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吴梦瑶丢下脸色惨白的一众人,气呼呼地回了府。
云生才不管吴梦瑶说了什么会不会被治罪,他要回了蜀锦就是完成了任务,他拿着东西回了府,正好碰到了春荷和巧儿。
云生将那蜀锦都交给春荷:“春荷姑娘,这是小侯爷命属下给你的蜀锦,说是用来做……袜子?”
春荷笑着点点头:“多谢云大人,云大人没有被为难吧。”
云生没想到春荷和他说话会这么客气,一点那种受宠的小妾对人颐指气使的感觉都没有:“都是小事儿,春荷姑娘叫我云生就行。”
春荷看了一眼巧儿,巧儿拿了一小袋子银豆子递给了云生。
云生很是惊讶,更加觉得春荷大方、善解人意,简直比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姐们强了太多太多。
春荷看着他的身后张望,并没有看到裴景诏,他也不在卧房里,便问道:“小侯爷呢?”
云生说:“属下也是刚回来,小侯爷许是在书房忙着。”
春荷又看了一眼巧儿,巧儿将一盒糕点递给云生:“以后,还要劳烦云生了。”
盒子打开,里面有一碟子精致漂亮的糕点,还有一碗酒酿圆子。
这糕点的味道很是香甜,酒酿圆子看着也十分的可爱,云生忙了这么一通还真是有些饿了,谢过春荷和巧儿后拎着食盒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巧儿看着云生的背影若有所思:“奴婢明白,为何姐姐受了吴梦瑶的欺侮,却没有直接向小侯爷告状了。”
小侯爷对春荷很好,按照她的想法,趁着这会儿身上的伤还在,春荷应该在小侯爷面前告吴梦瑶一状才对。
春荷转头看她:“为何?”
“吴梦瑶是吴家的嫡女,就算是小侯爷生气,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既不能打她也不能骂她,就算是知道了姐姐被吴梦瑶欺负了,也没法儿替你出头,只是心里会更加的厌恶她。”
“可小侯爷本来就不喜欢她,再多些对她的厌恶,对我么也不会有什么实质的影响,小侯爷为了哄姐姐,可能会给你一些赏赐,可姐姐并不把这些珠宝玉石的放在心上。”
春荷微微点头,巧儿跟在自己身边的这段时间,她是越来越了解自己了。
“可要蜀锦就不一样了,小侯爷只是拿回了他的东西,却让吴梦瑶丢了脸面,她今天晚上一定要被气死了,这样出了一口恶气,真是痛快!”
巧儿痛快地拍手,像是个孩子似的,喜怒哀乐全都表现在脸上,情绪很是外露。
春荷揉了揉巧儿的头:“你说的都对,不想这些了,我们把蜀锦拿到府上的绣房去,看看能做些什么。”
另一边,云生正喜滋滋地准备找一个被月光照耀的雅致的凉亭,坐下好好享用酒酿小圆子和雪梨桂花糕,刚坐下,把食盒打开,眼前忽然一个黑影闪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裴景诏已经坐在了他的面前。
裴景诏盯着那个食盒里面的糕点,云生也不敢再去拿,裴景诏问:“谁给你的?”
“春……呃,是巧儿姑娘给我的。”
差点说了春荷的名字,可他才吐出来一个字,就看到小侯爷的双眼瞪的大大的像是铜铃,他反应过来若他说这是春荷姑娘给了,是不是就要被虎口夺食了?
怕是还免不了一顿毒打。
裴景诏冷哼了一声,既然是巧儿做给他吃的,他便没再动手拿糕点。
裴景诏问他:“你把蜀锦拿给春荷之后,她和你说什么了?”
云生摇摇头:“没说什么,就是问问小侯爷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裴景诏盯着云生看了一会儿,她想问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来问自己呢?
盯着云生看了好一会儿,确认自己无论是容貌还是身形都比云生强上不少之后,才移开了视线。
“来吧,陪我下下棋。”
云生就想吃上这一口酒酿圆子,却被裴景诏打断,这会儿还要陪他下棋?肚子好饿啊!
裴景诏哪里会管他的死活,更不会管他有没有饿肚子,拉着他就往棋室走。
几局过后,云生屡次败下阵来:“小侯爷,您就饶了属下吧,属下是武官,哪里会下棋啊?”
裴景诏捏着棋子,不悦地说道:“让你下就下,不然,就去领军棍!”
云生纵使再不开窍,再没有过谈情说爱的经历,此刻也明白了,小侯爷竟然是吃醋了?!
就因为自己和春荷说了几句话,小侯爷就吃醋了!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侍卫,他何德何能敢和小侯爷抢女人啊!
云生放下棋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侯爷,属下知错了,若是春荷姑娘再来问这些事情,属下便让春荷姑娘自己来问您。”
裴景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行了,我也累了,就下到这儿吧,你把黑白棋子都收好。”
“哦,酒酿圆子是吧,快吃吧,都凉了。”
云生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自己机灵,捡回了一条命,不然免不了二十军棍!
裴景诏背着手回了院子,卧房的门开着,他看到春荷正坐在烛光下看书。
那肌肤娇嫩,整个人你就像是水做的,他迈着大步子走了过去,将她抱在怀里,低头亲她莹白的脖子:“看什么呢?”
裴景诏将书合上,看到封面上写着的字,是《六韬·文伐》。
他笑道:“看上兵书了?怎么,想用美人计?”
春荷笑着说:“奴婢是想着多读些兵书,也能离侯爷近一些,不然,以后若是侯爷说了什么话用了什么典故,奴婢都听不懂。”
裴景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倒是好学,不过这六韬文伐对你来说有些太难了,明日我让云生找几本简单的兵书,给你入门,等那些书都看完了,再看这本就比较好理解了。”
春荷虽然觉得看这本书并没有很吃力,还是笑着谢过了他。
裴景诏捏着他的下巴,朝着那鲜艳欲滴的红唇吻了上去。
春荷乖顺地让他亲着,抬手熟练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偏头承受着他越来越深、越来越急、越来越重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