卑贱的奴婢,你怕什么?”
春荷低垂着头,她们说的对,她就是一个卑贱的奴婢,可谁说卑贱的奴婢不能掀起风浪?今日黎氏放纵吴梦瑶踹了她一脚,这一脚她早晚都会讨回来。
可天不遂人愿,夜里宾客们都散了之后,裴景诏被裴侯爷叫过去陪着一众自家叔伯们喝酒,裴景诏前脚刚出了院子,春荷就忽然被人捂住了口鼻拖到了后院。
婆子将她用力地摔在了地上,拿出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绳子将她的手脚都捆住了,让她挣扎动弹不得。
春荷看清楚眼前的人惊恐地喊道:“吴小姐,这里是侯府!”
吴梦瑶十分嚣张地瞪着她:“那又怎样,侯府主母可是我姨母,我怕什么?给我打!”
吴梦瑶的丫鬟艾艾在一旁提醒:“小姐,打了人身上留下疤痕,万一小侯爷问起来……”
吴梦瑶满不在乎,恶狠狠地说道:“她要是敢告状,我会让她死的更惨!就算是我今日把这贱婢弄死了,又能怎样?”
艾艾说:“小姐说的是,可若是小侯爷知道了未免觉得小姐不够良善。小姐,奴婢觉得,不如打在脚底,这样伤的地方不明显,还能让她痛苦万分,也能让小姐出气。”
春荷看着艾艾,方才还觉得这小丫鬟长的清秀,此刻简直是面目可憎!
艾艾从腰间的荷包里抽出几根银针,立刻有婆子会意将春荷死死地按住,艾艾脱了春荷的鞋子,捏着银针狠狠地向春荷的脚底板。
数针下去,春荷疼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偏偏她嘴里塞着破布,发不出半点呼救的声音。
吴梦瑶用力捏着春荷的下巴:“以后若是再敢惹我,我会让你更加痛苦,记着,离景诏哥哥远一点!”
吴梦瑶一招手带着人走了,春荷趴在地上无声的哭泣。
她试着站起来想要回到墨香院,脚掌刚触碰到地面,顿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疼的她浑身再次瘫软在了地上。
耳边传来巧儿喊她的声音:“春荷姐姐,春荷姐姐你在哪儿啊?”
巧儿和素衣、思琴她们将前厅的东西收拾好后,她就回了院子,可是并没有瞧见春荷的身影,便出来找,找了许久都没看到她,心中不免的有些着急。
春荷听到巧儿喊她名字的声音想要回应,可她的嘴被堵住了,只能挣扎着呜呜地叫着,巧儿循着声音找了过来,看到春荷的样子后巧儿惊恐万分,忙把她嘴里塞着的破布拽了出来,春荷大口大口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