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氏简直是欺人太甚!
黎氏喝了一口粥,听魏嬷嬷说周氏忽然在侯爷的寿宴上从乡下庄子回来,爬上了侯爷的床和侯爷一阵温存,不仅和郑氏有关,还和春荷有关,气的脸色发白浑身发抖。
黎氏冷哼了一声:“原来是春荷那小贱人,教唆的郑姚华把周雅茹弄回来的。”
“小贱人加上小贱人,更贱了!”
“春荷,哼,好啊,这笔账,还有她害的瑶儿被杖责被禁足的这些账,我总有一天要一笔一笔地找她算清楚!”
黎氏气的一摔筷子,转头看向魏嬷嬷,怒道:“吩咐你办的事情怎么还没有消息?不中用的东西,让你去搜罗的美人什么时候送到?”
“再不来,黄瓜菜都凉了!你和我怕是要被这一个又一个的贱蹄子,挖的坑填的土给埋死了!”
魏嬷嬷顺着黎氏的胸膛:“夫人消消气,很快就会到了。”
春荷刚嫁进来的时候,郡主还有三个月嫁进来,如今也就剩下一个多月。
可春荷那贱丫头手段那么多,心思那么活络,比一般的小丫鬟们都要聪明不少,胆子还大,脸皮还厚,能舍下身段来哄男人,还会为自己捞好处。
更要紧的是,她还会演戏,变脸装病扮可怜,把她这个在后宅混了十几二十几年的人都给骗了过去,比那南曲班子走南闯北唱戏的都要厉害。
恐怕一个月之后,那一身傲骨、桀骜不驯的裴景诏就要栽在她的手里,他的一颗心都要被她抓的死死的了,她可就没机会再将她赶走了。
到时候无论她做什么,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白费力气。
趁着裴景诏还没有吊死在这一朵花上,她要再寻两个比春荷还要漂亮,还要吸引人,勾引人的手段更高明且听她的话的女子来服侍裴景诏。
黎氏心里发堵,整个人焦虑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看向魏嬷嬷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狠辣绝决,沉声吩咐道:“抓紧点儿时间,等郡主嫁进来,我们可就不好再往墨香院塞人了,那里终究还是要有我们的眼线,我这心里才踏实。”
黎氏在买侍女进府服侍裴景诏之前,也往墨香院塞了几个她瞧着机灵的小丫鬟,可这几个小丫鬟不中用,为了得到裴景诏的注意,使的都是些笨法子。
她们三天两头的闹事,不是打碎了御赐的花瓶,就是偷了小侯爷的玉扳指,甚至只穿着肚兜躺在了裴景诏的床上……她塞进去的那几个人都被以各种理由打发走了。
魏嬷嬷面露难色:“老奴再让她们加快些脚程,只是……这二人不是完璧之身……”
黎氏冷哼了一声:“这有什么?让她们给裴景诏灌些酒,我们再提前准备一个带血的帕子就是了。”
说着,黎氏不满地看了魏嬷嬷一眼:“你都跟着我这么久了,怎么这些小事还要我来教你?”
魏嬷嬷连连应是,低着头去处理这件事情。
……
两日后的晚上,墨香院内,裴景诏回来的时候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桃花酒的味道。
他神色一顿,问巧儿:“怎么回事?春荷的病才刚好,就开始喝酒了?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巧儿面露为难之色:“春荷姐姐病着的时候每天清粥小菜的吃着,如今病好了总说嘴里没味儿。”
“奴婢就去厨房寻果饮,这桃花香饮喝起来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哪承想竟然是果酒……”
巧儿的脸涨的通红,脸上满是懊悔之色,她担心春荷会因此而受到责罚,忙跪在裴景诏的面前说:“都是奴婢的错,小侯爷要罚就责罚奴婢吧。”
裴景诏往里面看了看,看到春荷斜躺在床上,此刻已是醉眼朦胧,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霞,时不时地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娇俏的可爱极了。
她这样子,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妩媚,尤其是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醉人的微笑。
看着眼前的这动人动心动情的画面,他哪里还会生气,朝着巧儿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让厨房做些醒酒汤,两个时辰后送过来。”
巧儿连忙应声下去了,裴景诏脱下外袍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往床边走。
春荷听到有脚步声渐渐靠近,抬头望向裴景诏,眼神中充满了柔情与醉意,她轻声细语,说话含糊不清:“裴郎,裴郎……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裴景诏喉结一滚,还从没有人这样叫过她,而且,喝醉酒的她,声音媚到了骨子里,他走到床边,捧着她的脸,语气温柔宠溺:“荷儿……”
春荷撒娇一般,拽着他的袖子晃来晃去:“裴郎……今晚别走,陪陪我好不好?”
春荷定定地看着裴景诏,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裴郎……你真好看。”
裴景诏的心中一阵悸动。
这一晚,让裴景诏重新认识了这个喝了酒就会失控的女子。他想着,以后一定要将她看住了,他不在的时候,或者是春荷不在院子里的时候,绝对不能让她喝水。
……
一夜的沉浮缠绵,酣畅淋漓,莺歌燕舞,鸳鸯戏水,琴瑟和鸣……次日晌午,春荷睡够了才起来。
她如今没有什么名分,不必向黎氏晨昏问安,墨香院里头也不需要她再去做什么杂活,所以每日的时间颇为自由。
她索性睡到了没有了起床气再起,她抬手摇了摇床帐旁的铃铛,巧儿听见铃铛响推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