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净房出来的时候,巧儿说府医已经过来给春荷吃了药,裴景诏便让她下去休息了,嘱咐她们这些随行的人要吃药。
他可不希望他们一个个的都病倒了,到时候可就没人照顾春荷了。
见春荷还在发抖,他皱了皱眉头:“怎么,还是冷吗?”
春荷没有说话,裴景诏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捂热她。
春荷的肌肤冰凉,此刻只觉得有一个大火炉在抱着自己,烫的她身上难受,想要躲开。
春荷皱起了眉头,想要将他推开,身上却是半点力气都没有,想要推开他的手只柔软无力地搭在他的胸膛上,口中喃喃道:“冷……你……热……滚……烫……”
她说的话含糊不清的,裴景诏听到她让自己滚的时候无比震惊,念在她还病着,他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先放过她。
春荷还在喃喃的说着话,裴景诏却是一个字都听不清楚了,嗓音低沉地在她耳边问道:“怎么,我抱着你还是不暖和?”
春荷难受的在他怀里蹭了几下,裴景诏的呼吸一滞,哑着嗓子说:“动一动,让血流动起来,就不冷了。”
他埋头在亲了亲她的唇,他的手指抚过她的发丝,嘴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滑过。
裴景诏似乎怎么都吻不够,春荷的唇瓣上传来他嘴唇的温暖与柔软,她的心跳不由地加速,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身上也跟着发烫。
片刻后,春荷发了汗不冷了,但是很累,累到听不清裴景诏在她耳边都说了些什么,就睡了过去。
……
次日一早,巧儿端了红糖姜水进来。
春荷已经不觉得冷了,身子也不再一阵一阵地打寒战,昨晚,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挺难受的,她本来就冷,可裴景诏那壮硕威猛的身子又烫的厉害,身上也硌的慌。
她不得不感叹男人的身强体壮,有个风吹雨打的都不怕,裴景诏也是淋了雨的,可他却半点事情都没有,还有无比旺盛的精力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抱着她怎么都要不够。
接过装着红糖姜水的小碗,春荷见巧儿的气色也不是很好,心里很是内疚:“是我连累你们了。”
巧儿急忙说道:“姐姐别这么说,是我们没保护好你。”
昨天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她原本是得了春荷的指示,跟在后头仔细地观察着京城里各个街道的铺面和来往行人的数量,可走着走着她忽然发现春荷不见了。
她急急忙忙地去找,瞧见春荷被人为难,第一反应是上前帮忙,可她瞧着那群人穿戴不凡,似乎比侯府的还要贵气,知道自己就算是过去了也没用。
春荷时常告诉她遇到危险了要想办法求救,不要做无用的牺牲,她想要去找云生帮忙,可五皇子的手下眼尖将她抓了回去,她只能陪着春荷一起跪,没办法去搬救兵。
巧儿的眼眶发红,惭愧道:“昨天是我反应太慢了,但凡我跑的快一些,找到云生,姐姐也就能少受些苦。”
春荷握住她的手:“你已经很聪明了,小侯爷在各处都有眼线,他们骑快马报信、飞鸽传书,都要比你跑断腿快的多。”
听了春荷的话,巧儿的心里才舒坦了一些,想起昨晚听着房中难耐的喊叫声和哼.吟声,她心里既难受又愧疚。
春荷正色道:“五皇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巧儿摇摇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要说侯府里头的事情,她时常听那些丫鬟们嚼舌根子,耳濡目染的,知道的还算是清楚,可牵扯到皇室的皇子,她这个小小的丫鬟,就只局限在坊间传闻了。
“我也只是从旁人口中听说过一些关于五皇子的传闻,听说五皇子文不成武不就的,学识上并无过人之处,武艺上也是平平无奇。”
“就是仗着母妃得宠,有了几分嚣张跋扈的底气,才恣意霸道……而且,他性情残暴,宫里的宫女中,就数五皇子宫里的宫女死伤最多,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的。”
春荷将那碗红糖姜水一饮而尽,辣的她直皱眉,她对皇室的事情并不了解,巧儿也知道的不多,只能凭借着一些零星的传闻来拼凑出一个模糊的印象。
五皇子似乎是一个有着极强的权力欲望、私欲膨胀的一个人,他有靠山有权势有地位,不好对付。
春荷深吸了一口气,看来,五皇子这个仇得等以后再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