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桂二狗实在不争气,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还好耍钱,他真是不敢用。
“我带走。”
带走桂二狗是为了牵制桂婆子。“凤六小姐”跟人私奔了,却不能带她,怕她嘴巴不严,说了这段时间的破绽出来。
总之走之前,也会留下足够的银钱给她和赵大过日子,看宅子。出了这事,侯府以后都不会再给她们月例银子了。
这边交代完,又去隔壁。
屋子里,容九纳闷的声音传来,“我说春草,你家小姐人呢?让我替她跳水我理解,让我替她去跳崖我也理解。可扑男人是她亲自扑的,这会怎么没影了?还让我替她在床上躺着?”
春草斥她,“什么扑男人?是被凤大小姐推倒的。我们小姐心里难过,不想见人,躲起来了。”
“那我躺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是你家主子吩咐的,你问他去。有人伺候你还矫情上了。”
容九:“也是。”
做为暗卫,容九很少有机会睡闺阁小姐的床,让躺就躺呗!不要太舒服。
凤轻轻敲了敲门,咳了一声,春草蹦起来,“小姐来了,你可以走了。”
凤轻轻苍白着脸儿,虚弱的对容九道谢,“多谢姑娘帮我。”
容九讪讪,“可惜失败了。”
“那都是命。”
一顿猛咳,命不久矣的操作。
容九忙不迭告辞,“您歇着,我先走了。”
确信她走远了,才对春草道:“喊桂婆子来,我有事交代。”
春草知道,这是快离京了,交待桂婆子事情。忙去叫她。
桂婆子这些天觉得小姐有些古怪,到底怎么个古怪法,她也说不上来,就是神神秘秘的。
还有隔壁新来的伯爷,也是一种说不出的奇怪,刚来京都没多少日子,听说又要走了。
和小姐暗地里谈婚论嫁了,发生了今天的事,又吹了,可惜了的。
半个多月前,小姐多意气风发,她都以为小姐稳稳拿捏了侯府,谁知不过半个月,又被侯府害成这样。
就挺让人回不过神来,也接受无能。
小姐喊,她就去。
凤轻轻虚弱的躺在床上,未语先咳。
桂婆子道:“小姐这是又病了?”
可怜见的,又落水了,这一直不康健的身子能遭得住吗?
凤轻轻大喘着气道:“桂妈妈,你儿子,给你赎回来了。”
桂婆子道:“老奴看见了,在伯府当差呢!”
“安南伯说,想要重用他,日后就贴身做他侍从了,后日就跟伯爷南去。桂妈妈给他收拾个行囊,别走的突然,收拾不及。”
“哎!”
桂婆子答应罢,又觉得不太对劲,又想不起怎么不对劲,挠着头走了。
她一走,凤轻轻也不咳了,也不喘了,招呼春草早些睡觉。
这两日养足了精神,时机成熟,飞将去也。
夜半,忽然心悸恐慌,没来由得甚至浑身皮肉疼,她一惊坐起。
春草听到动静也醒了,点燃烛台,“小姐怎么了?”
凤轻轻还没回答她,窗外传来容七的声音,“主子,太子东宫方向出事了。”
容七和容九都是暗卫,两人隐在伯府外围,密切观察动静。
凤轻轻还没出声,容七又道:“有人朝这边来了。”
话音未落,和来人交上了手。
凤轻轻跃窗而出,只见与容七交手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状态似不好。
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了句 “是我!”
凤轻轻一顿,喝停容七,“是自己人。”
容七停了手,另一边也住手,,却见一个身型略高,声音也年轻的人忽然跪地,颤声道:“凤小姐,请你救我家少主。我去将追兵引开。”
凤轻轻吩咐道:“容七,你和他一起去。”
被追的是两个人,一个人会引人怀疑。
“是。”
容七立刻和那人飞掠而出。
凤轻轻走向来人,“无疾,你怎么了?”
无疾苦笑,“我受了伤,很严重,但我知道,难不住你。你总有法子救我的。”
凤轻轻顿了一下,“内伤还是外伤?”
“都有,”无疾喘息道:“内伤我自己能调理,外伤只有你……”
“别说话了,跟我来。”
春草以为是要扶无疾姑娘进屋,凤轻轻却道:“等等,去厨房。春草,你把我床下面的小箱子拿来。”
春草急忙去拿箱子。
看无疾的模样,已不能自己行走了。凤轻轻当即上前,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进了后院小厨房,春草也过来了。
“点灯,多点。”
这时容三也匆匆过来,“主子,怎么了?”
凤轻轻不答,只吩咐他,“快点,把桌子拼起来。”
容三高大力壮,春草还没点完烛火,桌子已经拼好了。
“铺上干净的布。”
一时找不到布,容三把外衣脱了铺上,凤轻轻把无疾放在桌子上。
她腰腹处用衣衫紧紧裹住,一层又一层,此时已看到血水湿透了,湿淋淋的红色,也不知道一路上有没有落下痕迹。
仿佛是觉察到他们的想法,无疾道:“我注意了,没有落下痕迹。”
当然,东宫是有的。
凤轻轻道:“别说话了,解开。”
一边又对容三道:“看厨房外面有没有鸡鸭,杀一只,血洒在厨房里,然后仔细擦干净,但又要留下点鸡血痕迹让人分辨,例如角落里几根鸡毛。”
嘴里说着,手上已经把无疾腰腹处的缠绕物解开,剪开血染透了的衣裳只见一条长长的口子,自右上至左下,足有成年人两掌宽度,皮肉翻卷,几乎流出肠子来。
几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春草都吓瘫了。
凤轻轻定了定神,吩咐,“春草,你来帮我。”
春草带着哭腔道:“我不敢。”
她抖得厉害。
凤轻轻深呼一口气,“无疾,救命要紧,不要介意男女大防了。”
无疾默了一下轻声道:“好。”
她失血过多,不能耽搁了。
“容三,你来帮我。”快速的将衣物上卷,盖住了胸脯位置。好在伤处靠下,没有伤及小笼包。
容三困难的咽了口唾沫上前道:“主子只管吩咐。”
凤轻轻快速说着话,“拿起摄子,夹一块白纱布,蘸白瓷瓶里的水,擦洗伤处周围……春草,去拿我的衣服来,等会给无疾姑娘换上。”